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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荒原砺剑,无垢初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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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独行于真界万古荒原,噬元风如万千钢针刺骨。

>他刻意避开城镇女修诱惑,在生死搏杀中磨砺纯粹剑意。

>遭遇真界凶兽岩甲地龙,鳞甲坚硬如神铁,刘周数次攻击徒劳无功。

>生死关头,他陷入奇异“无垢剑心”之境,世界陡然清晰。

>地龙甲片缝隙间微弱的灵气流动,在他眼中如溪流般分明。

>一剑递出,毫无烟火气,却精准穿透鳞甲缝隙直入脑髓。

>巨兽轰然倒地时,刘周于漫天血雨中顿悟:

>“原来抛却捷径,方见武道真容!”

>荒原尽头,一座布满岁月剑痕的古老洞府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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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荒原。

名字里带着一个“古”字,可置身其中,刘周只觉得这片大地比他想象过的任何地狱都要来得“新”。新得残酷,新得暴烈,新得容不下半点软弱与侥幸。

天空是凝固的铅灰色,低垂得仿佛随时会砸落下来,压碎大地。没有日月星辰轮转的痕迹,只有这亘古不变的、令人窒息的灰暗。风,是这里唯一永恒喧嚣的存在。它们被真界修士冠以一个令人骨髓发冷的名字——噬元风。

此刻,这风正发出凄厉尖锐的呼啸,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淬了寒毒的钢针,穿透刘周周身那层稀薄得可怜的护体罡气,狠狠扎进他的皮肉、骨骼,甚至钻入经络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滚烫的刀片,从喉咙一路切割到肺腑。空气中稀薄的灵气,非但不是滋养,反而像裹挟着砂砾的毒液,在噬元风的裹挟下,粗暴地冲刷着他体内每一寸刚刚艰难转化、适应此界规则的微末真元,带来持续不断的、深入灵魂的刮擦之痛。

脚下,是坚硬如铁、泛着暗沉金属光泽的黑褐色大地。裂缝纵横交错,深不见底,如同大地上狰狞的伤疤。偶尔能见到几簇顽强的、低矮扭曲的植物,叶片灰败,边缘锋利如锯齿,在狂风中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呜咽。更多的地方,则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尘埃,那是无数岁月里,被噬元风彻底磨灭、连渣滓都未能留下的生灵残骸所化——枯骨苔。踩上去,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粉屑被碾碎的细微声响。

荒凉,死寂,却又处处潜藏着足以瞬间吞噬生命的凶险。这里没有路,或者说,每一步踏出,都是在用自己的命去试探未知的深渊。这就是真界万古荒原的边缘,刘周冲出囚笼小世界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欢迎”他的地方。

他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已在连日的亡命奔逃和风刀切割下破烂不堪,露出底下遍布新旧伤痕的古铜色皮肤。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狂暴的噬元风瞬间抽干带走,只留下皮肤紧绷干裂的刺痛和一层薄薄的、带着腥气的盐霜。嘴唇干裂出血,又被他自己用舌尖舔去,留下更深的裂口。唯一能证明他并非这荒原上某种野兽的,是那双眼睛。

深陷的眼窝里,眸光却像两块被反复捶打淬炼后的玄铁,沉凝,冰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专注。里面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呼啸的狂风,无边无际的绝望大地,唯独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意志——活下去!变强!

他弓着背,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枯骨苔中,又艰难拔出,在身后留下两串很快就被风沙重新抹平的脚印。动作看似笨拙迟缓,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稳定。他在对抗,用肉身,用意志,对抗着这片天地的恶意,对抗着体内因环境剧变、力量体系转换而产生的撕裂般的痛苦与虚弱。

“呼…吸…”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深处火辣辣的刺痛和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体内的真元,从囚笼小世界里带出来的磅礴力量,此刻被压缩、被转化、被这真界的规则强行“提纯”,只剩下可怜的一缕,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在丹田气海深处艰难地摇曳,维系着生机。每一次调动,都艰涩无比,远不如在小世界时的如臂使指,圆融如意。

脑海中,那篇曾经带给他力量飞跃、却也如同附骨之疽的双修功法的总纲文字,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字字句句,都带着奇异的魅惑力,像最甜美的毒药,在虚弱和剧痛的双重煎熬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诱人。

