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量子困境（2/2）
就在他们距离高台不足五十米时，意外发生了——紫袍女人突然转向他们的方向，法器射出一道紫光！
「她发现我们了！」
量子态下的闪避比实体更困难。紫光擦过杨夜的能量体，引发剧烈的痛苦波动。更糟的是，这一击导致他们的量子态不稳定，身体时隐时现地暴露在守卫视线中！
\"入侵者！\"一个守卫大喊，\"两点钟方向！\"
紫袍女人冷笑一声，再次举起法器：\"杨夜...我就知道你会来送死。\"
无法隐藏了。杨夜索性解除量子态，完全恢复实体。剧痛让他跪倒在地，但苏雨柔立即展开暗金纹路防御罩，挡下第二道紫光。
\"你才是青囊安排的第三任双生子？\"杨夜强忍痛苦质问。
紫袍女人大笑：\"聪明！但太迟了！\"她撕开衣领，露出胸口与苏雨柔一模一样的星形核心，\"苏雨晴、苏雨柔和我...我们三个才是完整系统！\"
这个结果如同晴天霹雳。苏雨柔的暗金纹路剧烈波动：\"不可能...青囊不会...\"
\"青囊比你想象的冷酷多了，小师妹。\"紫袍女人讥讽道，\"你以为他收养你们是出于善心？我们全都是实验零件！\"
她猛地将法器插入自己胸口！暗金血液顺着法器纹路流入黑洞模型，那颗心脏顿时剧烈跳动起来。整个仪式场震动加剧，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紫黑能量如喷泉般涌出！
\"地核通道打开了！\"她癫狂地大喊，\"原初模板即将激活！\"
杨夜的混沌之心突然接收到来自地底的信号——那不是机械的响应，而是某种...意识。青囊的意识！片段化的记忆脉冲如潮水般涌来：
三千年前的实验室，青囊将第一粒种子植入自己心脏...\"必须有人成为系统基石...\"；两千年前的山洞中，他亲手杀死失控的双生子实验体...\"原谅我，孩子们...\"；二十年前的孤儿院，他看着年幼的苏家姐妹...\"最后一次尝试...\"
「杨夜！」苏雨柔的精神呼唤将他拉回现实，「她启动了强制升维程序！」
整个仪式场已经变成能量风暴中心。黑洞模型膨胀了十倍，开始产生引力效应。最近的几个混血后裔被直接吸进去，发出凄厉惨叫！
\"疯子！\"杨夜怒吼，\"这样会撕裂地球！\"
紫袍女人充耳不闻，继续向法器注入能量。她的身体开始晶体化，但脸上带着狂热的喜悦：\"为了...完美新世界！\"
混沌之心给出了绝望的预测——最多五分钟，地球地壳就会因引力失衡而开裂！杨夜看向苏雨柔，两人眼神交汇，无需言语便达成共识。
\"阿竹！\"杨夜通过第七影的连接呼叫，\"启动紧急预案！\"
「什么预案？！」阿竹的回应充满恐慌。
\"把我们传送到地核通道入口！\"苏雨柔补充，\"快！\"
「你们会死的！」
\"否则所有人都会死！\"杨夜咬牙道。
短暂的沉默后，一道传送光束笼罩两人。紫袍女人想阻止，但为时已晚——杨夜和苏雨柔已经化为流光，射入地面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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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之旅如同被扔进粒子加速器。
杨夜感觉自己在被无限拉长又压缩，每一个原子都在尖叫。混沌之心本能地展开保护罩，但只能勉强维持意识清醒。苏雨柔的暗金纹路则自动重组，形成某种导航系统，引导他们向信号源前进。
当运动终于停止时，他们悬浮在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中。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忘记了呼吸——一个堪比城市的巨大双螺旋结构矗立在空洞中央，由某种发光生物材料构成。它正在缓慢旋转，每次转动都释放出脉冲般的能量波。
\"原初模板...\"杨夜喃喃道，\"比想象中大太多了...\"
苏雨柔的暗金纹路自动与结构共振：\"它在等待输入...混沌之心和双生子能量...\"
\"然后呢？激活后会发生什么？\"
\"不清楚...\"苏雨柔靠近结构，\"但青囊的意识碎片在里面...我能感觉到...\"
她将手放在双螺旋表面。刹那间，暗金纹路如洪水般涌入结构，激活了无数隐藏节点。整个空洞亮如白昼，双螺旋加速旋转，投射出全息影像——
青囊道人的虚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比任何记录都更加真实。他微笑着，眼神中带着歉意和某种释然：
\"杨夜，雨柔...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我的计划终究走到了最糟的那条时间线。\"
虚影挥手展示出地球结构图：\"原初模板不是武器，也不是救世方案...它是一个选择。当混沌之心与双生子能量注入后，它将释放基因锁，让每个混血后裔——不，让每个地球生命自主决定进化方向。\"
图像切换，显示全球生命网络：\"没有强制升维，没有毁灭...只有自由。\"
\"代价呢？\"杨夜直指核心。
青囊的虚影叹息：\"混沌之心将作为能量源永久融入模板...而双生子...\"他看向苏雨柔，\"将成为系统的意识核心，某种意义上...永生，但也失去人类形态。\"
苏雨柔没有退缩：\"就像姐姐现在那样？\"
\"类似，但更加...彻底。\"青囊的虚影开始模糊，\"时间不多了。上面的强制升维程序已经引发地核不稳定。你们必须决定...\"
他的话被剧烈地震打断。空洞顶部开始坍塌，巨大的岩石如雨落下！双螺旋结构也受到影响，部分节点开始过载爆炸。
杨夜看向苏雨柔，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两人相视一笑。
\"看来没得选了。\"杨夜伸出手。
\"本来就没得选。\"苏雨柔握住他的手。
他们一起将手放在双螺旋结构上。混沌之心与暗金纹路同时爆发最大输出，如两条巨龙缠绕着冲入原初模板！
痛苦超越了一切人类语言能描述的范畴。杨夜感觉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在被拆解重组，意识被拉成无限长的细丝，编织进模板的基础结构。恍惚中，他\"看\"到苏雨柔也在经历同样的过程，她的暗金纹路如根系般在模板中蔓延。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临界点，奇迹发生了。
原初模板完全激活，释放出一道柔和的金光，笔直地向上穿透岩层。所过之处，强制升维程序被温柔地覆盖，黑洞模型的暴走被制止，紫袍女人的晶体化身体开始恢复...
