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终焉归寂：道舍万般化无情（1/2）

概念虚空之上，三道白衣身影默然对峙，构筑了一幅亘古未有的静止画卷。

混沌不再翻涌，法则停止流转，连时间本身都仿佛在这三股同源而又对立的至高气息下凝固。剑无尘、道之终结、理之终焉，他们如同永恒的雕塑，彼此的气机在无形中进行着亿万次碰撞，每一次碰撞都足以开辟一方本源真界，又在寂灭中归于虚无。

这是一种纯粹“道”的僵持。剑无尘的剑，锋利至极，可斩万物，却斩不断那源于“无”的概念；而那两柄灭道之剑，能终结存在，却同样无法磨灭剑无尘那身为“大道”本身的根基。谁也奈何不了谁，战斗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许久，剑无尘那双淡漠如星辰的眼眸中，波澜微起。他缓缓抬起手，掌中的杀神剑发出一声轻鸣，仿佛在诉说着不甘。

“剑之为器，终有其形，其形有界，便难斩无界之物。”他轻声自语，声音缥缈，宛若大道纶音在虚空中回响，“既如此，便不必再用了。”

话音落下，那柄浸染了亿万纪元杀伐道韵的血色神剑，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放弃了最强的攻伐之器，剑无尘的气息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深邃、浩瀚。他不再是那个执剑的剑无尘，而是化身为承载万道、统御诸天的“大道”本身。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前方那两道身影，轻轻一握。

这一握，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符文漫天的威势。然而，整个概念虚空却在这一瞬间向着他的掌心塌陷。时空、因果、本源、法则……一切有形无形之物，都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所牵引，朝着那只看似寻常的手掌汇聚。

道之终结与理之终焉的身影在这股力量下被瞬间拉扯变形，他们手中的灭道之剑发出凄厉的哀鸣，试图斩断这股束缚，却徒劳无功。他们的身躯连同那两柄绝世凶兵，被硬生生拖拽进剑无尘的掌心，被压缩成一个比微尘还要渺小亿万倍的光点。

“奇点归一，混沌寂灭。”

剑无尘五指缓缓合拢，将那光点彻底握于掌心。

“轰——！！！！！”

一声无法用任何声音来形容的“爆炸”在他的拳中发生。那是将两个永恒境之上的存在连同其本命道器压缩至极限后引爆的终极毁灭。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毁灭冲击波，宛如黑色的涟漪，从他紧握的拳指缝隙中溢出。

仅仅是这溢出的一丝余波，便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威能。冲击波所过之处，概念虚空的结构瞬间崩解，坚不可摧的道则锁链如朽木般寸寸断裂，永恒不灭的神则符文似烛火般黯然熄灭。整片虚空都仿佛成了一面被巨力敲碎的镜子，布满了狰狞的裂痕。

然而，这般毁天灭地的爆炸，却始终被剑无尘禁锢于掌心之内，未能完全释放。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之中，空无一物，只有一片绝对的虚无。

可就在下一瞬，在那片虚无的不远处，两道白色的光芒闪过，道之终结与理之终焉的身影再次凝聚成形，白衣依旧，气息不减分毫，仿佛刚才那足以让概念虚空都为之重创的攻击，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场幻梦。

剑无尘望着这一幕，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不死不灭么……倒也有趣。”

“道友之能，确乎通天。”理之终焉冰冷地开口，“然则，吾等生于‘无’，归于‘无’，存在本身便是悖论，又何谈寂灭？”

话音未落，另一个剑无尘——道之终结，缓缓抬起了他的手掌。那只手掌迎风而涨，须臾间便遮蔽了整片概念虚空。手掌之上，掌纹化作了法则的沟壑，指节化作了维度的壁垒，一股镇压万古、终结一切的恐怖气息自掌心弥漫开来。

“掌覆诸天，万界归尘。”

那无限巨大的手掌，带着崩灭一切的意志，缓缓压下。

“轰隆隆……”

在这一掌之下，整个概念虚空都在剧烈地颤抖、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塌。无数个本源真界在这股无可抵御的威压下，连震颤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从存在层面被抹去，化作了绝对的虚无。星辰、宇宙、维度……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掌下走向终结。

“道友，此法虽强，却依旧杀不死他。”理之终焉望着那只缓缓压下的巨掌，声音依旧冰冷，“他即是‘大道’，‘大道’不灭，他便永存。唯有将其身躯彻底碾碎，化作亿万道最本源的道则碎片，吾等方能趁机吞噬其本源，取而代之。”

“可。”道之终结言简意赅，那压下的巨掌威势更盛。

理之终焉亦不再言语，他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化作无数漆黑的符文，主动朝着道之终结的身体涌去。

“融合吧。”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化作浩荡的道音。道之终结的身躯如同一个黑洞，将理之终焉所化的所有符文尽数吸入体内。

融合的过程，展现出无比恐怖的异象。他白色的衣袍化作了黑白二色交织的道袍，一半代表“终结”，一半代表“终焉”。他的眼眸，一只变得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与希望；另一只则变得空洞死寂，映照出万物凋零的最终景象。他的气息在几何级数地暴涨，超越了永恒，凌驾于始祖，超越了概念，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至高境界。

他，成为了终极大道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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