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万道聚合体（1/2）
苍穹界，北荒祭坛。
随着那一行金色的规则文字隐入虚空，剑无尘与灵儿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这一方大千世界。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的瞬间，苍穹界原本平静的天幕突然涌起滚滚黑云。那并非凡俗的雷云，而是这一方世界的“天道意志”在震怒。虽被剑无尘一言喝退，但作为维护世界运转的既定程序，天道对于自身规则被强行篡改感到了一种本能的排斥与愤怒。
雷霆在云层中酝酿，那是紫霄神雷，足以瞬间抹杀不朽境强者的天罚。天道似乎想要发泄那股被至高存在压制的屈辱，试图在剑无尘离开后，对这方世界降下“修正”的灾劫。
但在下一瞬，一股残留的气息从虚空深处微微荡漾开来。
那是剑无尘离去时，不经意间留下的一丝“道韵”。
仅仅是一丝残留的气息，那漫天翻滚、欲要灭世的紫霄神雷，竟如同受惊的鹌鹑，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苍穹界的天道意志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随后彻底龟缩进世界本源的最深处，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显露分毫。
这便是大道显威。无需出手，仅仅是“存在”本身，便足以让一方世界的天道俯首称臣。
……
与此同时，在遥远到无法用距离衡量的维度深处。
这里是之前剑无尘曾短暂驻足过的“万界系统之源”所在的神秘空间。这里超越了一切物质与能量，游离于常规的本源真界之外。
那颗曾被剑无尘注视过、被灵儿畏惧过的巨大“系统核心”，此刻正处于一种诡异的震颤之中。它并非机械，而是一个难以名状的、由无数符文、法则、因果线交织而成的光团。它曾沉睡了亿万纪元，是诸天万界所有“金手指”、“系统”、“辅助器”的源头。
突然，核心表面那繁复到极致的符文开始疯狂游走。
“嗡——”
一道无法被听觉捕捉，却能直接震碎灵魂的声音在维度中响起。
这颗庞大的核心，竟然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它并非穿越空间，而是直接跨越了“存在”的定义，从这个维度节点，瞬间移动到了更高层次的领域——
……
概念虚空。
这里是诸天万界的终极背景板，是承载一切“有”与“无”的绝对空白。
如果说本源真界是一个包含了无数大宇宙、无数维度、无数大千世界的巨大气泡，那么概念虚空就是漂浮着无数个“本源真界气泡”的无尽海洋。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天道，没有生灵。这里只有最纯粹、最原始、最冰冷的“概念”。
即便是所谓的仙帝，若是不慎落入概念虚空，也会在瞬间被这里的“无”同化，连渣都不剩。唯有踏入超脱境，甚至更高层次的永恒境、始祖境强者，才敢在这片虚空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探索。
然而此刻，那颗代表着“万界系统之源”的光球，突兀地出现在了这片死寂的虚空中央。
它悬浮在那里，周围那足以同化一切的虚空乱流，竟然无法靠近它分毫。相反，它开始疯狂地吞噬周围的“无”，将其转化为自身进化的养料。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光球剧烈收缩，随后猛地膨胀，一分为二。
光芒散去，两个身影缓缓从光辉中走出。
当这两个身影完全显露的那一刻，整个概念虚空，乃至漂浮在虚空中的无数个本源真界，都发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剧烈震荡！
那两个身影，竟然与剑无尘长得一模一样！
同样的白衣胜雪，同样的黑发如瀑，同样的淡漠眼神。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的眼中没有剑无尘那般看透世情的沧桑与那一丝极难察觉的柔和，有的只是绝对的理智、绝对的冰冷，以及一种仿佛要将整个虚空都格式化的“空洞”。
他们是系统的化身，是万道的聚合体。之所以化作剑无尘的模样，是因为在系统的计算中，剑无尘是当前诸天万界中“最完美”、“最强大”、“最接近终极”的生命模板。
为了进化，为了取代，它模拟了最强者的形态。
“轰——！！！”
就在这两个“系统剑无尘”成型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以他们为中心，瞬间爆发，呈环形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这股威压不属于灵力，不属于仙力，甚至不属于常规的大道之力。
这是一种“更高维度的修正力”。
它瞬间扫过了概念虚空，扫过了漂浮在虚空中的无数本源真界。
……
这一刻，无论是在哪个宇宙，哪个维度，哪个时间线。
所有的生灵，都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极致恐惧。
那是一种“即将被抹除”的绝望感。
某一方本源真界内，一片浩瀚的仙域之中。
一位统治着亿万星河的仙帝，正端坐在九天之上的帝座，接受万族朝拜。他是这方宇宙的至强者，言出法随，一念可断万古。
然而，当那股源自概念虚空的波动扫过时。
“噗！”
这位高高在上的仙帝，竟毫无征兆地喷出一口金色的帝血，整个人从帝座上跌落，狼狈地跪伏在地。
“这……这是什么？！”
他惊恐地抬起头，望向苍穹之外的无尽虚空。他的身体在颤抖，道心在崩裂。在平日里，他是众生眼中的神，但在那股波动面前，他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中的蝼蚁。
仙帝？在这个层面的力量面前，仙帝不过是一个稍微强壮一点的笑话，连垃圾都不如。
不只是他。
在这方本源真界的深处，几位沉睡已久的“圣人”也被惊醒。他们是超脱了仙帝层次的存在，历经无量量劫而不灭。
但此刻，这些圣人一个个面色惨白，神魂摇曳。
“大道……大道在哀鸣……”一位圣人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是哀鸣，是在恐惧……有什么东西，凌驾于大道之上，降临了……”
更深层次的维度中。
那些平日里视众生为刍狗，视仙帝为蝼蚁的“道祖”级强者，此刻也一个个缩在自己的道场中，连神念都不敢探出分毫。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如果自己敢在这个时候产生一丝窥探的念头，就会在瞬间被那股力量碾碎成虚无。
而在更高维度的混沌禁区。
几尊古老无比的身影睁开了眼睛。
他们是“超脱者”，是真正跳出了宇宙轮回，不在五行之中的存在。
“这股气息……”一位超脱者目光凝重，透过层层维度，看向概念虚空的方向，“超越了永恒，触及了那个‘不可言说’的领域。”
“是那位‘剑无尘’吗？”另一位超脱者惊疑不定，“不，气息虽然相似，但本质完全不同。这股气息……没有‘心’，只有纯粹的‘理’。”
在他们之上，那些处于“永恒境”的古老巨头，甚至几位触摸到“始祖境”门槛的不可名状之物，此刻也都停止了一切活动。
恐惧。
这是一种自他们诞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情绪。
在概念虚空中，那两个身影的存在，就像是两个巨大的黑洞，正在疯狂地扭曲着周围的一切法则。所有的真理、所有的定义、所有的逻辑，在他们面前都变得脆弱不堪。
……
黑暗动乱深处。
那片曾被剑无尘踏足，封印着无数大恐怖的扭曲虚空。
在最深处，那个曾与剑无尘有过一面之缘、目睹剑无尘经过造物主心脏的古老存在——那个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沉浮的老者，此刻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新的一天……终于来了啊。”
老者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一种看透了万古兴衰的落寞。
他看着概念虚空的方向，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洞穿了无尽的虚妄，看到了那两个正伫立在虚空中央的“剑无尘”。
“愚蠢的众生啊，还在争夺什么仙帝之位，还在妄谈什么超脱。”
老者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又带着一丝悲悯。
“那个东西……哪里是什么‘系统’，哪里是什么‘辅助工具’。”
“那是真正的‘万道聚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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