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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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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

行宫不比东宫,这里处处都是宫中的密探,裴元玺在这里连发火的资格都没有。

他那位好父皇如今满心只想着逮他的错处,好将他彻底厌弃。若他此刻发火被人知晓,更给了对方发作自己的机会,裴元玺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但遭受这样的屈辱,哪怕暂时忍耐住了也依旧憋得难受。

他不忍心在妻儿面前发火惹得他们担心,用膳的时候强装镇定,可是林玉章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呢?只是不愿意让对方难堪,因而故作不知罢了。

林玉章不止一次听到丈夫说起晋王,每次提及都是深恶痛绝,从前林玉章不以为意,可是事到如今她也开始怀疑晋王是否真的克他们一家。在晋王发迹之前,他们夫妻二人从未遇过什么坎坷,可再看如今,见罪于父皇、受困于行宫,甚至连储君之位都要不保。成婚之前,林玉章何曾想过他们还能有如今这样落魄的时候?若是没有晋王,就好了,晋王为何这般命硬?

夫妻俩人对坐,看着满桌子饭菜却味同嚼蜡。唯有小皇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真地问道:“父王,您怎么没胃口啊,是因为行宫的晚膳不好吃吗?可是您不吃的话,晚上只能饿肚子了。”

从前晚上饿了想吃什么都有什么,如今可不行了。

裴元玺自嘲一笑。储君的身份还没丢,但储君的待遇却已名存实亡。若是父皇待他还有一丁点父子之情,便不会将他们囚禁在此处,每日用这等饭菜打发。他是犯了错,但是稚子何辜?颢儿才满打满算才两岁而已。

“没有,父王只是在想事情。”裴元玺摸了摸孩子的头,林玉章是他此生挚爱,他与太子妃的孩子裴元玺也是爱屋及乌,恨不得想将天下珍宝都捧到他跟前的,只可惜,偏偏总有人要与他作对。

从颢儿身上,裴元玺更感受到了他父皇的心口不一。这么多年,父皇时常将他母后挂在嘴边,每逢母后忌日便摆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从前他也被父皇蒙骗了,以为父皇真的深爱幕后。可如今自己有了爱人,有了孩子,方才知道父皇总是言过其实。若他是皇帝,不论颢儿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不会对他失望,更不会轻易放弃他。

还有谢家,钻进死胡同的裴元玺眼下连谢家也一块责怪上了。谢家口口声声说支持他,可事到如今不也还是想要舍弃他这个太子么?说什么为了他好,分明是想要将谢家给摘出去,不愿意被他牵连。

裴元玺想起这些,更加没了胃口。

寂然饭毕,裴元玺独自去了书房,林玉章知道他爱面子,但又生怕他想不通在书房里头出了意外,最后还是将颢儿给送过去陪着。颢儿才两岁,即便太子在他面前落寞些也无妨。

裴元玺知道妻子是为了他着想,他揽着孩子,看似一派镇定,实则心中恨意仍在滋长。

贱婢所生的贱种,凭什么能压在他头上?除他之外的任何皇子都没有资格上位,中宫嫡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除他之外,便是他的孩子,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踩在他们一家人头上。裴元玺眯着眼睛,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脑袋:“颢儿放心,咱们一定能出去的。”

“要多久呢?”

“很快。”

太子近况如何,外头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皇上跟前亲近之人方能听到两句,但是这不耽误太子成为新的舆论中心。当初立储有多么声势浩大,如今谢家亲自要求废储便有多惊世骇俗。

谢家可是太子的外祖家,是皇后的娘家,谢老爷子跟太子可是血脉至亲,饶是如此他还主动要求废掉储君,真叫人匪夷所思。

谢老爷子不愿意给裴元玺泼脏水,他拟的“罪名”无不是可有可无,譬如皇上病重之际照顾不周这等无关痛痒的事都拿出来说。所以这道奏书虽然甚长,足足有二十多页,但是细究内容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讨论。

御史台一贯是太子的拥趸,本来看到谢家对太子不利想着赶紧将谢家摁下去,结果听完了谢家罗列的“罪名”后,御史们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谢家究竟有什么打算再说。

谢家与太子一荣俱荣,总不会真的不为太子着想。

出乎意料的是,这样一封离谱的奏书呈上去后,皇上还真就下旨废太子了。

王丞相因为年事已高,被撤掉了,改成了原户部尚书郑厌。至于户部尚书一职,则由户部左侍郎顶上。王丞相从前可是太子的铁党,如今换成了郑厌则不然。郑厌有自己的小心思,对于废太子一事三缄其口,秦相更是早就倒向了裴元珩,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跟皇上唱反调,三位丞相两个都已被策反,剩下的一个即便反驳也无济于事。

废储的圣旨很快昭告天下,皇上还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还是给裴元玺留足体面的,并未提及自己中毒一事,也未曾对废太子有什么刻薄的评说,只是从谢家递上来的奏书里头挑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写上,继而将太子给废了。

皇上觉得自己已经够手下留情了,按着太子所犯的过错,直接将他处斩了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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