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制蛊(2/2)
她也是时候该同此地的桩子碰个头了,顺便让他安插些人进来,安一安他的心。
否则,就他这样一天三次的来回跑,于青禾自己不方便不说,都担心给池首领那圆圆的脸累成瓜子脸了。
“不辛苦不辛苦……外面找的人毕竟来路不明,别说于首领了,我都不放心。”池闵笑容诚恳,面容柔和:
“这样吧,如果于首领信得过我,我帮您从我的近卫军、随侍里面找些好的,让他们来服侍您,如何?”
于青禾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这么盯着池闵看了许久。
久到池闵的腿肚子都忍不住要开始打颤时,才看到面前端坐的这个漂亮好似神女的青山基地第一首领勉强点了点头。
他瞬间松了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于青禾看穿了他的想法并且可能想摘了他的项上人头!
他想拍拍自己的胸口长出口气,却始终没敢动作,就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
揪揪耳朵拔拔毛,呼噜呼噜吓不着!
“人……我今天下午就给您送来,成吗?”
池闵得到了于青禾的同意,赶紧转身就走。
只要能把心腹安插几个进来,实时给他传递一些消息,他也就不用每天如此辛苦了。
虽说成为异能者以后体质增强了,他还是觉得他的老胳膊老腿累的很!累的很!!
……
晨雾漫过吊脚楼的木栏时,于青禾正跟着阿婆学唱古歌。
苗语的尾音像山谷里打转的风,缠着她的舌尖慢慢舒展。
林墨蹲在晒谷场边,看穿靛蓝布衫的老人用木槌敲打蜡染布,冰裂纹在布面上绽成星子,他忽然懂得何为\"时光的纹理\"。
这一个月,他们的双手沾着茶渍与银屑。
跟着药农上山采过七叶一枝花,请银匠教打最简单的素圈镯。
寨老的火塘边,他们听过祖先迁徙的故事,那些被烟袋锅熏黄的传说,比任何史书都更滚烫。
于青禾学会用酸汤点豆腐,豆浆在粗陶盆里凝结成乳白时,她想起都市里速食汤包的化学味道;林墨则迷上了编竹器,青黄相间的篾条在他指间游走,最终变成能装下整个星空的竹篮。
最珍贵收获藏在晨昏里。
是清晨挑水时,木桶撞响井台的空鸣;是傍晚收工,家家户户飘出的糯米香;是静谧安详的夜晚,他们坐在晒谷场数银河,听蛙鸣漫过梯田。
关于蛊虫、蛊术的知识,他们也没落下。
而是在日常点滴生活中,慢慢渗透进寨子,又汲取出他们需要的东西。
于青禾和林墨在苗寨探听消息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就像是在蛊术的迷雾里捡拾微光。
他们跟着一位寨老的孙女阿依捣药时,偷偷记下每种草药的用途:
曼陀罗能让蛊虫陷入昏睡,朱砂草是喂养金蚕蛊的辅料,而晨露未曦时采摘的鬼针草,据说能削弱蛊毒。
林墨常在晒谷场帮老人们筛米,耳朵却竖着捕捉只言片语——
“养蛊要选月圆夜取的山泉水。”
“母蛊认主需滴三滴心头血。”
这些碎片被他连夜记在桐油纸册上。
最惊险的是旁观“唤蛊”仪式。
寨老在火塘边摇动铜铃,陶罐里的蜈蚣蛊发出细碎的簌簌声,于青禾死死盯着那只刻满符文的黑陶,发现罐底铺着一层晒干的蛇蜕。
她后来趁清洗药臼的机会,在石缝里捡到半片蜕下的蛊虫鳞甲,指尖触到的瞬间竟泛起细密的红疹,这才明白阿依说的“蛊虫认生”不是玩笑。
他们渐渐摸清了些门道:
不同蛊虫有不同性情,金蚕喜甜需喂食蜂蜜,情蛊畏寒要贴身存放,而最毒烈的腐心蛊,必须用童男童女的指甲灰喂养。
林墨甚至在采药时撞见有人用竹筒装着蛊虫,埋在老榕树下吸收地气,竹筒上缠的红绳打了七个死结,与寨老房梁上悬挂的符咒如出一辙。
渐渐的,于青禾学会用艾草熏走扰人的飞蛊,林墨能从虫鸣的频率判断蛊虫是否发怒。
他们还学到了不少蛊虫的传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