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大道威压（1/2）
维度深处的古老道场内，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一切。
先前被杀神剑一剑重创的萧天帝、青帝、天元大帝三人，正盘坐在混沌孕育的神树下，竭力运转着体内仅存的本源之力，试图修复那仿佛要从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时间维度上将他们彻底抹去的恐怖剑伤。每一缕道韵的流转，都牵动着神魂深处的剧痛，让他们这般屹立于亿万小世界之巅的存在，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
帝袍染血，威严不再，三人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他们引以为傲的道果，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碎，让他们亿万年的苦修化为乌有。
两位绝美女仙，一位温柔婉约，一位清冷出尘，正满眼心疼地守护在萧天帝身旁，不断输送着自身精纯的仙力，希望能为他分担一丝痛苦，但她们的力量对于那等级别的道伤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被灵儿扔回来的小童、紫衣女子和青衣女子依旧昏迷不醒，躺在一旁的玄玉床上，本源紊乱，眉心紧蹙，似乎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折磨。
“噗——”
萧天帝再次猛地喷出一口蕴含着星辰碎片的帝血，洒落在身前的玄玉桌上，那张由混沌玄玉打造的桌子瞬间被腐蚀出一个深坑，冒着丝丝黑气。
“不行，”天元大帝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绝望，“那道剑光太过霸道，它不仅仅是斩伤了我们的道体与神魂，更是在斩断我们的‘道’！它在否定我们存在的根基！”
青帝周身萦绕的生命气息此刻也黯淡到了极点，苦涩地说道：“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大道’正在枯萎。那剑光之中蕴含的意志，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它说要有‘终结’，万物便不可‘永生’。”
“究竟是何等存在……”萧天帝艰难地喘息着，眼中充满了骇然与不解，“我们三人联手，引动三方宇宙本源之力的一击，竟然……竟然连对方的一柄剑都挡不住？”
就在三人心神震颤，道场内气氛沉凝到冰点之时，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这股威压并非狂暴汹涌，它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它不是力量的碾压，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对低维度存在的自然俯视。
刹那间，整个道场凝固了。
流淌的道韵停止了，飘渺的仙气凝滞了，连混沌神树洒落的清辉都仿佛被定格在了半空。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而扭曲。
萧天帝、青帝、天元大帝三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彻底禁锢在了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他们体内的本源之力不再受控制，神魂仿佛被无数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攥住，连一个念头都难以转动。
两位女仙更是娇躯僵直，脸上的担忧与心疼瞬间化为了极致的恐惧。她们甚至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只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如同两尊精美的雕塑。
更让他们感到无边绝望的是，他们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道场，连同他们所在的这一方高维宇宙，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下沉！
是的，下沉！
仿佛整个宇宙都被一只无形巨手从更高的维度向下拖拽，向着更低、更基础、更原始的层面坠落。宇宙的法则在哀鸣，大道的根基在动摇，整个世界的“位格”都在被强行降低。
“不……不！我的道果！”萧天帝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那颗铭刻了星辰大道、承载了他亿万年修为的道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那些玄奥繁复的大道符文，正在一个个地崩解、磨灭，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这不是被摧毁，而是一种“背叛”！是构成他自身“道”的基础，在更高层次的“大道”面前，自行选择了瓦解与臣服！
“我的‘承载之道’……在消亡！”天元大帝的意识中充满了恐慌。
“‘生命大道’……在回归虚无！”青帝的神魂在战栗。
两位女仙体内的仙道根基同样在飞速崩溃，她们感觉自己正在从高高在上的仙人，向着凡人急速跌落。这种剥夺自身所有力量，打落凡尘的过程，比死亡本身还要可怕一万倍。
道场内的所有人，都在这股无声的威压下，体验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个凌驾于他们理解范畴之外的无上存在降临了。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将要就此化为虚无，连同整个宇宙一同沉沦之际，那股恐怖到极致的威压，又如潮水般悄然退去。
“噗通！”
萧天帝、青帝、天元大帝三人同时瘫软在地，仿佛三条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两位女仙也一样，直接跌坐在地，花容失色，娇躯不住地颤抖。
禁锢解除了，宇宙的下沉停止了，道果的消散也暂停了。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但刚才那短短片刻如同永恒般的经历，已经在他们心中烙下了永不磨灭的阴影。
他们死里逃生了。
三人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前方。
只见神树之下，不知何时，悄然站立着两道身影。
一人白衣白发，面容完美得不似凡尘之物，仿佛是大道本身的具象化。他的眼神淡漠如水，仿佛亿万星辰的生灭都无法在其心中留下一丝波澜。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明明近在咫尺，却给人一种远在天涯，甚至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错觉。
另一人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女，活泼灵动，俏生生地跟在白衣男子身旁。她正用一种带着些许好奇与戏谑的目光，打量着瘫倒在地的三位天帝和两位仙子。
正是剑无尘与灵儿。
“是你！”萧天帝瞳孔骤缩，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嘶哑。
他认出来了，这个白衣男子，就是他之前在镜像中看到的，那个在地球上被他弟子挑衅的“凡人”！
青帝和天元大帝同样心神剧震。他们无法理解，一个本该在下界小世界中的人，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道场？而且，刚才那股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的恐怖威压，难道就是源自于他？
这怎么可能！
“你……你想干什么？”那温柔婉约的女仙鼓起勇气，颤声问道。她一边问，一边惊恐地内视自身，发现自己体内的道果虽然停止了崩溃，但依旧处在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状态，仿佛随时会再次背叛自己，自行走向毁灭。
另一位清冷的女仙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情况，她咬着下唇，看向剑无尘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恐惧。她明白，她们的生死，她们的一切，都只在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一念之间。
剑无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瘫坐在地的三人。
天元大帝强撑着站起身，他死死地盯着剑无尘，神识疯狂探出，却骇然地发现，那里明明站着一个人，可他的感知中却是一片绝对的虚无。没有气息，没有法则波动，没有生命迹象，甚至连“存在”这个概念都没有。仿佛他们的眼睛欺骗了他们，那里根本就空无一物。
“你……究竟是谁？”天元大帝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剑无尘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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