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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 【第一百三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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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世人皆知我无赖。”◎

盛轼哪里会轻易放沈春芜离开,他紧紧搂住她,将人架在案上,伴随着案上东西的滑落坠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身躯靠拢近前,沈春芜感受到了一骨子热意,是盛轼身上的热度,如倾覆的海剧烈地倾轧而来。

光影昏晦寥落,黑暗隐隐剥去实质,只剩下了朦胧的线条。沈春芜能听到逐渐沉重的吐息,喷薄在她的耳根和脖颈上,随即蔓延出了一片绵长的痒意。

沈春芜屈起胳膊抵在他身前:“你的事,我都听清寂法师说了,你用苦肉计博取我怜惜,是也不是?”

女郎的口吻似笑非笑,听不出任何喜怒,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盛轼听起来莫名有些心虚,人在没有啥底气时,心里头都是发虚的,他也不例外。

他的计划看起来是成功了的,但问题是,他的真是目的又被沈春芜揭破了。

在晦暗的光影里,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让他脸上的所有情绪无处遁形。

盛轼此时此刻根本不好辩驳,说点别的话就有欲盖弥彰的嫌疑,最终他硬着头皮承认,道:“是,我想让你回心转意。”

所以,才出此下策。

沈春芜:“……”

沈春芜直言不讳:“我生气了。”

言讫,转身就走。

“别走。”一股子蛮莽的力道牵握住她,男人嗓音沉郁喑哑,如烧沸了的滚石,字字句句都裹挟着烫意,仿佛随时能够灼穿听者的肺腑。

沈春芜回眸望去,一擡眼,就撞上了男人隐隐泛红的眸子。

他有些可怜地望着她,如一头投诚认错的大犬。

沈春芜很快就动了恻隐之心。

或许她用力挣了一下,触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疼得嘶了一声。

“碰到你了吗?”

沈春芜急问。

盛轼温吞地摇了摇首:“……没事的。”

没事?那肯定是有事的了。

沈春芜当机立断:“给我看看你的伤。”

盛轼说没事,但被沈春芜一把拽了过去,“坐下来,我看看你的伤。”

盛轼只能安安分分地坐在暖榻上,任由沈春芜检查身上的伤口。

这时候,奔月端了汤药进来,不敢贸然去看帐中是什么样的情状,只能敛眉低目将汤药递了过去。

沈春芜接过汤药,递给盛轼。

盛轼道:“喂我喝,好不好?”

沈春芜将药碗搁放在近旁:“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盛轼碰了一鼻子冷灰,老老实实地喝了汤药。

沈春芜看盛轼身上的伤口没有大碍,也就慢慢放了心。

盛轼喝了汤药后,仍旧没有放开沈春芜。

沈春芜没有给盛轼好脸色,淡声问道:“你做什么?”

盛轼凝声说道:“既然你第二次来到了我身边,我就再没有放你走的理由。”

沈春芜眼睫轻轻一颤,他捂在她腰肘处的大掌,那粗糙的温度,迫得她的腰肢窝忍不住软下一截。

很多沉睡于身体的情与欲,逐渐复苏。

两人不问未来,只专注当下的本能和还有怦然跳动的内心。

是的,身体上的本能,是根本没有办法去骗人的。

他们太过于熟悉彼此,一次不经意的对视,一次若即若离的肢体接触,一次喷薄在脸上的温热吐息,都能成为一次情绪决堤的契机。

月色从营帐外幽幽缓缓地罩落入内,筛成一道薄薄软软的袈裟,裹着一披在两人的周身。

空气里仿佛有万千光尘,织成了一片汹涌的波涛。

沈春芜差不多快要溺毙在着波涛之中,盛轼成为了她能够呼吸的一根海中浮木,她只能牢牢攀着,以防自己跌坠于这海水之中。

她发现他的腕力非常大,与她十指相扣的时候,庶几要将她的腕骨和指骨给攥碎了。

一部分的月光化作了他掌心上温热的汗渍,另一部分则化作滚灼的鼻息。

沈春芜到了后面庶几是招架不住,偏偏她是个倔强性子,不肯轻易求饶。

哪怕眼眶都被磨红了,泪渍涟涟,也还是不肯轻易松嘴。

她与盛轼在惊涛骇浪之间相互角力,谁也不肯向谁低头,谁也不肯向谁服软。

俨如两头相互撕扯的兽,费尽浑身解数,要在对方的身上留下最深刻的痕迹,同时,也在不约而同地用最疼痛的方式,来表达最深刻的爱。

月色在两人身上相继倾覆,劲浪拍打礁石,掠起惊涛阵阵,一切声音都在海浪的称呼之中震碎了去,听不清真切虚实。

沈春芜踩上九霄,想起了很多与盛轼相关的陈年旧事。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卑劣骨头,刚娶她入府的那一会儿,经常以吓唬她为乐。

他高傲,散淡,雅痞,阴冷,喜怒无常,她在他手下讨生活,经常是不容易的,因为她摸不准他是什么脾气。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居然会匍匐在她的足下,对她摇尾乞怜,祈求她回心转意。

这是……鬼故事吧?

沈春芜感觉挺飘渺的,盛轼堂堂一个帝王家,怎么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涟漪泠泠的春帐之中,盛轼吻着她的唇,迩后眷恋地松开:“阿芜,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沈春芜被问得大脑发烫,明明身体已然累极,但还有一股子难掩的亢奋在。

“我们和好,你当我的皇后。”

……啊?

沈春芜一个激灵,马上就清醒了。

下一息,从春帐之中亟亟惊坐而起。

她的反应太过强烈,盛轼也跟着坐起身。

黑黝黝的一双邃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仿佛有千斤般的压迫感。

沈春芜微微扬起下颔,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看得她心里毛毵毵的。

盛轼开门见山道:“你若今次不答应,那我就天天在你面前说,一直到你同意为止。”

沈春芜:“……”

她被气笑了,道:“盛闻舟,你可真够无赖。”

“世人皆知我无赖。”

“你!……”

沈春芜顿时无言以对。

从未想过他会这样回应。

不过,这样的回答,很符合盛轼的风格,漫不经心,散淡,但语气却是出乎意料地坚韧。

不容人去抗拒,不容人说不。

他掰着沈春芜的面庞,让她正视他。

他坚决不允许她逃避。

沈春芜被他捏成了金鱼唇,根本说不了话。

他还真的耍无赖,不容许她说“不”。

这时候,帘帐之外传来了一阵粗粝的咳嗽声。

“臣有急报需禀报陛下!”

是戚巍的声音。

他那磨刀子似的嗓音,一举冲淡了营帐内所有的旖旎。

沈春芜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蹿下来,匆匆忙忙穿衣服。

系衣带时,盛轼还在亲吻她。

沈春芜低声嗔斥道:“别闹。”

说着,打掉了他的手。

沈春芜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盛轼那边也正了正衣冠。

现在情况有些微妙,沈春芜肯定是不能直接走出去的。

若是被戚巍撞见两人同居一帘,就怕他会发飙。

她与盛轼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了默契。

在戚巍入营帐述职前,盛轼先让沈春芜躲入壁帘之内。

壁帘宽大,刚好能够遮挡住她。

沈春芜战战兢兢地藏在里头,少时的功夫,营帐内就响起了两人叙话议政的声音。

沈春芜以为戚巍没有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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