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里(五)(2/2)
【更想和黛黛过发情期。】
桑黛:“……”
他们两人之间好像很难正经起来。
【黛黛的腰好细,身上好软好香,想把黛黛亲个遍,从上到下都亲亲。】
桑黛:“…………”
她的头有些疼,满脑子都是宿玄的声音。
【王室那些人还说仙界虚伪,黛黛在利用我,没脑子的东西,我的黛黛怎么可能跟那群伪君子一样,黛黛现在会担心我了。】
【今天担心我了,那下次就是心疼,再下下次就是心软,发情期就可以和黛黛一起过了,今年必定能娶到黛黛,迟早是本尊的夫人。】
【黛黛黛黛黛,让我亲一口!】
桑黛直接坐起了身,不敢看宿玄的眼睛,耳根红成一团。
“宿玄,我要起身了。”
桑黛躺在榻的里侧,宿玄躺在外侧,他的身形高大,将本就不算大的床榻几乎占满,桑黛要出去必须要从他的身上跨出去。
她此刻太过羞赧,动作也有些无措凌乱,没意识到不妥,直接就想从宿玄的身上越过去,一只胳膊刚好撑在宿玄的胸膛上。
最近跟他接触太过亲密,这种反应像是躯体下意识的动作,身下的人闷哼一声。
桑黛急忙收回手,无措看去,瞧见某只狐貍捂住胸口微微蹙眉。
“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宿玄捞过剑修的腰将人拽了回来,桑黛一时不察直接被他拽躺下来,又重新躺回了他身边。
“本尊帮你疗伤消耗太多灵力,身子正虚弱,你压到本尊了,本尊现在很疼,要修养一会儿。”
桑黛:“……你别装。”
宿玄闭上眼,拉过锦被盖上,俨然一副不听不动的模样。
桑黛:“该起身了。”
宿玄:“等本尊睡醒你再动。”
桑黛:“……你就挪开一下让我出去,你随便睡。”
“太累了,不想动。”
“……你这么脆弱的吗?”
“嗯。”
桑黛:“……”
行吧,那她算是惹到公主了。
宿公主闭上眼,就差没把“勿扰,已就寝”写在脸上。
桑黛神色复杂,看了他一会儿,发现某位公主的呼吸规律,似乎是睡着了。
公主的作息倒是真的很好。
桑黛拉了拉锦被给自己盖上,算了下时辰,现在应该已经傍晚,再睡会儿可以直接吃晚膳了。
算了,晚膳就晚膳吧。
她闭上眼,刚醒来后本就睡意未散,再次陷入梦乡很是容易,不过一刻钟后,呼吸逐渐放慢。
装睡的公主睁开眼,小心朝她那边凑近了些,近到可以感知到某个剑修的呼吸。
很轻很轻,她睡着的时候很乖,也很安静,甚至一晚都不会翻个身。
只有之前经脉紊乱之时,一个时辰能踹他好几脚,但被他压下经脉后整夜都会非常沉静。
一缕发垂在她的脸上,宿玄伸手帮她捋在脑后。
他看的心软,戳了戳她的鼻尖,剑修微微蹙眉,皱了皱鼻子,像只小猫。
宿玄的笑压不住,终于还是没舍得打扰她,躺在她的身侧看她入睡。
“真可爱。”
***
白刃里分不清白天黑夜,这里到处都是明灯,但时辰已经深夜,今日马上便要过去了。
浮幽翘腿坐在殿中,一旁的侍女上前来为他续上零食。
“城主,今日共有十一位鬼修的明灯灭了。”
浮幽挑眉:“哦,知道了。”
侍女犹犹豫豫:“可要前去落印?”
以往有鬼修的灯灭了,浮幽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出现在那个鬼修面前,迎着鬼修惊恐的目光为他打下食印。
当新的“食物”出现之时,整个白刃里的鬼修都会知晓。
那么这个被落下食印的鬼修,会在惊恐与绝望中在浮幽的面前被撕碎。
侍女以为浮幽要起身去落印。
可他只是点了点头,道:“先放放,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呢。”
侍女困惑:“什么?”
