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奇怪的梦,未知的答案(2/2)
花羽下意识闭上眼,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那是个御姐音,带着难以言喻的亲切与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轻轻漾开涟漪:“我的小太阳,你一定会为我带来希望的。加油,我的孩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光芒猛地收敛。
花羽再次睁开眼时,周遭已重新被黑暗吞噬。
但这一次,黑暗中并非空无一物——他的正前方,悬浮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正散发着和方才那巨大光球如出一辙的温暖光芒。
他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矮了许多,伸手触碰到的是柔软的发丝,垂在肩头,带着蓬松的质感。
这是一个白毛小萝莉的模样,指尖纤细,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神格……”花羽轻声呢喃,心底突然涌上明悟。
前方那小小的光球,正是她身为神的本源。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光球的瞬间,温暖便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像泡在温水里,驱散了最后一丝不安。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她蜷缩起身体,将脸颊贴在光球上,在那恒定的暖意中,渐渐闭上了眼睛,沉入了安稳的睡眠。
黑暗依旧笼罩着空间,唯有那小小的光球,像守护的星辰,静静悬在她身边,散发着永不熄灭的温度。
……
此时少女的梦境中,黑暗像黏稠的墨汁,将少女的意识包裹得密不透风。
恍惚间,有声音穿透层层雾霭,带着撕心裂肺的急切:“阿尔克莉斯,阿尔克莉斯!快跑!”
这个名字像针一样刺进脑海,她猛地回头,却只看见熊熊烈火正燃烧着屋顶,焦黑的木梁在火光中噼啪作响。
穿着黑色修女服的人影在火焰里穿梭,手里的刀刃闪着冷光,映出她们脸上近乎狰狞的虔诚。
她的家人倒在地上,鲜血浸透了木地板,而那些修女的脚步声正踩着血痕越来越近,黑袍下摆扫过之处,留下蜿蜒的暗影。
“是她吗?”一个嘶哑的声音问,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她身上。
“是她。”另一个声音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看,窜到她脚边的火苗,竟自己绕开了,好像在怕什么。”
“她是一个异类,带走。”
场景骤然扭曲,像被揉皱的纸页般卷成一团,再展开时,她已站在云端。
脚下是翻滚的云海,耳边响起一道古老而沧桑的声音,仿佛从星辰诞生之初传来:“这便是你的命数吗?这般挣扎,最终只会消散。”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却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我没有选择。”
画面再次碎裂,碎片重组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艘小船上。
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前方是轰鸣的瀑布,白色的水幕像巨兽张开的獠牙。
身旁站着一个穿修女服的女人,手里的匕首反射着寒光,正缓缓刺向她的心脏——这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她浑身发冷,是梦里反复纠缠的梦魇。
就在匕首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道闪电撕裂云层,精准地劈在修女身上。
女人尖叫着倒下,而绑着小船的绳索也被雷电劈断。
小船载着她冲向瀑布,失重感瞬间攫住了她,她闭上眼等待粉身碎骨,可再次睁开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河边的鹅卵石上,身上只有几道浅浅的划痕。
河水漫过脚踝,带着微凉的暖意,那股潜藏的力量像层薄纱,替她挡住了灭顶之灾。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进了茂密的树林。
……
火焰的灼热感猛地袭来,将她从河流的微凉中拽回。
此时她正被绑在十字架上,四周是跳动的火舌,穿着黑色修女服的人们围在周围欢呼,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
奇怪的是,那些火焰明明烧到了十字架的木柴,却在靠近她身体寸许时突然转弯,像被无形的墙推开,只能在她周身徒劳地跳跃。
一个年轻的修女举着步枪,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
天空本是晴朗的,此刻却迅速被乌云覆盖,沉闷的雷声在远处滚动,像巨兽的低吼。
“砰!”枪声响起的同时,一道闪电劈落。
她没有感觉到疼痛,睁开眼,看见持枪的修女已经倒在地上,身体焦黑,而她身边的火焰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
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带着泥土的腥气,在她皮肤上汇成细流,冲刷着灼热的余温。
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皮肤,将她从雨的潮湿中托起。
她躺在手术台上,四周的白衣修女们发出奸笑,手里的手术刀闪着银光。
她们的话语像毒蛇的信子,嘶嘶作响:“这具身体里的力量……一定要剖出来看看……”
场景又一次跳转,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手术台的白光吞没。
无边的黑暗里,她失去了双眼,眼窝处传来空洞的疼痛。
她被扔在潮湿的地牢里,饥饿像虫子一样啃噬着五脏六腑。
她蜷缩在角落,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这时,头顶传来震动,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现在地牢上方,狂风呼啸着灌进来,卷着面包和野果落在她面前。
她摸索着张开嘴,干涩的喉咙终于尝到食物的味道,紧接着,雨水顺着裂痕落下,滴进她的嘴里,解了燃眉的渴——那股力量仿佛有了灵性,总在绝境时为她撕开一道生路。
麻木感漫上来,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所有知觉。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了,空荡荡的裤管随着身体的拖拽扫过地面。
脖子和手腕上的铁链磨破了皮肤,每动一下都传来刺骨的疼,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在意,仿佛疼痛也成了别人的事。
“手臂也没用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冰锥刺入骨髓。
她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自己的胳膊被卸下,换上了沉重的金属。
双腿也被替换成冰冷的机械,眼窝上被蒙上黑色的布条。
周围的人在念着晦涩的祷文,像咒语一样钻进耳朵,缠绕成茧。
最后,一个修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像淬了冰:“从今往后,你不叫阿尔克莉斯了。”
“你只叫12号。”
阿尔克莉斯……是谁?
她歪了歪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像被大雪覆盖的荒原。
对,她是12号。
场景再次切换,她坐在冰冷的铁床上,听着隔壁床的少女说话。
那是11号,总是偷偷跟她讲外面的世界,讲蓝天和草地,讲逃跑的计划。
12号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逃跑?能逃到哪里去呢?
最后一幕,是在海上。
小小的船在浪涛中颠簸,像一片随时会倾覆的叶子。
她怀里抱着11号,少女的血染红了她的衣服,温热的液体不断流失,呼吸越来越微弱。
“12号……跑……”
11号的手无力地垂下,再也没有动过。
“啊——!”她发出凄厉的呐喊,声音被海浪吞没,碎成泡沫。
“呼——!呼——!”
现实中,床上的少女猛地坐起身,浑身冷汗淋漓,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从深海中挣扎着浮出水面。
她的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残破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那些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分不清是梦还是记忆,只有那股潜藏在骨髓里的力量,还在微微发烫,像一捧埋在灰烬下的余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