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火（2/2）

对此，裴元玺只是冷笑了两声。他跟父皇最近关系不大好，本来不想要再生事端，可无奈这些人偏偏上赶着来找他。他即便不得宠了，也不是老三老四这两个蠢货能欺负的。

裴元玺立即叫人联系御史台，让他们多使点劲，早日将齐王、秦王赶出京城。

京城不需要这么多的皇子，只要有他一人就足够了。御史台恰好同裴元玺想到一块儿去了，晋王已经就藩了，没道理齐王跟秦王两个却不用，他们留在京城总归对太子不利，于是一群人合计着上书，让皇上早日定下封地，就藩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齐王跟秦王两个自然不同意，两边阵营整日在朝中吵得天昏地暗。

裴元玺本来没有气到发疯，知道他父皇下场了，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就是偏帮着老三跟老四，以他们年幼为借口，将此事一再延后。

年幼……都已经成婚了还年幼，父皇便是胡说八道好歹看看自己说出来的话会不会惹人笑话。谁家快要成婚的孩子还能说上一句“年幼”？那他们何时才能长大，难道要三十好几才能就藩？如今除了他，谁都能入父皇的眼，连老三那个蠢货都可以。

裴元玺原先也不急着这么快解决他父皇，但是如今他已经等不及了。

皇上确实感觉自己体力渐渐不行了，但是他没忘深处想，只觉得自己是被太子跟御史给气的。

却是旁边的秦相注意到皇上面容倦怠，跟几个月前比似乎有了明显的变化。不过这事儿他不好开口，只能从御前侍卫那边旁敲侧击，想看看皇上是否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抑或是病着了……

朝廷被闹得天翻地覆，齐王跟秦王的母家来头可不小，即便不足以斗到太子，但是两边联合起来也不至于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

裴元珩看热闹也看得津津有味。他朝中的人脉其实也是不少的，另外还有秦朗在旁打听小道消息，更有齐王这个傻乎乎的写信过来分享。

齐王还不知道自己被谁给坑了，满心里只觉得太子可恶，朝中除了秦王很少有人能跟他一块儿骂太子，倒是已经被放到昆州的裴元珩跟他们是一条心的。齐王难得送信来昆州，信里还全都是辱骂裴元玺的，看似全都是废话，但是细究起来每一句斗骂到裴元珩心坎儿上了，看得裴元珩乐不可支。

那边乱起来才好呢，正好他可以浑水摸鱼。

因为有冯道士的鼎力相助，火炮很快被弄出来了，使用那日连林钦都被惊动了，慌乱跑来问裴元珩是否有敌袭。

裴元珩随口忽悠了他两句将人给打发了，火炮这件事，他并不希望旁人知道，毕竟这玩意儿如今也仅仅只有三架罢了。

没多久，祝卿安又传来消息，道姚州跟黎州的兵已经征齐了，两州一共抽调了八万士兵，于两州交接之地大兴屯田。姚州两地当然不止这么多壮丁，不过祝卿安对士兵要求极严，只筛出了着八万的精兵，又从中挑出了一千多身手灵活、耳聪目明之人着重训练。

士兵们每日被训得灰头土脸，空闲之际还要去种地，日子当真有苦有累，每每都能听到许多人抱怨，但要说走又没有人愿意走。

主要是晋王给的太多了。

吃穿不愁，地只要开垦了就是自家的，种的粮食大多也能留下来，每月还有补贴，苦是苦点儿，但是跟他们从前的日子比起来已经是有盼头多了。唯一让人费解的是，晋王到底挣了多少钱，能负担得起这么大的开销？他们州原本养三四万的兵都快要养不起了。

不过想想这边有屯田，倒是也可以理解，吃的已经自给自足了，晋王要费神的也就月俸跟穿衣、兵器这些，吃毕竟才是大头，这般想来，屯田的点子着实太聪明了。

屯田规模越来越大，后来地种得太多，谭镇便又跑去了一趟安南，还用着同一个法子弄来了数十万石的粮种。

回城之后，他还同裴元珩提起近日安南一带的变化。

那边有不少大楚人都在打听占城稻的消息，听闻又不少人都想卖粮种，弄得原本廉价的稻种都涨价了。谭镇还有些担心：“若是京城那边也开始种这稻子，怎么不是没了优势了？”

“这稻种本来也不是咱们的，旁人乐意买是他们的事，咱们也无权阻拦。”反正他们昆州一带种粮种得早，京城那边纵是快马加鞭也追不上他们。有时候慢了这么一步，便是天差地别。

等姚州跟黎州的新兵走上正轨后，裴元珩又突然收到了秦相传来的消息。

皇上在生辰宴上多喝了两杯酒，彻底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