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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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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与世子做个交易,只要宋家无虞,宋家自然对世子与太子忠心不变。”

这其实算不得什么交易,宋南枝心里清楚,上位者运筹帷幄,可随意捏人生死,宋家如今根本撼动不了他们一分。

但她却是在赌,赌他们就是需要宋家。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世家宗亲之间皆是利益来往,所谓忠心不过皆是以利益衡量。唯有她宋家穷途末路,能全副交心。

沈洲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胆大之言,一时怔愣,随即笑了声。这笑意并非讥讽,而是觉得此刻方才看见面前人儿的真面目一般,有一瞬是觉得欣慰的。

沈洲自然不会将她的话放在眼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三皇子当初如此狂妄傲慢,他觉得不足为惧,因为那是愚蠢至极自求死路。可如今宋南枝的大胆傲慢,他却是赞赏的,“你之心计确实不输庙堂上那些人一分!”

太子先前尚未看出来,她竟能看透这些,还敢来威胁于他。

他不吝赞赏,可余下之后便只觉得刺眼万分。

宋南枝哪里会是为一只鸟哭的人,分明是一只狡猾又心机的狐貍!

他恼意至极,附身吻住了她,于齿间咬着,含混着问:“若本世子不答应,你当如何?”

宋南枝迫于受着他的吻,可语气轻快又不犹豫:“宋家攀附世子不成,自然可以有旁人。”

便是说她也可以另附他人?沈洲此刻是真得恨不得堵死了她这张嘴。

两人的距离呼吸交缠,却似在刀光剑影之中,互相博弈。

方才的对弈里宋南枝没输,可终是抵不过他的力气,腰肢似似折断在他的臂弯。

宋南枝绷紧了身子,有些害怕,轻颤着推开了他的手。

沈洲望着那又无辜上的眼眸,“你喝避子汤的帐我还没和你算。”

宋南枝有些无奈说:“我观世子会切脉,想来也懂得些医术,那为何就不想想,只那几次就能怀上吗?”

“......”

沈洲对她的话虽有怀疑,可手中动作明显柔和了很多。

宋南枝眸色黯下,声音凄婉道:“世子知道我从进王府一直在喝药,便是因为我身子不适合怀孕,气血亏虚,若是强求恐有性命之忧。”

身前的人怔了怔,原本还剩的零星恼怒,随着这话突然又消尽了,缓缓松了她。

宋南枝看见了他眸里陡然出现了怜惜之色,撇开头一时没敢去看他。可这般转头害怕的模样,确实让沈洲有些不忍,没敢下手。

“罢了,别道是我欺负了你。”

宋南枝本以为这般瞒骗过去沈洲会走,不想他竟又躺下来,还拥着她。

“你欠本世子的都快数不清了,竟然胆肥到还敢来威胁我。”虽不像方才那般生气,却也还没缓过来。

可他这动作亲昵的好似他们原就是老夫老妻似的,宋南枝往旁边挪了挪,未离开一寸,又强行摁了回去。

他似有些难忍,声音低低的:“别动,你老实些。”

宋南枝果真没再动。

沉默好一阵后,她缓声问了一句:“那世子是答应了吗?”

沈洲自耳边凉凉笑了一声,“宋家铁了心要卷入其中,生死重要吗?”

既然都是为利,那便是利为首要,朝堂之上虽无刀剑,可波谲云诡间血腥无影,枯骨成堆,谁又这能耐敢保证呢?

沈洲很是冷漠无情:“有利则聚,无利则散,若是不堪重用,本世子要来何用?”

宋南枝紧抿着唇,手都捏得发抖,确实像一只小狐貍,随时要伸爪子要出击了。

沈洲看着她在怀里炸毛,复又笑道:“倒也不是不行,就看世子妃如何表现了。”

.

经这般相谈,两人显然达成了某种默契,宋南枝没管身边是否躺了个人,反而安稳的睡着了。

沈洲此人虽城府深,但若是承诺了,必也一定能做到。

至于情欲或是怜惜,她也明白,对他来说那并非什么首要的东西。

晨起时沈洲要去北玄司,看着宋南枝衣衫未整,便没有唤东福进来伺候,自己将官服都穿好,离开前见宋南枝也起了,问道:“你今日要出门?”

宋南枝点头:“要的。”

沈洲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盯了好一阵。

他没有束缚人的打算,也不曾有要窥探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她日日出门到底有些不安全,毕竟她这张脸本就过于惹眼了。

“你这门是非出不可吗?”

宋南枝缓缓转过脸,含糊解释了一句:“宋家有一些铺面,从前便是我在打理。不过世子放心,我只是在铺子后面料理一些事。”

沈洲闻言没再说什么,理了理腕间褶子,行至了门外。

在宝斋偷听之事,自然是不说为妙,只是宝斋之事恐怕也瞒不了多久了。

宋南枝今日出府本是要让安伯关铺子歇一阵的,可偏偏遇上了一件怪事。

宝斋昨日新得来的几副画里,有是一副山河实写图,上面所画的并非是大兴山河地貌,而边境地界,各地标色明确,形象直观,观其落墨印记,画成不会超过一个月。

宋南枝觉得有些可疑,当即让安伯将那些画都原路退回去了,哪知下午城西地下黑市拍卖行的金掌柜突然来宝斋讨要昨日的画。

“我金月行丢了一副舆图,原是手下人看管不力让小贼偷了去,我派人私下打听了一下说是到了宝斋,故来问问。”

安伯忙说:“金掌柜想是消息有误,我们这儿并未有您要的舆图。”

那画确实一副舆图,且那绘制方法很像边境的军事舆图。描摹舆图的罪证,可大可小,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金掌柜道:“先别急着否认,我知道安掌柜昨日收了几幅画,要多少钱,你尽管开价。”

“不是价钱的问题,我们这儿确实没有,昨日收来的画,今儿一早就转出去了,确实没有金掌柜口中说的舆图,您要是情急,我可告诉你画转卖到哪里了。”

金掌柜走后,安伯便关了宝斋。

到了傍晚,便听说金月行因售卖舆图之罪被抓了,整个拍卖行都被官府封禁了。

沈洲也因为此事被宣帝召进了宫,问及舆图真伪,是否属实。

“朕听闻是陈敏醉酒,当场绘了一副舆图卖给了胡人?”

陈敏是瑞王部下的亲兵,瑞王死后,他也因腿脚受伤回京赋闲在家,去年才任了西城兵马司个副指挥使当。还是沈洲举荐的。

沈洲道:“此事尚待查明。”

宣帝将被人描摹过的舆图递给了沈洲,这是拍卖行大掌柜瞧过大致临摹的,可是有误?

沈洲接过,只观其山貌便确定是边境舆图。

大兴边境各国素来有商贸来往,城西的黑市便有好些外番人经营商铺。他们虽有经商权也能生活在大兴,但到底不是本国人,也难保他们间不会有细作。将边境舆图流入在他们当中,等同于叛国谋反。

宣帝此刻看着冷静,实则那凛然不可侵犯神色里,早已涌现了杀意。

“你举荐的人总该给朕一个交代,若查不到,陈敏满门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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