浮幽站起身,顺手拿了个糖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往外走。
整个白刃里只有浮幽这里没有挂上代表鬼修性命的明灯,无人敢将灯挂在浮幽这里。
浮幽的府邸中有灯,但是各种各样的花灯,里面燃的是普通的蜡烛。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灯。
侍女要随身照顾自家城主,跟着一起来到了宽阔的院中。
“城主,夜深了,可要加衣?”
浮幽口中含着糖,说话也含糊不清:“不用,打打就热了。”
侍女:“……什么?”
话音刚落,便瞧见了对面的高楼之上……
站着个高挑的黑影。
他很高,一头银发随着夜风舞动,张扬的发丝与华丽的黑袍一起翩飞。
离得太远,侍女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从隐约的轮廓也可以看得出来那人出众的外貌。
而且那人周身的威压,很强大。
浮幽甚至还在笑:“阿悄啊,你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我可就保不住你了呢。”
侍女惊恐:“城主!我这就去叫守卫!”
她匆匆跑开,浮幽摇了摇头。
守卫?
怕是他这府邸的守卫都搭进去,也拦不住这位。
浮幽笑着含糊道:“妖王大人,闲来无事来我这里作甚,我可是吃完晚膳了,你要来蹭饭可以出门下山,左转有家酒馆。”
宿玄挑眉轻笑,笑意却一点不达眼底,道:“城主大人多虑了,本尊可不是来蹭饭的。”
身形一晃而过,只眨了下眼,本还在远处高楼上的人瞬移至他的面前,修长的手翻转燃起业火。
宿玄收起了笑,面色很冷:“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吗?不如来跟本尊玩玩,好好玩个够。”
浮幽咬碎了糖,甜腻的味道在唇齿中爆开,这糖吃久了有些太甜了,浮幽不太喜欢,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换掉。
他迅速后退,咽下碎裂的糖。
“有妖王大人陪着,那可真是荣幸呢。”
***
而另一边,寂苍给自己又换了张脸,拿着铜镜端详。
镜中的人长着一副格外普通的五官,说不上丑,但也绝对称不上好看。
寂苍懒懒道:“啧,真好看。”
“这么多年过去了,魔主大人的审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一致。”
清淡的女声在屋内回绕。
寂苍勾唇轻笑,转身面对屋内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
她看起来可真是好极了,依旧是过去见到的死人脸,好像永远都不会笑一样,冷漠又让人畏惧,但面色气血很好。
虽然只过去了三天,可全然不似之前见到的那般死气沉沉,当时分明只剩一口气了。
还真是受天道宠爱。
“唔,你的金丹修复了啊,恭喜啊。”
他的话完全没有半分敷衍,仿佛真的在为她开心一般。
桑黛废话很少,冷眼直截了当开口道:“寂苍,与你们做交易的人是谁?”
寂苍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双手环胸笑盈盈反问:“本座听不太懂,不若桑大小姐换个人问?”
桑黛拔剑相对,剑尖直指寂苍。
“与你们做交易要夺我命的人是谁,给了你们什么报酬,以及,你是不是知道仙绒草和天级灵根幕后的人?”
她手上拿的剑通体墨黑,剑柄黑沉雕刻着繁琐的图案,便是剑身上也镀了金,颇为符合某只狐貍的审美。
奢侈又高调。
那柄剑在宿玄的手中杀气颇重,可在桑黛的手中却又乖巧下来,安静听话,好像桑黛才是它的主人一般。
寂苍心下冷笑,宿玄的剑还真是跟他这人一样没骨气,在桑黛的面前像是小狗一样,本命剑都能在另一人面前任劳任怨。
他将视线从剑身身上移开,端着虚伪的笑,道:“夜色已深,桑大小姐独身前来我这住处意图何为?妖王大人可是会吃醋的。”
桑黛面无表情,“寂苍,仙绒草和天级灵根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以及,我师父应衡仙君,你见过他,是吗?”
寂苍唇角不正经的笑也淡下来。
“我师父,他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