从你的经济繁华(2/2)
淋出的新醋要“陈酿”。郭醋匠把醋装进大瓷瓮,瓮口用红布扎紧,埋在窑洞的地下。“得埋三年,”他拍了拍埋瓮的土,“土能挡住阳光,保持恒温,让醋慢慢‘老’去,酸味变得柔和,还会生出甜味,就像老人,岁月久了,脾气就温和了。”
三年后开瓮,一股醇厚的酸香弥漫开来,醋色变成深紫,像浓稠的墨汁,舀一勺,能挂在勺壁上缓缓流下。郭醋匠用筷子蘸了点,递到小醋嘴边:“尝尝,这才是老陈醋的味。”
小醋抿了一口,酸得眼睛眯起,却不刺激,咽下去后,喉咙里反倒泛起一丝甜,他咂咂嘴:“比家里的醋香多了!”
“那是自然,”郭醋匠得意地笑,“新醋酸得‘冲’,陈醋酸得‘绵’,就像年轻人和老人,一个热烈,一个醇厚。”
村里的人都爱来老醋坊打醋,说郭醋匠的醋“养人”,夏天拌黄瓜,滴几滴就清爽;冬天腌酸菜,倒半瓶就够味。有户人家嫁女儿,陪嫁里就有一瓮三年的老陈醋,说“日子过得酸里带甜,才叫有滋味”。
有天,城里的调味品商来醋坊,尝了郭醋匠的老陈醋,当即要签下供货合同。“郭师傅,您这醋太地道了,酸香里带着厚重感,我店里的顾客就认这种老味道!”
郭醋匠有点犹豫:“我这小醋坊,一年酿不了多少。”
“我帮您扩大些,”商人说,“您教徒弟,按您的法子酿,保证不加防腐剂,不兑水,就叫‘郭氏老陈醋’,肯定火。”
小醋的爸爸在县城开饭馆,听说郭爷爷的醋好,也来订了一批,说要用这醋做招牌醋鱼、醋溜白菜,“保证客人吃了还想来”。
“以前总觉得酿醋太辛苦,不如开饭馆省心,”小醋爸爸看着郭醋匠被醋浸得发红的手,“现在才知道,这酸味里藏着咱的本分,一蒸一酿,都得实在,半点假都掺不得。”
郭醋匠看着小醋爸爸用自己的醋做的醋鱼,鱼肉鲜嫩,酸香开胃,说:“本分就是用心,高粱要好,发酵要足,陈酿要够,醋才酸得踏实,就像这黄土,埋得深了,才能长出好庄稼。”
冬至时节,郭醋匠开始酿新一批醋,他教小醋辨醋曲:“好曲带着谷物香,闻着清爽,发霉的曲有怪味,酿出的醋会发苦,就像看人,心正了,做啥都对。”
小醋点点头,看着埋在地下的醋瓮,觉得那酸香像郭爷爷的话,朴实里带着力量,能把日子都浸得有滋有味。
汾河的水流过高粱村,带着高粱的微苦和陈醋的酸香,流向远方。老醋坊的蒸锅里,高粱依旧在翻滚,郭醋匠和乡亲们翻料的身影,在蒸汽里拉得很长,像一首关于岁月的歌谣。而那些深紫的老陈醋,带着土地的厚重和手艺人的心意,走进了千家万户的醋瓶,把一份质朴的酸香,留在了每一道家常菜里,久久不散。
您对这个关于老醋坊和传统陈醋酿造手艺的故事是否满意?若有需要调整的情节、细节或氛围,都可以告诉我,我会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