“阴阳交泰,本源互哺……以彼之华,补己之缺……捷径坦途,直指大道……”

小世界里,那些缠绵的温存,修为飙升时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意,如同走马灯般闪过。只需找到一个合适的炉鼎,只需片刻欢愉……力量!那种熟悉而强大的力量感,似乎唾手可得!身体深处,一股源于功法烙印的燥热蠢蠢欲动,试图驱散这噬骨侵髓的寒意与虚弱。

刘周的脚步,因为这强烈的诱惑和身体的异样,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就在此时,一阵比之前更加猛烈的噬元风,如同无形的巨浪般拍打过来!

“呜——!”

风啸瞬间拔高到刺穿耳膜的尖利!刘周闷哼一声,身体被这股巨力推得向前踉跄数步,护体罡气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发出濒临破碎的哀鸣,光芒急剧黯淡。几道细密的血线,瞬间从他脸颊、手臂上被无形风刃割裂的伤口中飚射而出,又在瞬间被狂风卷走、蒸发。

剧痛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识海!

“呃啊!”一声压抑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这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反倒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将那功法带来的燥热和虚幻的诱惑浇灭了大半!

刘周猛地咬紧牙关,牙齿深陷进干裂的下唇,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强行稳住身形,眼中那瞬间因诱惑而出现的迷惘被更加深沉的痛苦和随之而来的、近乎暴戾的清醒所取代。

“炉鼎?捷径?”他心中冷笑,声音在识海中回荡,带着一种被现实反复捶打后的刻骨讥讽,“这鬼地方,连只活的耗子都看不见,哪来的女修给你做炉鼎?就算有……”他艰难地抬头,望向铅灰色天幕下无穷无尽的荒凉,“在这片只认拳头和意志的地方,靠那种法子得来的力量,不过是沙上筑塔!风一吹就倒!死得更快!”

脑海中,一个无比清晰的认知如同烙印般刻下:在真界,在万古荒原,依靠外物、尤其是依靠那种投机取巧的双修法门获取的力量,非但不能成为依仗,反而会成为致命的弱点!是虚假的繁荣,是包裹着蜜糖的砒霜!它让你依赖,让你软弱,让你永远无法真正触摸到力量的本源!

只有自身!只有这具饱受风刀霜剑摧残的躯体!只有这缕在绝境中艰难转化、微弱却纯粹的真元!还有……那把一直紧握在手中,剑刃在风沙侵蚀下显得有些黯淡,却始终未曾离手的青钢剑!

他猛地握紧了剑柄,粗糙的皮革缠绕带摩擦着掌心的老茧和血痕,带来一种沉甸甸的、冰冷的真实感。剑,才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武道……”刘周低声呢喃,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唯有手中剑,唯有心头血!再无他途!”

那源自双修功法的最后一丝躁动,彻底沉寂下去,如同被投入万丈深渊的顽石,再无回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意念——以手中剑,在这片死亡荒原上,杀出一条血路!用最纯粹的战斗,最直接的生死磨砺,去叩问那真正的武道之门!

他将所有的杂念,连同那份对捷径的残留渴望,彻底斩断!心神前所未有地凝聚,全部灌注于手中的剑,灌注于感知这片狂暴天地的每一丝律动。

风,不再是单纯的痛苦之源。他开始强迫自己去“听”风的轨迹,去“感受”风压的变化。每一次风力的骤然加强或转向,都可能是无形风刃凝聚袭来的前兆。脚下枯骨苔的细微震颤,远方地平线上尘埃扬起的形态,空气中灵气被噬元风裹挟着形成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紊乱涡流……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他判断危险的依据。

生存,成了唯一的目的。而手中的剑,成了维系这唯一目的的唯一工具。在这种极致的压力与专注下,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感,开始在他心头滋生。痛苦依旧,虚弱依旧,但心神却像一块被反复淬炼的寒铁,越来越沉,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锐利。

他不再刻意寻找方向,只是遵循着本能中对“威胁”与“生机”那微乎其微的感知,在荒原上跋涉,如同一个沉默而固执的苦行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几天。时间的流逝在这片永恒的灰暗中失去了意义。

当刘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翻过一道由巨大黑色岩石构成、如同巨兽脊骨般的山梁时,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腥风,混杂着一种岩石被高温熔化的硫磺气息,猛地扑面而来!这气息如此突兀,如此暴烈,瞬间压过了无处不在的噬元风!

