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自由女神下的马路大(2/2)
没有犹豫,没有审查(主编顶住了巨大的内部压力),《世界报》以创刊以来最决绝的姿态,在次日头版头条,用最大号的黑体字,印下了泣血的控诉:
《自由女神阴影下的新奥斯维辛:美国庇护的日本恶魔正在用白人儿童进行活体实验!》
副标题:独家照片揭露德特里克堡x-7区反人类暴行!恶魔石井四郎的“雪花计划”!**
皮埃尔拍下的照片——束缚在手术台上绝望的金发男孩、手持致命注射器的吉村寿人、玻璃容器中搏动的幼小心脏、写满罪恶的白板——被毫无保留、清晰无比地刊登出来!
报道以冷静到残酷的笔触,详细描述了皮埃尔潜入的经过、目睹的地狱景象,并直指美国政府高层对此的包庇和纵容!
这颗新闻核弹的威力,瞬间超越了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在人类文明的道德高地上轰然炸开!
欧洲沸腾:**伦敦、巴黎、罗马、柏林……各大城市爆发了规模空前的反美游行。愤怒的民众焚烧美国国旗,高呼“刽子手!”、“审判美国!”。
各国政府措辞前所未有的严厉,向美国大使馆提交了最强烈的抗议照会,要求立即彻底关闭德特里克堡x-7区,交出所有责任人接受国际审判!英法甚至威胁重新审视北大西洋同盟关系。
美国本土火山爆发:
消息传回美国,举国哗然!报纸头版头条全是触目惊心的照片和愤怒的社论,广播里播音员的声音因愤怒而哽咽、颤抖。
电视新闻滚动播放着游行画面和失踪儿童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喊。
“用我们的孩子做实验?!”“政府包庇日本战犯?!”的怒吼如同海啸席卷全国。
国会两党罕见地一致陷入瘫痪,议员们互相指责,乱成一团。美国的国家形象和国际信誉瞬间跌至冰点。
苏联的致命一击:
莫斯科的舆论机器开足马力,塔斯社连篇累牍地发表社论和广播,将美国描绘成“与法西斯恶魔同流合污的新纳粹”、“披着民主外衣的伪君子”、“比希特勒更虚伪的刽子手”。这些宣传如同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西方阵营的裂隙,极大地打击了美国的道德制高点和领导力。
面对这场空前绝后、足以撕裂国家、摧毁联盟体系的滔天舆论海啸和政治地震,美国政府彻底慌了。
铁证如山!照片清晰无比,细节骇人听闻,皮埃尔的报告逻辑严密,无可辩驳!任何官方的否认、辩解、拖延,在沸腾的民怨和国际压力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只会火上浇油。
在巨大的国家利益对抗苏联的战略布局、维系西方联盟和岌岌可危的政权稳定面前,一个冷酷的决定在权力核心达成:弃车保帅,断腕求生!
一场史无前例的、充满了表演性质和仓促救火意味的军事法庭审判,在巨大的压力下以闪电般的速度组织起来。
地点选在华盛顿特区一个守卫森严的军事基地内,不对公众开放,仅允许极少数“可靠”的媒体旁听(主要是美联社、合众社)。石井四郎、北野政次、柄泽十三夫、吉村寿人等主要涉事日方研究员被推上了被告席。
他们面色灰败,眼神呆滞,仿佛还未从美方突如其来的翻脸和抛弃中回过神来。
控方出示的证据就是《世界报》的照片和皮埃尔的证词(皮埃尔本人拒绝出席,只提交了书面证词,由检察官宣读)。
辩方律师在如山铁证和汹涌民意的碾压下,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彻底哑火。法官(一位被紧急任命的、以强硬着称的军方法官)几乎是照着剧本念完了判决书:
