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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泪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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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高霜树召唤了神性“三十六使徒”

天衍魔尊没有见过这种能力,一时竟然有些难以理解。

“我才死了多久?就发明出这种东西了?”

天衍魔尊直接利用自己的“系统”。

系统提示:动用上层三十六技“明鬼”(大规模控制技能)。

高霜树的天玖剑已经是刺到面前了,天衍魔尊单手打开了“聻之门”(可传三界)

二人来到了泪桥。

天衍魔尊:“高霜树,我怕打坏了东西,毕竟我好多手下还要来云契斋相亲的,就在这“泪桥”之上,你我一战,你可以用出一切能力!!”

天穹裂帛般的雷光在云层深处炸响,高霜树的玄铁剑嗡鸣震颤,三十余道银色符文自剑脊攀援而上。他周身萦绕的灰色雾气突然凝结成三十六道虚影——那些身披玄甲的使徒踏着星屑降临,骨节交错处迸溅的电弧将虚空灼烧出焦痕。

“才死了多久?“天衍魔尊指尖抚过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十二枚漆黑骨钉在铃口幽幽转动。他瞳孔里倒映着天玖剑刺破空气的轨迹,嘴角扯开一抹讥诮的冷笑,“你们这些后辈,当真以为用几枚残破符咒就能撼动神座?“

话音未落,天玖剑已抵住他咽喉。剑锋缠绕的九幽冥火将魔尊额发灼成灰烬,却见他忽然反手按在剑脊之上。暗金色纹路顺着剑身疯狂蔓延,像是无数条蛰伏的毒蛇突然苏醒,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系统授权:上层三十六技·明鬼。“机械音在天衍颅骨内炸响的刹那,整片山谷骤然陷入绝对黑暗。唯有天霜树能看见那些从魔尊七窍钻出的墨色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青铜古篆勾勒的饕餮头颅。当锁链绷直的瞬间,三千六百道弑神檄文自虚空浮现,将三十六使徒的神性光辉绞成碎片。

高霜树暴喝一声,天玖剑爆发出刺目强光。剑气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被撕裂的绸缎般扭曲。他足尖点地腾空而起,身后浮现出三十六使徒的虚影组成的巨型阵法。当剑锋斩落时,整片天空化作巨大的剑幕倾泻而下,连云层都被劈开九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来得好。“天衍魔尊五指张开,掌心浮现金色梵文。他踏碎脚下岩石,每步落下都引发环形冲击波。当剑幕及体瞬间,他忽然张开双臂,任凭那些足以斩断神体的剑气穿透身躯。血色雾气从伤口喷涌而出,在半空凝结成狰狞的鬼面。

“聻之门·开!“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血色鬼面骤然膨胀成高达千丈的巨型门扉。门扉表面镶嵌着九颗滴着脓液的的眼球,每颗眼球都映照出不同时代的战场幻象。门扉开启的刹那,无数手持骨矛的阴兵从中奔涌而出,它们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幽蓝鬼火,手持的骨矛尖端缠绕着腐蚀性黑炎。

天霜树挥剑劈开袭来的阴兵洪流,剑气所过之处,阴兵化作黑雾消散。但他惊觉那些被消灭的阴兵竟在身后重组,断裂的骨矛重新拼接,溃散的黑雾再度凝聚成形。他转身欲逃,却发现身后的空间已被无数锁链封锁——正是方才天衍魔尊指尖弹出的那些暗金锁链。

“你以为这种程度就能困住我?“高霜树怒喝一声,天玖剑爆发出万丈光芒。剑身铭文全部亮起,形成巨大的符文牢笼将锁链禁锢。他趁机纵身跃起,剑锋直指天衍魔尊眉心。这一剑凝聚了他对剑道数千年的感悟,剑气未至,虚空中已浮现出万千剑影组成的杀阵。

天衍魔尊不躲不闪,任凭剑锋刺入眉心。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的瞬间,他体内突然爆发出震碎星辰的力量。被刺穿的头颅缓缓转动,嘴角咧到耳根:“你以为杀不死我?“

话音未落,天玖剑突然剧烈震颤。高霜树惊骇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气正在被某种力量吞噬。天衍魔尊的伤口中涌出漆黑洪流,每滴黑液都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恶鬼头颅,发出震慑神魂的咆哮。

“这是三千阴兵借道?“高霜树终于露出慌乱神色。他看见那些恶鬼头颅正不断啃噬剑气,原本势不可挡的剑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更可怕的是,天衍魔尊身后不知何时浮现出九座青铜巨门,每座门扉上都刻满了他从未见过的诅咒符文。

“现在认输?“天衍魔尊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太迟了。“他抬起右手,九座青铜门同时开启。门内涌出的黑雾瞬间吞噬了整片山谷,连天空中的三十六使徒虚影都在黑雾中扭曲消散。高霜树感觉自己仿佛陷入粘稠的泥沼,连挥剑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当最后一丝剑气被黑雾吞噬时,天衍魔尊已站在他面前。魔尊手中握着的并非兵器,而是半截染血的骨钉。那枚骨钉穿透了天霜树的右肩,钉尖上铭刻的符文正在疯狂吸取他的生机。

