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初次斗法。（1/2）

李阳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

这个声音……是赵川的声音。低沉、熟悉，带着刚解决完生理问题的些许慵懒和疑惑。

而且，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背后！

极致的恐惧让他脖子僵硬，如同生锈的合页，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咯咯”声，极其缓慢地扭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赵川的脸。刚刚从他家卫生间出来的那个‘赵川’。他的脸色比冲进来时好了不少，甚至带着一点舒坦后的红润，正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用那种哥俩好似的、略带抱怨的眼神看着李阳。

“怎么了，阳子？跟谁打电话呢，一副魂不守舍的……”‘赵川’说着，很自然地走向冰箱，“有喝的没？渴死了。”

李阳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不对劲，从第一个‘赵川’冲进来到现在，一切都透着诡异。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连女神和修炼法诀都存在，那出现什么怪事都不稀奇。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赵川’，大脑飞速运转。他和赵川光屁股玩到大，彼此之间知根知底，有很多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和暗号。这是唯一的试金石！

“川哥，”李阳的声音有些发干，他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正常，“突然想起来，上次跟你说的那事儿，就是大二那年，你在小树林里……”

他刻意说了一半，这是一个只有真赵川才懂的黑历史开头。如果是真赵川，此刻应该立刻脸色大变扑上来捂他的嘴，或者笑骂着让他闭嘴。

然而，眼前的‘赵川’只是疑惑地转过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嗯？小树林？”

李阳的心沉了下去，冰冷的感觉顺着脊椎蔓延开。

就在这时——

“砰！！！”

他公寓的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用一种粗暴无比的力量撞开了！

门口，赫然又站着一个‘赵川’！

这个新来的‘赵川’同样穿着名贵的休闲服，脸上充满了焦急和愤怒，额头上还有汗，他一手握着手机，张嘴就骂：“李阳！你他妈聋了吗？！老子在楼下叫你半天……！你居然敢挂我电话？！”

他的怒吼声在看到客厅里的另一个‘赵川’时，戛然而止。

两个‘赵川’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极度逼真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你……你是谁？！”门口的‘赵川’指着客厅里的那个，声音充满了“惊怒”。

“这话该我问你！你他妈是谁？为什么冒充我？！”客厅里的‘赵川’也立刻进入了状态，表情“愤怒”又“警惕”。

它们的表演无懈可击，无论是微表情、语气还是肢体语言，都完美复刻了赵川该有的反应。若在平时，李阳绝对分辨不出。

但此刻，有了前一次的试探，李阳的内心只剩下冰凉的恐惧和一种荒诞的悚然。

他看着两个争吵起来的‘赵川’，它们都指着对方是冒牌货，言辞激烈，情绪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打在一起。

由于两人混在了一起，一时之间李洋，阳，也分不清。

李阳深吸一口气，突然打断了它们的表演，声音异常平静：“都别吵了。”

两个‘赵川’同时停下，看向他，眼神里都流露出“李阳你快信我”的急切。

李阳的目光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扫过，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极其私密的问题：“川哥，我们高三毕业晚会那晚，你偷偷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直指赵川内心最深的秘密之一，绝无可能被第二个人知晓。

瞬间，客厅死寂。

两个‘赵川’的脸上，那副焦急、愤怒、委屈的生动表情，如同劣质的油彩般同时凝固了。

它们完美模拟了赵川的外貌、声音、甚至大部分记忆，但它们无法模拟那个深夜，少年独自一人藏在心底最深处、只对生死兄弟袒露过的、带着羞耻和柔软的真实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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