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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月下共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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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指了指自己的穿着,夹克外套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的泳装:

“还是这奇怪的穿搭?”

她的声音变得更冷:

“一种廉价的自我声明罢了。”

“结果看来。”

“声明效果过于‘显着’。”

碇真嗣看着她。

看着这个穿着暴露,浑身是刺的女孩。

看着她眼睛里那小心翼翼的防御。

他微微摇头。

“声明无所谓廉价与否。”

“能被理解就行。”

这句话出乎赤木律子的意料。

她愣住了。

(什么?他不是应该批判我吗?不是应该说教“你这样会引来麻烦”“要学会保护自己”吗?)

(结果他说“能被理解就行”?什么意思?)

碇真嗣没有解释。

他看了看天色。

“天晚了。”

“需要送你到人多的地方吗?”

“不用了。”

赤木律子干脆拒绝。

碇真嗣点点头。

转身。

准备离开。

他停下脚步,回头。

赤木律子正扶着墙,支撑站立,看到他回头有些慌乱。

“你受伤了。”

“没事。”她咬着牙说,“只是扭了一下。”

“能走吗?”

“能。”

她走了一步,然后差点摔倒。

“附近有朋友或同学吗?”

碇真嗣问:

“可以联系他们来接你。”

赤木律子愣了一下。

朋友?

同学?

她有吗?

“没有。”

赤木律子的回答简洁。

像关上一扇门。

不愿透露更多信息。

碇真嗣看着她的脚踝。

又看了看周围僻静的环境。

做出了决定。

“上来,我背你。”

“什么?”

“最近医院离这里还有两公里,你这样走不到。”

“我不需要……”

她后退半步。

眼神充满抗拒和警惕。

就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猫。

弓起背。

随时准备攻击或逃跑。

碇真嗣没有靠近。

他只是站在那里,保持距离。

“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你自己走会很慢。”

“而且不安全。”

赤木律子咬着嘴唇。

她看了看自己的脚踝。

又看了看周围空旷的街道。

最终。

理性战胜了情感。

或者说。

疼痛战胜了抗拒。

“……知道了。”

她极其不情愿的说。

碇真嗣转过身靠近。

蹲下。

赤木律子咬了咬嘴唇,看着他的背。

深吸一口气。

僵硬地。

一点一点地。

趴上去。

(好尴尬……居然要被陌生男人背。)

(母亲要是知道,肯定会皱眉头吧?但她不会知道的,她从来没问过我经历了什么。)

碇真嗣站起来。

赤木律子能感觉到他背部肌肉的紧绷。

不是健美运动员那种夸张的肌肉。

而是长期训练后形成的,紧实的,充满力量的肌肉。

就像……

就像大型猫科动物。

他的手托着她的腿。

位置很准确。

膝盖后方。

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

接触面积控制在必要的范围内。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开始走。

步伐很稳。

每一步都很均匀。

赤木律子趴在他背上。

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

她从来没有和男性有过这样的接触。

从来没有。

母亲的世界里只有女性同事和助手。

父亲……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她对父亲的记忆几乎为零。

陌生的体温。

陌生的气息。

陌生的一切。

月光洒在街道上,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赤木律子盯着那个影子。

一个背着另一个。

(这算什么?为什么这个陌生人要帮我?他图什么?)

她的大脑开始自动分析。

可能性一:他是那种“热心市民”,看到有人遇到危险就会出手相助。可能性60%,但不对,他的战斗方式太专业了,不像普通热心市民。

可能性二:他认识我,知道我是赤木博士的女儿,想要接近我母亲。可能性20%,也不对,要是这样,他应该会问母亲的情况,可他什么都没问。

可能性三:……

赤木律子想不出可能性三。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不是害怕,不是警惕,而是一种被“看见”的感觉。

不是“赤木直子的女儿”

“成绩好的天才”,就是单纯的“我看到你有危险,所以帮你”。

没有附加条件,没有隐藏目的。

(为什么?)

