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败了！（2/2）

战场核心，两道身影在毁天灭地的光芒中同时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如同两朵凄艳的血花在狂暴的能量潮汐中绽放！

柳凡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浑身骨骼欲裂，握着天磨的手臂颤抖不止，虎口早已崩裂，黑色血液布满了冰冷的石磨表面。他强行稳住身形，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剧痛，视线甚至因剧痛和能量反噬而阵阵发黑。

妖皇同样狼狈，他那身华丽的皇袍多处撕裂，嘴角挂着刺目的金红色血迹，威严的面庞上也浮现出一丝苍白。他死死盯着手中光芒略显黯淡、龙吟声带上了几分痛楚的妖皇玺，又看向柳凡手中那依旧古朴沉凝、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的天磨，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

战场边缘，无论是人族修士还是妖族大军，早已远远退避到数十里开外，人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骇。即便是化神后期的强者，此刻也心胆俱寒，仅仅是那碰撞逸散出的余波，就足以将他们轻易撕碎。他们只能惊恐地望着战场中心那片被混沌灰光与炽烈金芒彻底吞噬的区域，看着那两道在毁灭风暴中摇摇欲坠却依旧死死对峙的身影。

紧接着，是柳凡手持天磨和妖皇掌控妖皇玺的多次碰撞，每一次都伴随着惊天的炸响和强烈的能量波动。

在数次交锋后，妖皇的心，如同被投入寒潭深渊，那看似不起眼的石磨，其蕴含的恐怖威能与法则层面的压制，远超他的预估。每一次硬撼，不仅撼动妖皇玺的根本，更让他肉身和神魂都隐隐震颤，气血翻腾难以遏制。

“此物……竟能伤及本源？！”一个让他不愿承认的念头疯狂滋生。他目光如电，飞速扫过整个混乱的战场：

栖龙山方向，在妖族、海族和数股不明身份强者的偷袭下，那笼罩山体的庞大阵法虽然光芒明灭，却始终未破，一道道凌厉的反击如同毒刺，不断收割着冲得太前的妖族、海族性命。

栖龙山众人和军部的强者，虽有人带伤，但在柳凡与妖皇惊天碰撞的鼓舞下，战意愈发高昂，配合着莉亚和柳月红的压制，竟硬生生顶住了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攻，甚至在一些局部形成了反压之势！更让他心惊的是，天边隐隐传来的、被激烈战斗掩盖的破空声——那是华夏军部的精锐援军，正在全速赶来！

“败了！”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妖皇脑中炸响。强攻栖龙山？眼下已是绝无可能！继续缠斗下去，待军部主力合围，他带来的这支妖族精锐，恐怕都要折损在此，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作为统御万妖的皇者，他瞬间做出了最冷酷也最明智的决定。

“退！”妖皇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皇威，如同闷雷滚过战场每一个妖族的心头。他毫不犹豫地全力催动妖皇玺，那方大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金光，化作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罩，如同巨鲸吸水，将战场上所有残存的、还能动弹的妖族强者强行摄住、包裹其中！金光收缩，就要撕裂空间，远遁而去！

就在这金光即将遁走的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纯粹由凝练到极致的神识之力构成的、肉眼可见的金色长矛，毫无征兆地从栖龙山深处激射而出！它快得超越了时间的感知，目标直指正在妖皇玺金光笼罩边缘的妖族大长老雷鹏！那长矛上散发的，是纯粹针对元神层面的恐怖杀伐意志！

“不好！是神识攻击！雷鹏小心！”妖皇瞳孔骤缩，失声惊呼。他本能地想出手拦截，但那神识长矛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且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正是他全力催动妖皇玺遁走的瞬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象征着死亡的金光，如同审判之矛，瞬间贯穿了雷鹏那布满惊骇表情的头颅！

“呃啊——！”雷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他那强大的化神后期妖躯猛地一僵，随即眼中所有的神采如同被吹灭的烛火般迅速黯淡、熄灭。磅礴的生机和元神之力，被那霸道的神识攻击瞬间绞碎！

“留下这枚妖丹！”一个冰冷、漠然，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的低语，清晰地响在妖皇以及所有感知到这一幕的强者耳边。

只见雷鹏陨落之处，一颗拳头大小、闪烁着狂暴雷霆气息的璀璨妖丹刚刚浮现，还未及被妖皇玺的金光卷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一道流光，“嗖”地一声没入了栖龙山深处那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