“我说过你们太嫩了。“天衍魔尊松开骨钉,任凭天霜树坠入深渊。他转身走向泪桥另一端,青铜铃铛在风中发出刺耳声响。桥下沸腾的血河突然翻涌,无数狰狞鬼脸浮出水面,朝着坠落的剑修发出无声咆哮。

一个人,人格和行为习惯的改变,来自于:

1、上刀山

2、下火海

3、滚油锅

4、撞过的南墙

5、买不到的后悔药

6、霜刀雪剑

7、千刀万剐

8、游不过去的泪海

第一折:断刃崖

山巅的雾气凝成霜花时,他正用指甲抠着岩缝里的青苔。断刃崖的刀锋在晨光里泛着淬毒般的幽蓝,碎石簌簌坠落,在万丈深渊激起回响。掌心裂开的血珠渗进岩缝,与百年寒霜凝结成痂,那些倒刺般的冰棱便更深地扎进骨缝。当第七次滑落时,他忽然发现崖壁纹路竟与掌纹重叠,那些被割裂的伤口反而成了攀附的支点。

第二折:焚心渊

地心涌出的赤流舔舐着脚踝,蒸腾的热浪将睫毛凝成灰烬。他数着心跳沉入岩浆,皮肤在高温里蜕成半透明的琥珀色。有人说过地狱的火会烧穿魂魄,可当第九次从灰烬里爬起时,他反而在胸腔里摸到了跳动的火种——那些灼伤的疤痕正随着呼吸舒展成金箔纹路。

第三折:沸鼎劫

滚油锅翻涌的漩涡里浮沉着记忆残片。当第一滴水珠在油面炸开青烟时,他忽然看清了那些纠缠的因果线。皮肤在沸液中绽开细密孔洞,蒸腾的热气里却飘来某种清甜,像是雪夜围炉时陶罐里沸腾的梨汤。第七次被捞起时,烫伤的皮肤竟透出玉石般的光泽。

第四折:无字碑

青石碑上的裂痕早被风雨填平,他第十三次举起铁锤时,忽然听见碑芯传来呜咽。碎裂的石屑在空中凝成蝴蝶,那些被凿去的铭文正化作萤火没入眉心。当黎明穿透碑影时,他掌中握着的已不是锤柄,而是从裂缝里抽出的、缠绕着古老咒文的青铜藤蔓。

第五折:空盏寒

瓷片在指间割出血线时,他终于尝到了后悔的滋味。那盏青瓷裂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盛着永不凝固的琥珀色月光。每当寒露浸透窗棂,瓷片就会在案头重组又碎裂,裂纹里渗出松烟墨的苦香。某次月食之夜,他发现瓷片背面浮现出自己从未写完的绝笔信。

第六折:千刃雪

暴雪裹挟着冰棱穿刺肌理,他在第七个雪夜挖出了埋在胸腔的旧刃。冻疮溃烂处生出细小的冰棱,与记忆中的刀锋达成奇妙共振。当北风卷走最后一丝体温时,他忽然看清了雪原尽头的孤树——每根枝桠都悬挂着冰封的旧日自己,正在晨光里折射出七彩裂痕。

第七折:茧中丝

蚕室弥漫的腐臭浸透骨髓,他在蛹衣里数着心跳蜕皮。旧痂随新丝层层剥落,露出皮下银蓝色的脉络。当第无数个黎明刺破茧壳时,吐出的丝线竟开始倒流时光——那些被斩断的情丝正从指尖涌出,在虚空里织就蒙着水雾的铜镜。

第八折:逆流川

血色潮水漫过脚踝时,他数清了记忆河床里的卵石数目。逆流而上的第七个漩涡里,漂浮着所有未曾出口的对白。当冰锥般的暗流刺穿肺叶,他忽然在漩涡中心看见发光的卵——每粒光斑里都蜷缩着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潮声中舒展透明的翅膀。

高霜树用出杀招“喜恶同因,瑕瑜互见”,利用泪桥,这招的威力达到了最大!!!!