赤木律子终于忍不住了。

“喂。”

“嗯?”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是做我能做的事。”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我看到有人遇到危险,而我有能力帮忙,所以我帮了。”

“就这样?”

“就这样。”

(不需要其他理由?没有动机?不可能。每个人的行动都有动机。)

(利益?不像,他什么都没得到。责任感?程度太高了。伪善?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无法理解,数据不足,无法建模。这个人……是个异常值。)

分析陷入僵局。

让她感到挫败。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喜欢面对无法用逻辑解释的事物。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然后她又问:

“一直逃避,一直躲闪,真的对吗?”

他继续往前走。

“退缩只会衰老,胆小必招来死亡。”

赤木律子瞪大眼睛。

“这不是《死神》里那个黑崎一护斩魄刀的解放语吗?”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深刻的人生哲理呢。”

碇真嗣笑了一下。

“看来天才少女也看漫画啊。”

“你把我当什么了。”

赤木律子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我又不是书呆子。”

“我以为你是理论物理的信徒。”

“理论物理和漫画不冲突。”

“那你最喜欢哪部?”

“《钢之炼金术师》。”

赤木律子立刻回答:

“等价交换的概念在哲学层面具有深刻的……”

她突然停住。

(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讨论漫画?)

碇真嗣似乎感觉到她的不自在。

他转回正题:

“他人的‘强大’来自于自身的恐惧。”

“来自于相信他们比自己强大。”

“他们实际上比想象中要弱小的多。”

“而战胜这份恐惧的剑。”

“便是勇气。”

“明知道可能会受伤,明知道可能会失败。”

“但还是选择站出来,选择面对,选择不逃。”

赤木律子没有回话。

(勇气……明知道可能会受伤,还是选择面对。)

(我有过这种勇气吗?还是一直在用另一种方式逃避?)

(染金发,穿暴露的衣服,用这种方式宣告“我不在乎”,但其实我在乎得要命。)

(在意每一个眼神,每一句窃窃私语,每一个“赤木直子的女儿”的称呼。)

(我只是用攻击性的外表,掩盖内心的脆弱,这算什么勇气?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逃避。)

她闭上眼睛。

医院到了。

碇真嗣小心地将她放下。

扶着她的手臂,让她站稳。

“我去叫护士。”

他说。

然后走向接待台。

赤木律子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

护士推着轮椅出来。

“小姐,请坐。”

赤木律子坐下。

被推进诊室。

拍X光。

检查。

包扎。

整个过程她都有点恍惚。

脑子里一直在想刚才的事。

想那个人。

想他说的话。

想他的眼神。

半个多小时后。

她出来了。

脚踝被仔细包扎好。

诊断是轻微扭伤,没有骨折。

休息一周就好。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诊室。

看到他还在等候区。

坐在椅子上。

手里拿着一本医院提供的杂志。

但显然没在看。

只是盯着某一页发呆。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怎么样?”

“轻微扭伤。”

“一周就好。”

“那就好。”

赤木律子走到收费窗口。

“刚才那位先生已经付过了。”

收费员说。

“什么?”

碇真嗣回头看了她一眼。

“反正都是从那些人那里拿的。”

“也算物尽其用。”

赤木律子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

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碇真嗣走向出口。

没有多余的话。

没有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没有要联系方式。

没有说“以后小心点”之类的话。

就像一个完成了任务的人。

准备离开。

赤木律子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推开玻璃门。

月光从外面照进来。

“等等!”

她脱口而出。

碇真嗣停下。

但没有回头。

只是侧过脸。

赤木律子看着他。

突然意识到。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

持续了大约三秒。

然后碇真嗣推开门。

走了出去。

夜色吞没了他的身影。

就像融化在黑暗里。

赤木律子站在灯火通明的医院大厅。

看着玻璃门缓缓关上。

(他……没有回答?)

