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搬迁山庄(2/2)
太子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父皇如今盛怒之下,恐怕听不进劝。我们需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既能引起父皇的重视,又不至于让他反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身为太子,虽有抱负,却在此时难以施展。
与此同时,在栎阳山庄,防御准备工作正紧张有序地进行着。秦风站在山庄高处,俯瞰着忙碌的众人,眼神坚定而冷静。张豹指挥着一群壮实的庄丁,将沉重的石块搬运到城墙边,准备用作抵御敌军的武器。他光着膀子,汗水湿透了后背,大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这些石头就是咱们的武器,一定要让朝廷的人知道咱们的厉害!”庄丁们齐声响应,干劲十足。
谢婉清则带领着一队擅长机关术的弟子,在山庄周围布置各种精巧的机关。她时而蹲下身子调试机关,时而站起身来指挥,那专注的神情令人动容。“这里的机关要隐藏好,等敌军靠近,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她细心地叮嘱着弟子们。
而在另一边,王顺正组织庄内的妇孺老人,将粮草和重要物资妥善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他耐心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大家不要害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度过难关。”老人们纷纷点头,眼中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对秦风和山庄众人的信任。
在长安的皇宫中,汉武帝刘彻正与卫青商讨围剿栎阳山庄的具体计划。卫青身着戎装,英姿飒爽,他恭敬地说道:“陛下,兵马已调集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只是栎阳山庄地势险要,且秦风在江湖中素有威望,恐怕会有不少江湖人士相助,此战需谨慎行事。”
汉武帝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一个小小的江湖势力,竟敢违抗朕的旨意,若不加以惩戒,朝廷威严何在?朕不管他有多少人相助,务必将其剿灭。”
卫青心中明白汉武帝的决心,不敢再多言,只得领命道:“是,陛下,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然而,就在各方准备就绪,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意外发生了。边关突然传来急报,匈奴再次犯境,大肆掠夺边境百姓,局势危急。汉武帝得知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此时若抽调兵力围剿栎阳山庄,边关防线必然空虚,匈奴定会乘虚而入,给国家带来更大的灾难。
“这可如何是好?”汉武帝在殿中来回踱步,心中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一旁的大臣们也纷纷议论起来,“陛下,匈奴犯境乃当务之急,栎阳山庄之事或许可暂且搁置。”“是啊,陛下,此时不宜两面作战。”
汉武帝沉思良久,最终咬咬牙说道:“传朕旨意,命卫青即刻率军前往边关抵御匈奴。至于栎阳山庄,待边关战事平息后,再做定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紧张的局势暂时缓和下来。太子刘据得知消息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或许是为秦风争取生机的一个机会。而在栎阳山庄,秦风等人也察觉到了朝廷的动静,虽然危机并未解除,但暂时的喘息让他们有了更多准备的时间。江湖与朝廷之间的这场风云变幻,在匈奴犯境的插曲下,进入了一个微妙的胶着状态,各方都在等待着下一次命运的转折……
夜色如墨,秦风立于山庄最高的望岳台,指尖捻着一枚传讯玉符。玉符上,来自长安城的消息仍带着灼人的温度——汉武帝已暗中调集羽林卫,理由是“山庄豢养奇人,拥有炼制宝刀利器之术,恐有不臣之心”。
他眉峰微蹙,并非忧心自身。以他元婴期的修为,别说区区羽林卫,便是来上百个金丹修士,也不过弹指间灰飞烟灭。可望岳台下,灯火通明的庄园里,有正在月下教孩童识药草的张伯,有在锻造房里敲打新剑的黄铁铁匠,还有刚给菜地浇完水、正擦汗的邻家阿嫂……这些人,是他数年游历人间,仅存的烟火牵挂。
“阿风。”身后传来脚步声,谢婉清手里捧着一件叠好的玄色法袍,“夜色凉了,你已站了三个时辰。”
秦风接过衣袍披上,指尖触到布料上绣着的狼牙图腾——那是他亲手为山庄护卫队设计的徽记,取“狼牙护主,至死不渝”之意。他回头看向谢婉清,想起这几年她姐弟俩,在外颠沛流离所遭受的苦难,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稳定的生活又出现了这档子事,心内不仅有些愧疚。
“婉清,通知下去,让所有人回屋歇息,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尤其告诉孩子们,就说先生要给他们变个‘山搬家’的戏法。”
