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在(2/2)
他快步走过去,花鸣闻到了一股带着水汽的玫瑰花的气味。
她歪了歪脑袋,凑到迹部的身前,踮起脚尖,一反常态的嗅了嗅。
周遭的声音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迹部肌肉紧绷,愣愣的看着她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风划过树叶的声音变得遥远。
“有一股橘子的气味。”终于反应过来夹杂在玫瑰花中的气味是什么,花鸣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是新的沐浴剂吗?”
夹杂着玫瑰花和橘子的气味。
原来是在闻沐浴剂。迹部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旋即擡起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语气透着一股子懒散倦意:“嗯,用了一点忍足的。”
说着,他自然的伸手拉起花鸣的手,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要去哪里?”花鸣好奇询问。
迹部拉着她往校门口走去,瞧见她好奇的眼神,眼角扬了扬:“秘密。”
……
夕阳坠落于凹凸起伏的山脉,车子驶向隧道,视线变得昏暗。
距离花鸣和迹部上车已经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四周的景色也从城市变作了山林。
“这是准备把我卖了吗?”目光从山林之间收回,花鸣打趣的问向迹部。
迹部笑了起来,专注的看着她,紫灰色的眼眸似有流光在扫过,带笑的语调随之响起,透着懒散:“如果卖了的话,我们去婚姻登记所或许比较合适。”
某人对结婚这事还真是念念不忘。花鸣微囧,认真吐槽:“年纪不够。”
说到这个,迹部表情微妙的变得有些古怪,“有时候钱权倒是蛮好用的。”
“?”她感觉迹部这个时候绝对在想糟糕的东西。
霸总文学必备的囚禁文学?
脑洞突然打开,花鸣古怪的看向迹部:“你该不会是在想什么囚禁Py吧?”
“……”时常会对花鸣的脑回路升起惊叹,自从被忍足拉入同人坑后,迹部也知道了不少关于额:一些无聊,但是又莫名其妙t有点有趣的梗,其中所谓的囚禁py,他自然也略有了解。
看向花鸣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对劲起来,迹部眯起眼,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危险气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嗯哼?囚禁Py?”
“咳咳咳——”花鸣是万万没想到,迹部这家伙竟然真的懂,一想到某人超出寻常的尺寸,以及可怕到让人望尘莫及的体力。
一瞬间,花鸣秒跪,眼神无比真诚的凝视对方,企图用单纯无害的目光蒙混过关:“景吾,你刚刚什么都没听见,我就是在说梦话哦。”
无比真诚,可惜,迹部有时候并不吃她的真诚。
捏了捏她软绵绵的脸颊,瞧见这家伙胆怂的模样,迹部嗤笑,发出哼声,眼神骤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来日方长,你想要的都会有。”
嘶!这家伙果然是在反攻吧!花鸣倒吸一口冷气。
完了!
景吾变坏了!
花鸣痛心疾首,谴责的眼神看向迹部,“你变坏了。”
“老师教得好。”懒散带笑的尾音响起,迹部松开捏她脸颊肉的手,靠向椅背上,光线暗淡下来,少年俊美无俦的眉宇间似透着一股疲倦。
低垂着的瞳眸半眯着,整个人好似昏昏欲睡。
玩笑过后,花鸣看向迹部,周身的锐气散去,显露出少见的温和与柔软。
迹部侧眸看向花鸣,垂下眼睫:“还早,要不要睡一会儿?”
听到他的声音,花鸣从某人懒散淡漠的神情之中回过神,苍翠碧绿的瞳眸注视迹部,车子经过不平稳的山路而变得颠簸,因为坐的近,两人的肌肤摩擦的格外频繁。
前面有挡板,再加上车内的空间很大,把椅子往后放下,空间足以让花鸣能够休息一会儿。
进入隧道后视野随之变得昏暗,明明暗暗,花鸣的目光注视着迹部的面庞,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迹部的疲惫。
“呐——景吾——”温柔的声音响起,迹部睁开眼看她。
隧道内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震荡感,轻柔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显得尤为细软,迹部压了压眉梢,感觉脑袋有点疼,大概是训练强度太大,导致他现在有点昏沉。
景吾他——果然很累吧。花鸣心底感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的少年为了全国大赛的胜利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隧道内漆黑的环境很好的弥补了花鸣内心的羞涩,她轻咳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低声问道:“要不要试试膝枕?”
膝枕?迹部自然知道膝枕是什么,视线微微垂落,她穿着冰帝的校服,自然,校裙并不长,坐下来时,到膝盖上面十公分的位置。
喉咙滚动,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端倪,神色平静道波澜不惊。
“嗯哼?”