他瞳孔骤然收缩!

山梁下方,并非想象中的谷地或缓坡。那是一片巨大的、被某种恐怖力量硬生生砸出来的盆地!盆地中央,焦黑一片,寸草不生,龟裂的地表上残留着暗红色的熔岩痕迹,散发着灼人的余温。而在那焦黑盆地的边缘,一个庞然大物正匍匐着,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型山峦!

那东西形似巨蜥,但体型却庞大得令人窒息!从头至尾,足有十丈开外!覆盖全身的并非寻常鳞片,而是一块块棱角分明、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的巨大岩甲!每一块甲片都厚重无比,最小的也如磨盘大小,层层叠叠,严丝合缝地镶嵌在一起,形成一种坚不可摧、令人绝望的视觉冲击。甲片的缝隙间,隐隐有暗红色的熔岩般的光芒流淌,散发出惊人的高温,将周围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变形。

巨大的头颅低垂着,吻部如同开凿山岩的巨凿,鼻孔中喷吐着硫磺味的白色气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闷的轰隆声,如同地底传来的闷雷。一条覆盖着同样厚重岩甲的巨尾,无意识地扫动着,每一次拍击地面,都引发小范围的震动,留下深深的沟壑。

岩甲地龙!

一个名字瞬间跃入刘周的脑海。这是他在逃亡途中,从一个濒死修士口中听到的、关于万古荒原深处几种最恐怖凶兽之一的描述!其防御力之强,据说连寻常真界修士的灵器都难以破开!

一股寒意,从刘周的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危险!致命的危险!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身体伏得更低,几乎完全贴在了冰冷的岩石上,收敛起全部气息,连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如同岩石本身的一部分。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又被噬元风抽干,留下刺骨的冰凉。

退?绕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这头地龙显然是在这片焦土区域休息,占据了盆地的核心位置。想要绕过去,就必须从盆地边缘经过,距离太近,被发现的可能性极高。而且,以这地龙庞大的体型和那根恐怖巨尾的扫击范围,一旦惊动,在这相对开阔的盆地边缘,他连躲避的空间都极其有限。

进?那就是找死!

一时间,刘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他死死盯着下方那如同沉睡火山般的巨兽,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试图从这近乎无解的死局中找到一线生机。手中的青钢剑,握得指节发白,剑身传来冰冷的触感,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岩甲地龙似乎睡得很沉,巨大的鼾声如同风箱拉动,带着硫磺味的白气有节奏地喷吐着。但刘周不敢有丝毫放松,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准备冒险尝试极其缓慢地、贴着岩石缝隙向后挪动时,异变陡生!

“咻——!”

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破空厉啸,毫无征兆地从盆地另一侧的山崖之上传来!声音之快,几乎在传入刘周耳中的同时,一道赤红色的流光,如同坠落的流星,带着焚烧空气的恐怖高温和刺鼻的硫磺气息,以惊人的速度撕裂空间,目标直指盆地中央岩甲地龙那巨大的、覆盖着最厚重岩甲的头颅!

是某种强大的火属性符箓,或者是一次性法器!

“吼——!!!”

沉睡的巨兽在攻击临头的瞬间猛然惊醒!那巨大的、覆盖着厚重岩甲的眼皮猛地抬起,露出两团熔岩般暴怒燃烧的竖瞳!它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声浪如同实质般炸开,将盆地中央的尘埃和碎石都掀飞出去!

面对那足以熔金化铁的赤红流光,地龙的反应快得惊人!它那巨大的头颅竟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向侧面一偏!

轰隆——!!!

赤红流光擦着地龙头顶最坚硬的岩甲边缘轰然爆炸!刺目的火光冲天而起,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夹杂着灼热的气浪和碎裂的岩石碎片,如同毁灭的风暴般向四周疯狂扩散!

爆炸点离刘周藏身的山梁并不算太远!狂暴的气浪夹杂着滚烫的碎石,如同密集的炮弹般轰击而来!

