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法衡（2/2）

杜可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弯腰扒拉开法衡的手，看到他脸上的鼻涕和泪，先是嫌弃的咦了一声，跟着说道：“少装！你储钱化成灰，我都能分得清哪是屁股哪是头！”

法衡拿袖子重新把脸遮上，一副我就不认识你的样子。

看到他这打死不认的模样，杜可气笑了，踢腿就是一脚：“娘的，咱俩小时候一条裤子轮着穿，一个被子挤着盖，这才几年没见，你就在这跟我装不认识？”说着不解气地又踢了法衡一脚，跟着看向韩君正，“这混蛋犯了什么事儿？”

韩君正望着满头泥一身脏污，仔细认了好一会儿下才认出这是谁，大吃一惊：“杜郎君，你怎么弄成这样？”

杜可挠挠鼻子：“碰到了个贼孙子。那事不急，这家伙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指着法衡问道。

韩君正回答道：“侯爷让把人关到牢房里，说他犯了‘诈欺’和‘造妖书妖言’。”

杜可对着法衡飞出第三脚：“出息了！犯的罪名我都没听过！韩记供，侯爷在吗？我有事禀报。”

“侯爷去了敛尸房，郡君也在那里。”

听到人在敛尸房，杜可低头看了眼自己，想了想说道：“那我再等等，借我个地方收拾一下。”

旁边的差役立刻开口邀请他去吏舍。

杜可走出几步，一想到法衡装作不认识自己，噔噔噔掉头回来踹了第四脚：“你给我等着！”

法衡任他踢踹，只捂着脸一动不动。

谢景俭看着好笑，对韩君正说道：“你们继续，我自便”。说罢，不需要人领路，熟门熟路的往敛尸房走去。

敛尸房大门紧闭，门外立着数人，沈钧行视线从几人身后扫过，停在平安身上，递了一个眼色，提步往旁边走去。

平安立即跟上。

沈钧行注意力依旧留在敛尸房的方向，沉声问道：“郡君可在房中验尸？”

平安点了点头，低声禀报：“那小姑娘名唤吴雁是孔娘子的女儿，郡君担心认尸时把人吓到，说要先为孔娘子整理一下。”

他朝吴留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面上毫不掩饰自己对吴留根的厌恶：“那是孔娘子的夫君。”

看到吴留根站得离吴雁极远，脸上既没有悲伤之色，又没有对女儿的担忧低声问道：“那吴雁不是吴留根的亲生女儿？”

“应该是亲生的吧。”平安有些不确定，“属下在颁政坊打听消息的时候没听说过吴雁的身世有问题。吴留根和孔娘子关系不好，吴雁身世要是不对，以吴留根的性子说不定早用这事拿捏孔娘子纳妾了。”

沈钧行觉得有道理，望向平安的眼神透出些许赞赏：“跟在你们郡君身边，终于学会动脑子了。”

平安摊摊手：“没办法，郡君这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的，就是看也看会了。”

沈钧行瞥见谢景俭，迈步迎上：“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