**“本法庭裁定,被告石井四郎、北野政次、柄泽十三夫、吉村寿人……等人,犯有反人类罪、战争罪、谋杀罪、非法人体实验罪……等多项不可饶恕之罪行!
证据确凿,情节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为维护法律尊严,回应国际社会及美国人民之诉求,兹判处上述被告——”
法官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石井等人,声音冰冷地吐出最终判决:
没有死刑。这是美国高层最后的“仁慈”和权衡——既需要平息众怒,又不想彻底断绝未来可能从这些恶魔脑中榨取剩余价值的可能。但对石井等人而言,终身监禁在最高戒备的联邦监狱,无异于宣判了另一种形式的、缓慢而痛苦的死刑。
石井四郎等人被剥去了“科学家”的外衣,剃光了头发,换上了橘红色的囚服,如同被拔光了毒牙的毒蛇,戴着重镣,在武装押解下,押送往位于科罗拉多州荒漠深处、以关押全美最危险囚犯而闻名的**AdxFlorence超级监狱**。
这里号称“活人坟墓”,囚犯被关押在几乎完全隔音、24小时监控的单人牢房,放风时间极短且严格隔离,几乎没有与人交流的机会。这种极致的孤独和隔绝,足以将普通人逼疯。
然而,对于石井四郎等人,真正的炼狱才刚刚开始。血童种下的“恶欲之种”并未因牢笼而消失。
被无限放大的“求知欲”和“功名心”在绝对禁锢的环境中无处发泄,如同被封闭在高压锅内的毒火,开始疯狂地反噬自身!
他们对实验的渴望、对支配生命的病态快感,在冰冷的囚室中扭曲成了噬心的毒虫。
石井四郎开始用指甲在牢房墙壁上刻画复杂的细菌培养公式和解剖图,对着监控摄像头嘶吼着实验设想。
北野政次则整日喃喃自语,模拟着解剖动作,眼神空洞而狂热。柄泽十三夫则试图用配餐的塑料勺“研究”自己的排泄物,幻想发现新的病原体。
吉村寿人则变得极度狂躁,攻击任何靠近他牢门的狱警,嘶喊着要“更多的实验体”。
很快,关于这伙新来的“日本佬”的恐怖传闻,如同瘟疫般在监狱的各个角落(通过隐秘的渠道)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那几个穿橘红衣服的矮子?”
“怎么了?新来的小虾米?”
“呸!什么小虾米!他们是魔鬼!听说以前在日本,专门抓活人,开膛破肚做实验!连小孩都不放过!”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千真万确!报纸上都登了!他们在美国这边还想继续干!抓了我们美国的小孩!被记者拍到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把他们关进这里?”
“妈的!吃小孩的变态?!”
“听说那个戴眼镜的老头(石井)是头儿,最不是东西!那个瘦高个(吉村)跟疯狗一样……”
愤怒和憎恶在囚犯中迅速发酵。在这座关满了杀人犯、帮派头目、变态狂魔的监狱里,一种扭曲的“正义感”和“清理门户”的共识悄然形成。
狱警们似乎也“默契”地放松了对某些区域和某些时间的监控力度。
在一个本该是集体放风的日子,却因为“设备维护”而临时取消了集体活动,改为分批在狭小的、顶部有铁丝网的天井中短暂放风。
石井四郎、北野政次、柄泽十三夫、吉村寿人四人被分到了同一时间段,进入了一个相对偏僻的放风天井。
他们刚刚踏入天井,沉重的铁门就在身后轰然关闭、上锁。天井另外两端的铁门也同时打开,十几名身材高大、面目狰狞、隶属于不同帮派(主要是黑人帮派和拉丁裔帮派,他们对涉及儿童的罪行最为痛恨)的重刑犯
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沉默地涌了进来。他们眼中燃烧着暴虐和一种替天行道的残忍快意。
没有废话。没有警告。
为首一个身高近两米的黑人巨汉,像拎小鸡一样揪住还在试图“观察天井结构”的石井四郎的衣领,钵盂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的脸上!金丝眼镜瞬间粉碎,镜片深深扎入眼窝,鲜血迸溅!
“为孩子们偿命吧!魔鬼!”巨汉的怒吼如同信号。
十几条身影一拥而上!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夹杂着棍棒(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的闷响和骨头断裂的脆响!惨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天井,却被厚厚的混凝土墙壁隔绝,无法传出。
*吉村寿人像野兽般反抗,咬住了一个人的手臂,立刻被几根棍棒砸碎了膝盖和肘关节,然后被重点照顾,喉咙被硬生生踩碎!
*北野政次试图蜷缩起来,却被粗暴地拖开,一根削尖的塑料棍(可能是牙刷柄)被狠狠捅进了他的耳朵,搅动着,他浑身剧烈抽搐,口吐白沫。
*柄泽十三夫被按在地上,有人用磨尖的金属片(可能是罐头盖)模仿着他曾经的手术,在他惨嚎声中划开了他的肚皮……
*石井四郎是重点目标。他的四肢被折断成诡异的角度,牙齿被一颗颗敲掉,双眼被戳瞎,最后,一个拉丁裔囚犯掏出一把磨得锋利的简易小刀,在他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缓慢而用力地刻下了一个词:“bUtchER”(屠夫)!每一刀都深可见骨!