“该死!”刘周心中怒骂一声,再也无法隐藏!他猛地从藏身处弹射而起,体内那缕微弱的真元瞬间催动到极致,灌注双腿,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后暴退!同时,手中青钢剑舞成一团密不透风的青光,竭力格挡着飞射而来的碎石火雨!

叮叮当当!噗嗤!

火星四溅!几块蕴含着强大冲击力的碎石穿透了剑网,狠狠砸在他的肩头和后背,带来钻心的剧痛,喉头一甜,一股腥气涌上。

然而,更让他心沉谷底的是,他这一动,加上爆炸的巨响,立刻吸引了下方那头暴怒巨兽的注意力!

那两团熔岩般的竖瞳,瞬间锁定了山梁上这道渺小却“碍眼”的身影!那目光中蕴含的暴戾、疯狂和毁灭一切的欲望,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入刘周的骨髓!

“吼——!!!”

又是一声更加狂暴的怒吼!岩甲地龙庞大的身躯猛地人立而起!如同山岳拔地!巨大的前肢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裹挟着万钧巨力,狠狠朝着刘周所在的山梁拍了下来!遮天蔽日!空气被挤压发出爆鸣!

逃!必须逃!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浓重!刘周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又在下一瞬被求生本能点燃,疯狂燃烧!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了反应!

“踏云步!”他心中狂吼,将最后一点压榨出来的真元毫无保留地灌入双腿经脉!

砰!脚下坚硬的岩石瞬间炸开一个浅坑!他的身体如同被强力机簧弹射而出,险之又险地贴着那拍下的巨爪边缘擦过!狂暴的气流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背上!

轰隆!!!

碎石如同暴雨般迸射!整段山梁在巨爪的拍击下如同豆腐般崩碎坍塌!烟尘冲天而起!

刘周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掀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落在下方盆地边缘的焦黑地面上,又翻滚出十几丈远才勉强停下。浑身骨头如同散了架,气血翻腾,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甚至来不及喘息,一股灼热腥臭的狂风已经扑面而来!巨大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岩甲地龙一击拍碎山梁,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与其体型不符的惊人速度,几步就跨过盆地,那覆盖着厚重岩甲、如同攻城巨锤般的恐怖头颅,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朝着地上渺小的刘周狠狠噬咬而下!布满锯齿的巨口张开,腥风熏人欲呕,喉咙深处涌动着暗红的岩浆光芒!

速度太快!范围太大!避无可避!

“给我开!”

绝境之下,刘周眼中血丝迸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求生的本能压榨出身体里最后一丝潜力!他双手紧握青钢剑,将体内那缕微弱却无比凝练的真元毫无保留地、孤注一掷地灌注于剑身之中!

嗡!

黯淡的青钢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鸣!剑身瞬间蒙上了一层凝实无比的、近乎实质的青色毫光!剑锋所向,空气发出被撕裂的嗤嗤声!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纯粹、最直接、凝聚了他此刻全部精气神、全部意志、全部求生渴望的一记——上撩!

目标:地龙那噬咬而下的、相对柔软的下颚!

嗤——!!!

青色剑光如同一道逆流而上的闪电,狠狠斩在岩甲地龙下颚的暗色岩甲之上!

火星如同烟花般猛烈炸开!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盆地!一股沛然莫御的反震巨力顺着剑身狂涌而来!

“呃啊!”刘周双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青钢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剑身剧烈弯曲,几乎要从中折断!他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双脚离地,再次被狠狠轰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块滚烫的黑色巨岩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而那岩甲地龙的下颚处,仅仅留下了一道深不过寸许、长不足三尺的白色划痕!在那厚重如山的暗沉岩甲上,这道划痕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同在钢铁城墙上留下的一道浅浅指甲印!甚至没有一块甲片被真正斩裂!

防御力,恐怖如斯!

巨兽似乎被这渺小蝼蚁的“冒犯”彻底激怒了!它发出一声带着嘲讽和暴虐的低吼,巨大的头颅晃动了一下,似乎对下颚那点微不足道的“瘙痒”毫不在意。它迈开沉重的步伐,如同移动的山丘,再次朝着瘫倒在岩石下的刘周碾压而来!每一步落下,大地都在呻吟颤抖!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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