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混沌净化（1/2）

逻辑病毒的侵蚀如同无形的瘟疫，在新生之地蔓延。技术系统被迫降级导致效率骤降，居民生活不便，怨声载道。更可怕的是那几名技术人员表现出的认知混乱，像是一面警钟，敲响在每个人心头——地底意识的攻击目标，最终是他们的思维本身。

议会再次陷入激烈的争论。主战派要求不惜代价，动用秩序之树剩余能量，对“基岩圣所”发动一次强力的能量反击，哪怕只是威慑；保守派则主张彻底切断所有外部联系，完全回归自给自足的封闭状态，哪怕退回原始时代。

莉亚看着争论不休的众人，目光却投向了角落里的碎岩族长和那位一直沉默跟随的老萨满。赤脊部落的仪式曾对逻辑病毒表现出微弱的净化效果。

“碎岩族长，”莉亚开口，打断了争论，“你们的萨满之法，能否扩大范围？能否……与我们的技术结合？”

碎岩浑浊的独眼看向老萨满。老萨满脸上的皱纹如同干裂的土地，他缓缓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荒原之灵憎恶冰冷的线条。我们的仪式，呼唤的是生命本身的混沌与活力，是火，是风，是血脉的搏动。你们的机器……线条太直，逻辑太硬，会冲淡仪式的力量。”

他说的很直白。萨满的力量源于非理性，源于与自然能量的混沌共鸣，而新生之地的技术基石是逻辑与秩序。两者本质相悖。

“但如果，我们需要的不是用技术去增强仪式，而是用仪式的力量，去‘感染’或者说‘屏蔽’我们的技术系统呢？”莉亚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近乎离经叛道的想法，“不是让系统更有序，而是让它在特定层面，暂时性地变得……‘无序’一点，让那种冰冷的逻辑病毒找不到可以依附的、完美的逻辑节点？”

这个想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让系统变得无序来防御？这简直是自毁长城！

技术官艾薇第一个反对：“这不可能！系统失去逻辑基础会彻底崩溃！就像让一个精密钟表的所有齿轮随机转动，它还能走时吗？”

“不是彻底无序，”莉亚解释道，她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描述那个模糊的灵感，“是引入一种……可控的、源于生命力的‘噪音’，一种逻辑上的‘免疫应答’。就像身体用发烧来对抗病毒，虽然痛苦，但是一种防御机制。”

她看向老萨满：“尊敬的萨满，能否尝试，将你们仪式中那种‘生命的混沌’，引导进入我们某个非核心的、隔离的网络节点？我们不需要它正常运行，只需要它成为一个……充满生命噪音的‘陷阱’或者‘缓冲带’？”

老萨满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他似乎在咀嚼这个前所未有的提议。许久，他缓缓点头：“可以……试试。但需要‘引子’，需要强大的、纯粹的生命力作为共鸣的源头。”

引子？莉亚立刻想到了秩序之树，想到了伊莱恩。但伊莱恩此刻力量未复，且其本质更偏向于宏观的秩序。

“用我的。”一个声音响起。众人望去，是卡夫。他站了出来，眼神坚定，“我经历过外界的绝望，也感受过新生之地的希望。我的身体被那种冰冷能量侵蚀过，也承载过秩序之树的力量。如果生命力的混沌需要载体，我的身体和意识，或许是最合适的‘引子’。”

这是一个充满未知风险的提议。谁也不知道将萨满的混沌力量引导进入一个活人体内，尤其是还要以其为桥梁去“感染”技术系统，会造成什么后果。

莉亚看着卡夫，看到了他眼中的决然。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能打破僵局的方向。

“伊莱恩，评估风险。”

“风险极高。目标个体（卡夫）意识结构可能受到不可逆影响。技术系统可能产生永久性变异。但……理论模型显示，该方案存在成功的可能性。成功率预估：28%。”

不到三成的机会。

莉亚深吸一口气，看向卡夫，看向老萨满，看向议会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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