这场私刑的“审判”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当狱警们“姗姗来迟”,打开天井铁门时,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现场景象惨不忍睹,如同屠宰场。石井四郎等四人已不成人形,肢体扭曲断裂,面目全非,浸泡在粘稠的血泊和排泄物中,早已气绝身亡。他们的死状,比他们曾经施加给任何实验对象的都要凄惨百倍。
狱警们面无表情地记录着,拍照,然后呼叫清理人员。
一份“囚犯斗殴,意外致死”的报告迅速生成,草草结案。AdxFlorence的荒漠,又多了几具无人认领的、编号埋葬的枯骨。
就在石井四郎、北野政次、柄泽十三夫、吉村寿人生命之火彻底熄灭、灵魂即将消散于虚无的瞬间,在遥远的北平,在何雨昂那四合院小屋的绝对寂静之中,意识空间内,血童少年猛地睁开了双眼!赤红的瞳孔中爆发出贪婪到极致的光芒!
“主人!炮制过的灵魂果然更加美味至!”血童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冰冷的意志如同启动最终程序的指令。
血童悬浮于滔天血浪之上,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地狱!他的嘴巴以一种超越物理极限的角度张开,形成一个幽暗无底、仿佛连接着宇宙黑洞的恐怖漩涡!
一股庞大无匹、跨越了空间维度的吸力骤然爆发!
AdxFlorence天井的血泊上空,四缕比最浓稠的夜色还要漆黑、饱含着无尽怨毒、痛苦、疯狂、扭曲的求知欲、膨胀的功名心、以及对生命最极致亵渎的肮脏灵魂能量,被这股无形的吸力强行攫取、抽离!
它们如同濒死的毒蛇,发出无声的尖啸,却无法抗拒这来自更高维度的吞噬之力!
这股灵魂洪流,与之前那些在东京巢鸭监狱和国际法庭闹剧中耗尽最后疯狂、灵魂燃尽后残留的纯粹恶念印记(战犯残魂),一同跨越万里重洋,汇入血童张开的深渊巨口之中!
“唔——!”血童发出一声满足到极致的、如同洪荒巨兽般的低吼。
少年的身躯在血海之上剧烈震颤,暗红色的光芒如同心脏般搏动、膨胀!来自数十万广岛长崎亡魂的怨气、战犯的狂妄暴虐之魂、以及此刻这四名研究员最“精华”的、由罪恶“知识”和扭曲欲望凝结的灵魂本源,如同最狂暴的能量洪流,在他体内疯狂奔涌、融合!
然而,这股力量并未在血童体内停留太久。那冰冷的意志核心——何雨昂的绝对意识——如同一个无情的熔炉和过滤器。
血海翻腾,将吞噬而来的灵魂能量中狂暴的、杂质的部分(如极致的痛苦、无意义的疯狂)剥离、净化,只留下最精纯的、蕴含着“知识”、操控欲望的权能、以及纯粹黑暗力量的精华。
这股被彻底提纯、压缩、淬炼过的黑暗精华,如同涓涓细流,又似星河倒灌,最终汇入那团代表何雨昂意志的冰冷光团之中。
光团的光芒似乎并未变得更加耀眼,反而向内塌缩,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凝练、更加……冰冷!仿佛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蕴含着毁灭与新生的终极力量。
深渊般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无数的灵魂碎片在哀嚎、湮灭,最终归于一片更加浩瀚、更加虚无的寂静。
血饲凶刃,孽债终偿。复仇的齿轮,在鲜血与灵魂的献祭下,冰冷地转动着,碾过旧敌的残骸,指向了迷雾笼罩的未来。
北平四合院的小屋内,何雨昂(冷锋)缓缓睁开了眼睛。窗外,1947年初冬的第一场雪,正无声地飘落,覆盖了古老的胡同。
他坐在阴影里,深灰色的中山装纹丝不动,只有指尖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拂过桌面上的一份关于东北地区异常鼠疫报告的军统密电。嘴角,似乎有一丝比飘落的雪花更冷的弧度,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
屋内,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和窗外风雪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