谢婉清虽心有疑虑,却从未质疑过秦风的决定,点头应下。待庄园彻底安静下来,秦风缓步走到中央的聚灵阵眼旁。他抬手按在阵眼中央的青石上,掌心泛起淡金色的灵光,那灵光顺着石上的纹路蔓延,所过之处,原本沉寂的阵纹竟如活物般亮起,发出嗡鸣。
“起。”
一声轻喝,仿佛有千钧之力。整个山庄突然轻微震颤,地里的虫豸停止了鸣叫,空中的流萤悬停在半空。秦风周身的灵力开始沸腾,原本淡金的灵光渐渐转为炽白,他身后竟浮现出一道顶天立地的虚影——那是他元婴期凝聚的法相,此刻虽只显露一角,却已让天地变色。
远处的山峦开始移动,并非土石翻滚,而是如画卷展开般缓缓平移,腾出的空地上,竟有新的草木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山庄下方,升起无数淡青色的符文,这些符文交织成巨大的托举之力,将占地千亩的庄园连同地下的灵脉,一起缓缓拔升。
有护卫在窗边偷望,只见庄园四周的空间正在扭曲,熟悉的田埂化作流动的光带,远处栎阳城的灯火像是被揉碎的星辰,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更令人心惊的是,秦风就站在庄园边缘,衣袂翻飞间,竟有星辰虚影在他周身流转,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随他心意而动。不久后,整个山庄飞到大山深处的一处山谷。原先他怕父母和山庄内的所有人远离世俗后心境不稳,才没有将山庄搬离,以致遭受巫蛊教和燕王围攻,狼牙队员出现了伤亡,现在又遭受汉武帝逼迫,才使他下了决心,将山庄挪移到人迹罕至的大山里。
“阵法起。”
秦风指尖变幻印诀,口中吐出古老的咒语。随着他的动作,新落脚的山谷四周,突然升起四座无形的屏障:第一重“迷踪阵”,能让误入者在原地打转,看到的景象皆是幻象;第二重“噤声阵”,隔绝内外一切声响,便是天雷落在阵中,外界也只闻风声;第三重“匿灵阵”,将整个山庄的灵力波动彻底隐藏,除非修为高过他两个境界,否则绝难察觉;最后一重“诛邪阵”,藏于无形,若有修士强行闯入,阵法便会自动激发,引动山中毒瘴与地火,让来者有来无回。
四重阵法层层相护,将山庄裹在其中,从外界望去,这里只是一片大山深处寻常的荒谷,连鸟兽都不愿靠近。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秦风才收回法相。他走到山庄边缘,看着周围的山峦,指尖轻弹,三枚传讯符破空而去——分别飞向长安城三家看似普通的商铺:一家布庄,一家药铺,还有一家铁匠铺。这三家店的后院,都藏着一个微型传送阵,阵眼用的是他以心头血炼化的灵石,只有持有他亲授信物的人,才能启动。
“以后,这里便是狼牙宗了。”他轻声自语,转身走向庄园。路过张伯家时,看到窗台上晒着的药草叶片上,还沾着新谷的晨露,一如昨日。
谢婉清迎了上来,手里捧着一碗热茶:“阿风,都安排好了。孩子们今早醒来,还以为真是您变的戏法呢。”
秦风接过茶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他望向远处正在晨练的护卫,他们腰间的狼牙佩在晨光下闪着微光,那是他用自身灵力温养过的护身符。
“告诉大家,安心住下。”他笑道,眼底的星辰渐渐敛去,只剩下温润,“有我在一日,这山庄,便安稳一日。”
阳光穿过阵法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将玄色法袍上的狼牙图腾映得格外清晰。山谷外,风声依旧,无人知晓这片荒谷之中,藏着一个由无上法力守护的世外桃源,更藏着一位修士对人间烟火最深的眷恋。
长安城的风,带着初秋的燥意,卷着各方势力的密探,涌向了栎阳外那片曾被称为“栎阳山庄”的地界。
三日前,汉武帝在未央宫的御书房里,对着案上摊开的舆图,指尖重重戳在“栎阳山庄”的位置。“朕不管他秦风是什么才能,一个山庄竟敢私造兵刃、豢养奇人,还拒绝朕的招揽,若不严查,何以震慑天下?”他声音里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看向身旁的羽林卫统领,“传朕旨意,让钦天监的张道长带着那几位擅长破阵的方士,随你去探探虚实。记住,只查不攻,先摸清他们的底细。”
羽林卫统领领命而去,身后跟着的钦天监张道长,手里握着一串桃木剑,面色凝重。他早年曾与秦风有过一面之缘,深知那人法力深不可测,只是皇命难违,只能硬着头皮领了差事。同去的还有三位从民间搜罗来的阵法高手,据说能破天下七成阵法,此刻却也个个心头打鼓。
与此同时,东宫之内,太子刘据正对着铜镜整理冠冕。他身后的谋士低声道:“殿下,燕王那边也动了,派了他府里最擅长寻踪觅迹的‘影鼠’,还请了西域的胡巫。”刘据抚着冠上的玉簪,眸色沉沉:“秦风此人,若能为我所用,便是一大助力。让我们的人小心些,莫要不要靠得太近,让其他势力的人先去试探山庄的防御究竟有多强。”他更在意的,是摸清秦风的实力,而非直接与之为敌。
北疆的燕王府邸,则是另一番景象。燕王刘旦正把玩着一枚淬了毒的匕首,听着手下回报:“殿下,巫蛊教的大长老也带着教徒去了,他们说有秘法能引动邪祟,破掉任何护山大阵。”刘旦冷笑一声:“巫蛊教?一群装神弄鬼之辈。告诉‘影鼠’,别被他们抢了先,若能拿到秦风私藏兵器的证据,或是抓住他山庄里的人,本宫自有重赏。”他眼中闪烁着对太子之位的渴望,恨不得立刻抓住秦风的把柄,好向父皇邀功,压过太子一头。
而城南一处隐蔽的宅院,巫蛊教的大长老正披着黑色的斗篷,指尖划过一个刻满诡异符文的铜盘。盘上的指针微微颤动,指向栎阳城外的方向。“栎阳山庄……藏着的灵脉,正是滋养我教‘蚀骨蛊’的绝佳养料。”他声音嘶哑,带着蛊惑的意味,“让教徒们准备好‘引魂香’,一旦破阵,便将那里的生魂引来,助蛊虫大成,他关心的从不是山庄本身,而是其中可能存在的灵力与生机。