她愣了几秒。

然后一瘸一拐地追到门口。

推开门。

“喂——”

但外面只有空荡荡的街道。

和冷清的夜风。

他已经消失了。

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赤木律子站在医院门口。

夜风吹过。

带来海边的咸味。

还有一丝凉意。

她低头看着自己包扎好的脚踝。

又看了看手里那叠钱。

SDAT的赔偿金。

还有收费台给的收据。

上面只写着“急诊费用”。

连名字都没有。

(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听到我的名字会有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冷静地使用暴力?)

(为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到这种程度?为什么连名字都不肯说?)

她看向医院门口的夜班公交车站牌。

下一班车还要等二十分钟。

正要往站牌走。

一个声音响起:

“去哪?”

赤木律子猛地回头。

碇真嗣站在阴影里。

双手插在口袋里。

月光照不到他的脸。

“你……”

“你还没走?”

“公交车要等很久。”

“我送你到站台。”

“不用……”

“你的脚,走得不快。”

赤木律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沿着空荡荡的街道走。

碇真嗣保持着距离。

既不太近,也不太远。

刚好能在她摔倒时扶住。

又不会让她感到被监视。

赤木律子一瘸一拐地走着。

余光偷偷观察他。

走了大约五分钟。

到了公交车站。

站牌下有一张长椅。

赤木律子坐下。

碇真嗣站在一边。

看着远处的街道。

仿佛在确认没有危险。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什么?”

“我问你的名字。”

她盯着他的侧脸:

“你为什么不说?”

碇真嗣沉默了几秒。

“因为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

“你救了我,背我来医院,付了医药费,现在还送我到车站。”

她停顿了一下:

“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样不公平。”

碇真嗣转过头,看着她。

月光照在他的眼镜上。

看不清他的眼睛。

“公平?”

他重复这个词:

“你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有哪一件是公平的?”

碇真嗣转回去。

继续看着远处。

“你被追,不公平。”

“我正好路过,不公平。”

“你受伤,不公平。”

“我有能力帮你,也不公平。”

“这个世界从来不公平。”

“所以……不要用‘公平’来衡量今晚的事。”

“就当……一次偶然,然后忘掉。”

赤木律子看着他。

(忘掉?怎么可能忘掉?今晚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

远处传来引擎声。

公交车来了。

碇真嗣转过身。

“回去吧。”

“脚踝记得冰敷。”

“一周内不要剧烈运动。”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赤木律子又喊了一次。

碇真嗣停下。

但这次连头都没回。

沉默。

持续了很久。

公交车停在站台前。

车门打开。

“小姐?”

司机催促道。

赤木律子站起来。

一瘸一拐地上车。

投币。

找座位。

坐下。

透过车窗。

她看到他还站在那里。

背对着她。

月光照在他的背上。

拉出长长的影子。

车门关上。

引擎启动。

公交车开始移动。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身影。

直到公交车转弯。

他消失在视线里。

她靠在座位上。

闭上眼睛。

今晚的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

但脚踝的疼痛。

手里的钱。

都在提醒她。

这是真实的。

她拿出手机。

屏幕上有七个未接来电。

全是母亲的助手打来的。

没有一个是母亲本人。

她看着这些未接来电。

然后按下关机键。

今晚。

就让她当一次失联的人吧。

公交车行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窗外的路灯一个接一个地掠过。

赤木律子看着窗外。

“就当一次偶然。”

“然后忘掉。”

她轻声重复着。

“忘掉?”

“开什么玩笑,这种异常值……”

“怎么可能忘掉……”

公交车驶向夜色深处。

载着一个女孩。

和她心中的无数个问号。

而碇真嗣站在阴影里。

看着公交车消失的方向。

他摘下眼镜。

用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赤木律子……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

他把眼镜戴回去。

转身离开。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荡。

月亮很圆。

星星很亮。

夏夜的风。

吹不散心里的记忆。

他想起了那盘磁带。

(这一次,我会改变一切……)

(包括你的命运……赤木律子……)

他的身影融入夜色。

消失在街道尽头。

只剩下月光。

静静地照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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