金光继续上升，穿过大气层，在太空中展开成一张覆盖整个地球的光网。每个混血后裔——无论选择升维还是留下——都被金光笼罩，体内的星灵基因自动调整到最佳平衡状态。
在新星灵同盟的仪式场上，紫袍女人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不...这不可能...我的力量...\"
她的星形核心正在改变颜色，从暗金变为纯净的白。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全球每个混血后裔身上——强制性的能量被转化为温和的、可控的形式。
阿竹的声音通过第七影链接传来，充满惊喜：「杨夜！你们成功了！强制升维程序被覆盖了！现在每个混血者都能...杨夜？苏雨柔？回答我！」
杨夜想回应，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发声器官。他的意识扩散在整个原初模板中，与苏雨柔的意识如两条溪流般交融。奇怪的是，这并不痛苦，反而有种回归母体的安宁。
青囊的虚影最后一次出现：\"谢谢你们完成了我的工作。现在...是告别的时候了。\"
\"等等！\"杨夜努力凝聚意识，\"没有别的办法吗？让我们保留意识的办法？\"
青囊摇头：\"原初模板需要意识核心来运作。但...\"他露出神秘的微笑，\"谁说核心必须永远固定？\"
这个暗示让杨夜和苏雨柔同时一震。他们尝试在模板中移动意识，惊讶地发现虽然无法完全脱离，但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转移！
\"我们成了...系统的管理员？\"苏雨柔尝试表达。
\"某种意义上是。\"青囊的虚影越来越淡，\"现在，去完成最后的工作吧...告诉这个世界...未来在他们自己手中...\"
虚影完全消散。杨夜和苏雨柔的意识暂时回归统一，通过原初模板的连接，他们能感知到地球每个角落——看到混血后裔们困惑地检查自己新平衡的力量，看到阿竹在密室中焦急地呼唤他们的名字，看到紫袍女人跪在仪式场上痛哭流涕...
最神奇的是，他们能通过模板轻微影响现实——引导能量治愈伤者，调节局部气候，甚至促进植物生长。这种能力远超星灵科技，更像是...传说中的神明。
\"我们...现在是什么？\"苏雨柔的意识问。
杨夜看向他们交织的能量形态：\"守护者？管理员？或者...青囊计划的最终形态。\"
\"会有人记得我们吗？\"
这个问题让两人都沉默了。原初模板的数据流给出了残酷答案——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个体记忆将逐渐融入系统，成为纯粹的\"功能\"而非\"人格\"。
\"至少...\"杨夜努力保持乐观，\"我们在一起。\"
苏雨柔的意识紧紧拥抱他：\"是啊...至少在一起...\"
就在他们准备接受这个命运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数出现了——混沌之心突然自主活动，从模板中抽离出一部分能量，重新构建出两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这是...？\"
「备份程序。」青囊的声音突然从混沌之心中传出，「我留给你们的...最后礼物...」
两个轮廓逐渐清晰，正是杨夜和苏雨柔的量子态投影！虽然不能完全脱离模板，但至少能以此形态短暂活动在现实世界。
「每天可以实体化一小时。」青囊解释道，「足够...看看这个世界...」
这个小小的恩赐让两人喜出望外。杨夜立即尝试将部分意识注入投影——成功了！量子态的\"他\"站在原初模板前，虽然半透明但确实存在！
苏雨柔的投影也很快成型。两人（如果还能称为\"人\"的话）的投影相拥而泣，虽然已经没有了真实的泪水。
\"一小时...\"杨夜看着自己时隐时现的手，\"足够了。\"
\"足够做什么？\"苏雨柔问。
\"足够告诉阿竹真相...足够指引混血后裔们...足够...\"他捧起她的脸，\"继续爱你。\"
原初模板在他们身后静静旋转，如同时钟的指针，记录着这对特殊存在的新生。地球的历史翻开了全新一页，而代价是两个灵魂永远的羁绊...
但或许，这根本不是什么代价。
而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