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掉落下界的星火能长成照亮整个世界的光（1/2）
大地女神盖亚的目光从主位缓缓落下，落在那片被暖光笼罩的光台：“赫斯珀瑞，此事由你主理，便由你回复加涅特斯皮亚吧。”
话音刚落，一道暖橙色的光芒突然从殿内角落亮起，如同一道缓缓沉落的夕阳，温柔地铺洒在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
光芒中心，一双覆盖着金色羽毛的翅膀缓缓舒展，羽翼边缘泛着熔金般的光泽，每一根羽毛都像是由凝固的霞光织就。
若花羽在此，定会认出这与遗迹壁画上一模一样的翅膀。
随着翅膀轻轻扇动，一位身着渐变橙红长裙的少女从中走出，裙摆上仿佛落满了落日余晖，行走间似有流金簌簌飘落。
“回加涅特斯皮亚大人，”
赫斯珀瑞对着战争女神微微欠身，声音如晚风拂过麦田。
“凡体内流淌神之力量者，无论是否为神格碎片孕育，或是神与凡人的混血，皆可参与‘擢升计划’。
就在这时嫉妒女神赫拉猛地拍响扶手，红宝石项链的光芒骤盛，大声说道：
“什么？”
“让那些凡人的血脉玷污神界？
简直是荒谬！”
她的目光扫过殿内，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这些异类若真踏入神域，简直是对神明的侮辱！就他们也配成神！”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天空神系的几位神明面露难色，显然对混血半神心存芥蒂；
毁灭神系的贪婪神则捻着戒指，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唯有诡计女神赛格莉丝捂着嘴偷笑，眼里闪着看好戏的光。
战争女神加涅特斯皮亚的冰蓝色眼眸微微眯起，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敲击着：“既然如此，考验的标准是什么？
总不能让一群连神力都无法掌控的凡人，随意占据神格吧？”
赫斯珀瑞迎着她的目光，从容答道：“具体的考验内容，暂不能公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众神，“并非信不过诸位，只是怕提前泄露，引来不必要的干预——毕竟，神格空缺关乎神界平衡，容不得半分私心作祟。”
“哼，说得倒好听。”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安插自己人？”
赫拉冷笑一声，却被加涅特斯皮亚投来的冷光制止。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赫斯珀瑞，你说只要流淌神的力量便可参与，那如何让下界那些懵懂的半神知晓自身的特殊性？”
说话的是一位发色奇特的女神——左半边青丝如翠，右半边金发似阳，恰好分在两侧，仿佛一人身上承载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
赫斯珀瑞望向她，清晰喊道：“阿勒忒亚大人，我会以神力为引，指引他们感知血脉异常。”
“指引？”话音刚落，那女神双眼突然泛起银白色的光，像两簇跳动的月光，语气也添了几分锐度然后说道：“据我了解，你的神力做不到穿透下界的屏障，精准触到每一个半神的血脉吧？”
黄昏女神对着阿勒忒亚颔首：“阿勒忒斯大人，单靠我的神力确有不足。
因此请母神召众神来，想请诸位向下方世界释出一丝神格气息，我再以黄昏之光为引，循着气息为他们点亮感知的门。”
就在一旁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贝丽丝此时有些疑问。
“阿勒忒亚？阿勒忒斯？”
贝丽丝的小手猛地攥紧薇尔莉特的裙摆，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了颤，用气音小声问道：“漂亮姐姐，那个金色翅膀的神，怎么对同一个神喊两个名字呀？”
花之女神薇尔莉特低头看着她满是困惑的小脸，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声音轻得像花瓣落地说道：“她们是共用一个身体的两位女神哦。”
她抬眼望向那位女神。
“眼睛不发光的时候，是真理女神阿勒忒亚，眼睛泛起银光的时候，是真相女神阿勒忒斯，能看透一切虚妄。
她们是灵魂替换着出现的，所以名字不一样呀。”
“用神格气息当路标？”
贪婪神突然开口，手指在七枚戒指上轮番打转，“若是有半神感应到我的气息，算不算我的信徒？
那他晋升后的神力，是不是应该分我三成？”
“贪婪的本性倒是一点没变。”
纷争神嗤笑一声，铠甲缝隙里渗出的红雾浓了几分，
“依我看，不如让他们互相争斗，最后活下来的才有资格踏入神界。”
“打架多没意思。”
诡计女神赛格莉丝突然晃着发间的铃铛笑起来。
“依我看，该设些迷阵幻境，让他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才有趣呢。
毕竟在神界，脑子比蛮力管用多啦。”
“哼，歪门邪道。”
嫉妒女神赫拉瞥了她一眼，红宝石项链的光冷得像冰，
“依我看，根本不该让那些混血参与。
下界的血脉里藏着贪婪和懦弱，只会把神界搅得乌烟瘴气。”
“赫拉大人这话就不对了。”
混乱之神蒂斯克德忽然开口，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座椅上的八个箭头却悄悄转向不同方向，
“想当年星神陨落前，不也常说‘血脉从不是枷锁’吗？”
提到星神，殿内忽然静了一瞬。
花之女神薇尔莉特的指尖轻轻收紧——星神陨落时，连她花园里的花都枯萎了三个月。
贪婪神却没在意这短暂的沉默，七枚戒指在指间转得飞快：“管他混血还是纯血，只要能带来好处就行。
我看不如让他们竞价，谁愿意献出更多信仰之力，谁就优先入选！”
“你这是把神格当货物卖！”
太阳神终于忍不住开口，金色的发丝泛着愠怒的光，“信仰是心之所属，岂能用来交易？”
“呵，心？”
贪婪神嗤笑一声，指腹摩挲着最粗的那枚金戒指，“在欲望面前，心值几个钱？”
“够了！”
大地女神盖亚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大地崩裂般的厚重。
她周身的常春藤猛地绷紧，缠绕成的座椅发出“咯吱”轻响，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连最跳脱的赛格莉丝都乖乖坐直了身子，发间的铃铛停了摇晃。
盖亚的目光缓缓掠过每一张神容，眼底的森林翻涌着沉郁的浪：“星神陨落时，你们忘了她神格崩碎的光芒有多刺眼？
她顿了顿，声音添了几分怅然，
“还有黎明女神，几百年前追查时空裂隙时失踪，至今还下落不明。”
提到黎明女神，薇尔莉特的指尖微微发颤——那位总爱往她花园里送朝露的女神，最后一次来过时，鬓角还别着朵沾着晨雾的蔷薇。
盖亚却没停，继续说道：“但你们也该记得，月神当年一直守在星轨之侧，用月光温养着星神陨落时残留下的即将消散的灵魂碎片，夜夜不辍；
太阳神更是寻遍星尘，用星神残骸里的血脉精华，凝练出了新的容器，只等碎片与容器相融的那一天。”
这话一出，殿内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气声。
太阳神的金色发丝微微颤动，像是被这话烫了一下，却没反驳，只是垂眸望着掌心——那里曾捧着星神的最后一缕神息。
“所以星神会回来的，”
盖亚的声音柔和了些，周身的常春藤轻轻舒展，
“黎明女神的踪迹，也在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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