三路人马,怀着各异的心思,几乎同时抵达了栎阳山庄的旧址。
最先赶到的是羽林卫与钦天监的方士。张道长站在原山庄不远处,却迟迟不敢迈步——眼前哪有半分山庄的影子?记忆中那高大的木门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半人高的杂草,草叶间还缠绕着枯黄的藤蔓。原本平整的石板路被泥土覆盖,只有几块歪斜的石砖,隐约能看出这里曾有人迹。他掐动法诀,试图感应阵法的波动,可指尖传来的只有死寂的地气,连一丝灵力残留都没有。“不可能……”张道长喃喃自语,额角渗出冷汗,“便是挪移山庄,也该留下灵力轨迹,怎么会……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紧随其后的是太子的人。领头的谋士蹲下身,拨开杂草,手指抚过一块布满青苔的石砖。石砖上,似乎还能看到模糊的刻痕,像是栎阳山庄的徽记,可再仔细看,又像是自然风化的纹路。“大人,四周都查过了,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阵法被强行破开的迹象。”手下回报,语气里满是困惑,“就像……这山庄凭空消失了。”谋士站起身,望着这片荒芜,眉头紧锁:秦风竟有如此神通,能悄无声息地移走整个山庄?看来此人远比想象中更难掌控。
燕王的“影鼠”与巫蛊教的人几乎同时出现。“影鼠”身形如鬼魅,瞬间窜入旧址深处,片刻后又折返回来,对着赶来的燕王亲信摇头:“里面空无一物,连地下都挖过了,没有密道,没有隐藏的石室。”大长老则举起铜盘,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最后“啪”地一声裂开。他脸色骤变,黑色的斗篷无风自动:“不对!这里的生魂气息……消失得干干净净,连虫蚁的都没有!像是被什么力量彻底抹去了!”他看向那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寻常修士。
消息很快传回长安城。
未央宫的御书房里,汉武帝捏着羽林卫呈上来的密报,手指微微颤抖。密报上写着:“栎阳山庄旧址荒芜,无踪迹可寻,阵法高手探查无果,未发现任何灵力残留。”他猛地将密报拍在案上,案上的青铜灯盏被震得摇晃,灯油溅出几滴,落在明黄的龙袍上。“凭空消失了?”汉武帝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更多的却是深藏的惧意。他不怕秦风反抗,怕的是这种无法掌控的力量——一个能将千亩山庄悄无声息移走,还能抹去所有痕迹的人,若想对朝廷不利,岂不易如反掌?他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第一次觉得这万里江山,似乎并非牢不可破。
东宫之内,太子刘据听完谋士的回报,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让所有人都撤回来吧。”他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一丝释然,又有一丝凝重,“秦风有如此神通,不愿与朝廷为敌,已是幸事。暂时……不要再招惹他了。”他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流云,心中清楚:秦风的隐匿,既是自保,或许也是一种态度——不愿卷入朝堂纷争。这样也好虽说少了一位得力的助力,至少也暂时少了一个难以预测的对手。
燕王刘旦的府邸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他将手中的玉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废物!一群废物!”他怒吼着,指着跪在地上的“影鼠”头领,“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还敢说什么天下无敌的追踪术?”可当愤怒褪去,一丝寒意却爬上脊背——秦风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若是此人被太子拉拢,或是反过来对付自己……他猛地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必须尽快找到对付他的办法,否则夜长梦多。
巫蛊教的宅院,大长老正跪在一个布满骷髅头的祭坛前,对着一尊黑色的神像祈祷。“教主,那秦风的力量太过诡异,能抹去生魂,破我法器……”他声音颤抖,“我们要不要……暂时放弃?”神像没有回应,只有祭坛上的烛火忽明忽暗。过了许久,大长老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秦风身上的青铜轮回宝镜和青铜仙剑、玉佩,无不是教主和他渴望得到的宝物:“不……越是强大的力量,越值得我们夺取。传令下去,让教徒们散入各地,务必找到栎阳山庄的新址,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他不信,这世间有他巫蛊教找不到的东西。
长安城的风,依旧在吹。只是那片荒芜的旧址上,偶尔会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像是在嘲笑着各方势力的徒劳——秦风早已带着他守护的一切,隐匿在无人能及的地方,只留下一个让世人敬畏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