天玖剑直杀向天衍魔尊白黐衍。

残阳坠向地平线,将天际烧成一片悲壮的猩红。飞溅的霞光如同神魔陨落前洒下的最后血泪,泼洒在焦土与断壁残垣之上。这里是“遗忘战场”的尽头,亦是通往未知深渊的起点。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硝烟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是万物凋零后残留的枯萎气息。

高霜树,人如其名,如同一柄蛰伏于冰封绝域的绝世凶兵,沉默,却蕴藏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凛冽杀意。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英伟男子,身形算不上魁梧,甚至有些清瘦,但那每一寸骨骼、每一缕肌肉纤维中,都仿佛缠绕着最纯粹的、源于冰川深处的死亡韵律。此刻,他静立于一截被魔气腐蚀得不成样子的巨大石梁之上,脚下是万丈深渊,深渊之下,是翻涌不休、连光线都能吞噬的“幽冥血海”。

他的对面,是魔焰滔天的天衍魔尊,白黐衍。

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亵渎与混沌的意味。白黐衍并非身着寻常魔尊的玄黑或暗红法袍,他周身缭绕的是一种近乎“无”的颜色——一种混杂了所有色彩,最终却归于死寂灰白的魔气。他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由无数破碎的魔影聚合而成,每一次呼吸吐纳,都带动着周围空间发生扭曲、崩塌。他的面容隐藏在一片不断变幻的魔纹之后,只能隐约窥见一双深不见底、燃烧着疯狂与贪婪的眼瞳,如同两片吞噬光明的黑洞。

白黐衍的声音响起,不通过空气,而是直接烙印在高霜树的意识深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以及一种仿佛能蛊惑人心的魔力:“高霜树……又一个不自量力的‘道标’。你的‘剑道’,你的‘秩序’,在绝对的‘真魔’面前,不过是孩童涂鸦般的笑话。放弃吧,将你的‘道’、你的‘魂’、你的‘一切’,奉献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稍微‘体面’一点。”

高霜树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苍白得近乎透明,却又异常有力的手。指尖微动,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开始在他周身汇聚。那并非纯粹的灵力波动,更像是一种……规则的具现,一种意志的凝结。

“喜恶同因,瑕瑜互见。”

他低声自语,如同吟诵古老的星辰歌谣。

随着这两个音节的吐出,他身后的虚空陡然裂开一道缝隙。并非漆黑的虚无,而是……一种深邃到极致的“无”。在这片“无”中,仿佛蕴含着宇宙诞生与毁灭的全部奥秘,蕴含着所有情感的极致——极致的爱恋,极致的憎恨,极致的希望,极致的绝望。

然后,泪桥,出现了。

并非凡间由泪水汇聚而成的桥梁,而是由一种更为本源、更为纯粹的“情”之力量凝聚而成。它横亘于高霜树与白黐衍之间,横亘于现实与虚无的边界。它并非实体,你看不到它的具体形态,只能感受到一种无处不在的“存在”。它像是由亿万万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共同编织而成,散发出一种复杂到极致,却又纯粹到极致的气息。

桥身上流淌着淡淡的光晕,时而璀璨如星河倾泻,时而黯淡如永夜降临。那是“喜”与“恶”的交织,是“瑕”与“瑜”的辉映。喜悦时,仿佛有无数鲜花在桥上瞬间绽放又凋零;愤怒时,仿佛有雷霆在桥下咆哮奔腾;哀伤时,仿佛有无尽的细雨将整个世界笼罩;憎恨时,仿佛有冰封的毒液在桥面蔓延。

这便是高霜树的至高杀招——“喜恶同因,瑕瑜互见”。此招并非以单纯的破坏力见长,而是以一种近乎“道”的规则,去引动、去放大、去扭曲施术者与目标内心深处最根本的情感与意志冲突。它像是一面无情的魔镜,映照出你内心最深的渴望与恐惧,然后将这份力量,成千上万倍地反噬回来。

而此刻,他将这招威力催动到了极致!

脚下的石梁在无形的威压下寸寸碎裂,化作齑粉。脚下的深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幽冥血海翻涌得更加狂暴,仿佛感受到了某种禁忌力量的降临。残阳的最后一丝余晖,竟像是被无形的手强行剥离,使得这片天地瞬间陷入了比深夜更加深沉的“无光”状态。

唯有那座“泪桥”,散发着越来越盛、越来越矛盾、越来越令人心悸的光芒。

白黐衍脸上的魔纹剧烈地扭曲起来,他那双隐藏在魔纹之后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清晰可见的惊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这是……‘情’的力量?不!不对!你这卑贱的蝼蚁,竟敢妄图用这种脆弱不堪的东西来对抗我?!”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被激怒的疯狂,“你想用我的‘过去’?用那些无用的‘情感’来束缚我?哈哈哈!真是天真得可笑!我白黐衍,早已斩断七情六欲,超脱轮回之外!你的‘喜恶同因’,只会引动你自己内心的破绽!”

话音未落,他猛地张开双臂,周身的灰白色魔气如同沸腾的海啸般爆发开来。无数狰狞的魔影从他体内咆哮而出,组成一幅幅混乱而恐怖的异象——有被烈火焚烧的城池,有在绝望中挣扎的生灵,有自相残杀的修士,有堕落沉沦的魔头……那是他一路走来,亲手播种下的“恶”与“灭”的轨迹。

“感受绝望吧!高霜树!这才是唯一的‘真谛’!”白黐衍咆哮着,一只由纯粹魔气凝聚而成的巨爪撕裂虚空,带着足以压垮太古神山的伟力,抓向泪桥,抓向桥另一端那个渺小而倔强的身影。

然而,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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