“咳咳,刚刚训练完的景吾才是比较辛苦吧?来试试吧——”越说越觉得尴尬,但话都已经说出口,花鸣有觉得认怂好像有点糟糕。
往旁边坐过去一些,加宽的车子虽然不能让迹部直接双腿放直,但是蜷缩着来说是完全没问题的。
花鸣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躺下,声音不敢放大,毕竟挡板只是视觉上的隔离了与司机的视线,听觉上可没有隔音墙那么厉害。
一瞬间的迟疑,再回过神时,他的身体先一步思维靠了过去。
多数时候迹部绝对是相当端着的类型,偶像包袱绝对是有的,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零碎的短发扫过她的大腿,有一点点痒。
车子前进时的颠簸变得明显,花鸣低头,对上那双漂亮带笑的眸子,迹部的视线微微往上,能够清晰的看到花鸣冰帝校服上的蝴蝶结。
那过于灼热的视线,让花鸣无端感到羞涩。
明明是自己提议的,但是当被如此注视的时候,心底又不免升起羞恼的情绪,尴尬的往后靠去,衣摆擦过迹部的脸颊,熟悉轻柔的薄荷香在密闭的空间内和玫瑰香相互糅杂。
还有一股淡淡的橘子味。
脑袋下的触感尤为明显,富有弹性,且略带冰冷感,应当是车内的冷气所导致。
心跳声变大,花鸣有点尴尬,试图转移视线,目光看向车窗外,余光扫见迹部闭上的眼眸。
过了会儿,花鸣咽了咽口水。
试探性的伸出手,手指搭在迹部的太阳xue位置,对方没有动,不太熟练的给迹部按摩头部的xue位,她最近看书有看到过头部xue位的按摩方式,这也算是一种实操了。
迹部眼睫动了动,最后依旧没有睁开眼,闭着眼,柔软的指腹在他的脑袋上轻柔摁压,不轻不重的力道,
逐渐变得平缓的呼吸声。
身体松懈下来后,一直紧绷的精神也随之松懈,困意席卷而来。
静谧无声却又不叫人感觉尴尬。
因为对方闭着眼,花鸣反而敢直视对方的脸,像是精雕细琢过一般漂亮的五官,指腹扫过他的额角,片刻的失神,指尖扫过他的眼睫,细长浓密,像小扇一般。
车子开出隧道,整个天色也随之暗沉了下来,满天的繁星。
仰头看到璀璨的群星,实现往下是都市繁华的灯。
交相辉映,叫人沉浸其中。
这片应当是夜爬的山,四周的路灯很密集。
不知不觉,花鸣似乎也被迹部感染,打了个哈切,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随之睡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鸣被轻推惊醒,惶恐的睁开眼,迹部漂亮的瞳眸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映入眼帘。
视线随之往后,在他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景吾少爷,这里就可以了吗?”司机询问道。
迹部应了一声:“嗯,麻烦你在这里等。”
“是——”
“到了吗?”带着鼻音的懒散嗓音响起,花鸣揉了揉眼睛,拉着景吾的手从车内走下来,眼前是一排排整齐的石阶。
走出车内,能够清晰的闻到灌木的气息,是那种混杂着泥土和树叶的气味,并不难闻。
“要爬山吗?”花鸣语气古怪,毕竟大晚上爬山什么的还是有点奇怪。
迹部看向石阶,拉起花鸣的手,回答了这个问题:“不算是。”
他看了眼钟表:“现在四点半。”
四点半了?怪不得最后她都跟着睡着。花鸣打了个哈切,还算清醒。
“走吧。”
迈上石阶,一步步往上,明明看起来没多少路程,但是走起来却还真是叫人要命。
花鸣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个石阶,只是看着时间从四点半变成五点,而她身旁的少年好似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已经感到腿酸。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困意全无,忍不住看向迹部,询问道:“现在爬山的话,明天的比赛真的没问题吗?”
其实,她比较想问,你真的不觉得腿酸吗?
但显然身为运动系少年的迹部并没有理解到花鸣的未尽之意,只是看她略显狼狈的样子,嘴角克制不住的扬起,轻咳一声:“要我背你吗?”
啊?
背她?
花鸣看向眼前相当难走的石阶,又看向身前的迹部,委婉拒绝:“不了吧,这个我觉得我还是走得动。”
主要她担心把迹部的腰闪了。
“你是担心我闪了腰?”某人淡定询问,平静的口吻简直就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
吓!
花鸣眼神飘忽,尴尬笑了两声:“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想这种不华丽的事情。”
迹部这家伙难道已经进化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下一秒,迹部长臂一伸。
“啊!”骤然腾空,花鸣尖叫声起。
手臂下意识的环绕住迹部的脖颈,心跳的飞快,无比的紧张。
在某种意义上,网球少年的体力简直强悍到吓人,即使抱着花鸣,某人大步往上走的姿态丝毫不显狼狈,无比从容。
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时偏头看向迹部。
月光很亮,照在台阶上丝毫不显昏暗,自然也能让她清晰的看见迹部此刻的模样。
叫人无比安心的怀抱,花鸣绷紧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山顶是一处平地,迹部把她放下,此刻恰好五点二十六,太阳还没升起,但天边已经泛起橘色的光。
“……看日出?”后知后觉,花鸣意识到迹部带她来看日出的。
平静的略带着点懒散的嗓音:“嗯。”
两人走到平台的最前端,眺目远望是一整片并未被开发的森林,而朝阳隐藏在连绵起伏的山脉之中。
天空的云呈现出橙红色,一点点扩散开。
安静无声的观看。
风卷起两人的衣摆,空旷的平地,彼此间的气氛变得静谧而安静。
毫无征兆的,迹部突然开口:“花鸣——”
“嗯?”她扭头。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t的唇间。
宽大、骨节分明,线条匀称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腰间,微微用力,彼此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脸颊隐隐发烫,余光之中看见了逐渐亮起的霞光。
呼吸变得糟糕、混乱,双腿甚至有点虚浮。
她闭上眼,独属于迹部的气息把她包裹,带着低沉的呼吸,让她有一种像是在云端漫步的轻飘感。
花鸣不止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反客为主,沿着迹部的唇轻轻允吸,小心描绘。
察觉到她的主动,双臂骤然紧绷。
充满怜惜,并不会叫人觉得凶残的吻。
所以细小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迹部的吻一点点往上,缓慢亲吻她的脸颊、鼻梁、眼睫、额心,直至落在她的发丝间。
不含任何欲念单纯的亲吻,在寂静无声中被风描摹。
他松开花鸣,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逐渐升起的太阳。
恍惚间,她听到了来自迹部低哑磁性且温柔的声音。
“EsistiregalwohderWegichtreibt,eTeilwirdirbeidirbleiben”
(无论未来的路将我引向何方,总有一部分将永远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