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休息(2/2)
目光隔着出站的人群对视上,紫灰色的瞳眸微闪,站在不远处的迹部看到她终于注意到自己,眼中带起笑意,视线落在少女柔软的面容之上。
苍翠碧绿的瞳眸扫来,像是辽阔森林之中幽深静谧的清潭,深邃撩人。
眉眼骄傲,在人群中像是会发光的少年擡起手。
花鸣所有的兴奋情绪在这一刻好似凝结,骤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这里——”迹部见她没动,又叫了一声。
不再是隔着手机略显失真的声线,而且清爽的,彻彻底底、面对面看到对方。
花鸣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林间小雨淅淅沥沥,风雨倾斜,却又在刹那间阳光破开云雾,细密的雨雾逐渐散去,鸟雀在枝头跳动,舒展着漂亮的羽毛,山林之中出现新的声音。
人群之中嘈杂的声音远去,耳畔带起空耳。
所有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
一种无措却又欢喜的情绪蔓延开。
胸腔中一直安稳的心脏逐渐变得活跃,一下下,强有力的跳动,带动着心底最深处的情绪。
似察觉到了花鸣略显迟疑的目光,迹部主动走上前,那双锐利的,似利剑的紫灰色瞳眸在刹那变得温柔。
“景吾!”花鸣轻轻叫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很重,像是t生怕眼前的少年是一场梦。
“辛苦了。”迹部擡手抚摸上眼角的泪痣,目光牢牢的盯着跟随人群走出来的少女,在她出出站口后,主动自然的拥抱住她。
一个单纯的拥抱。
浓郁的玫瑰花的气息把她牢牢包裹,腰上多出禁锢她的手臂,缓慢收紧。
不属于她的体温紧紧包裹住她。
思念在这一刻华为实质,浓烈到叫人眼睛有点酸酸的。
下颌搭在花鸣的脑袋上,重新触碰到彼此时,远比第一次接吻来的更叫人……心跳加速。
迹部不动声色的呼出口气,手心是汗。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花鸣回过神,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也许有奇怪的气味,正有些不自在,耳边骤然响起属于迹部的沙哑嗓音。
“我好想你——花鸣。”
坦率的、直白到近乎不像是迹部会说出的话。
他更喜欢用各种缠绵悱恻的诗句表达爱意,鲜少会如此直白的说出口。
绷紧的背脊在听到他嗓音的瞬间放松下来,花鸣骤然意识到,原来局促不安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即使是迹部也会不安。
花鸣埋在他的怀中偷偷笑起来,明明在飞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勾勒出无数和迹部见面的画面,但果然——
所有画面都不及真实的拥抱。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又像是转瞬即逝。
迎面而来清爽的风,两人并未拥抱很久,松开后彼此对视一眼。
花鸣的目光落在迹部的眉眼间,和记忆中的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细微的差别,好像变得更加帅气了一点?
一种突如其来的欲念席卷脑海。
她的目光落在迹部的唇瓣上,鬼使神差,又像是没了理智,双臂攀上迹部的脖颈,好似不知轻重的野兽。
踮起脚尖咬在了他的唇上,迹部被她咬的刺痛了下,紧接着感受到舌尖轻柔的舔舐,心跳声再难以克制。
下颌线绷紧,似没想到花鸣会如此主动。
来来往往的旅客看到两人拥抱的模样,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亲吻到对方,听见呼吸沉沉的声音,花鸣的心脏猛地弹跳起,猛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小菜菜的声音【热烈的拥抱,激烈的亲吻】
嘶——
I人属性大爆发,花鸣整个脸色像是染了浓烈的染料,从脖颈往上蔓延,变成了无比艳丽的粉色。
她正准备逃离当个鸵鸟,反客为主的迹部收紧手臂,眼眸深处晦暗不明,贪婪的吮吸,试图挤压出最后的空气。
舌头被纠缠,急促的呼吸,胸膛的起伏也越发激烈。
灯光落在彼此的眼中,泛着水雾的苍翠碧瞳恍若星光,视线相接,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思念。
紫灰色的瞳眸越发深沉。
舌尖长驱直入,肆意表露思念。
唇齿相交。
白皙的脖颈向上延伸,余光之中瞧见重重滚动的喉结,花鸣弯了弯眼眸,眉宇间被绯色渲染上。
迹部一言不发,手臂不由自主的开始收紧。
酥酥麻麻的感觉绕过背脊,骨头都泛着一股酥麻感。
呜咽声响起时,迹部恍惚回神,瞧见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缓慢松开了对方。
只不过意识依旧好像在不知名的角落,本能的只想要拥抱住对方。
重新归于安静的拥抱。
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中,懒懒散散的模样让迹部有些想笑,手指抚摸上她的发丝,浅棕色的长发划过他的指尖,带着浓郁的薄荷香。
“嗯哼,我很满意这个礼物。”声线染上沙哑的笑意,迹部低头,目光似被晃眼的灯光一照,璀璨夺目。
骨骼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耳朵上,叫人有一种想要捏一捏的冲动,最后还是硬生生压下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毕竟如果他现在继续上手,以花鸣的性格绝对会记仇。
再次被提醒,想到刚刚自己近乎大胆大行为,花鸣脸红到能滴血。
手指用力扯着迹部的衣袖,怒瞪对方,让他别说了,她已经开始脚趾抠地了。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
懊悔的情绪之中有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愉悦。
最起码,从迹部的反应来看,他也很想……咳咳,花鸣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弃之脑后。
好吧,虽然深夜的机场人不多,但附近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完蛋——
让她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迹部扫到她越来越红,近乎能滴血的脸颊。
“走吧,去我们住的酒店。”迹部主动岔开话题,接过花鸣的行李箱。
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好不容易缓过神,花鸣轻咳一声,加快速度,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叫她尴尬的地方。
深夜,走出出站口后来往的人更少了。
漫天繁星,空气潮湿温润,冷风吹过燥热的脸颊,花鸣也终于能够自然的呼吸,不用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
与迹部交叉而握的手指紧了紧,视线偷摸看去,瞧见对方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大家都在吗?越前也回到队伍了?”花鸣走在迹部身侧,好奇的询问,之前因为迹部他们一直有比赛,花鸣也没好一直追着问,怕增加他们的心理压力,只是听他聊天是偶尔提了一嘴。
迹部的心情不错,尤其是接到花鸣之后,余光扫过对方白净的脸颊,细长的手臂伸展着,手掌被他完全包裹住,握在手中。
那种见到对方的真实感,此刻才明显了一些。
“嗯,那小子还是老样子。”迹部随意的说到。
深夜的灯光在黑暗中异常刺眼。
出了机场,空气中夹杂着深夜的寒气,墨尔本的天气本就变化无常,昼夜温差大到可以从夏天到冬天。
机场一般都在郊区,放眼望去黑漆漆的,能够看到的也只有黑夜中的环形高速。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花鸣缩了缩脖子,顺带感受到脸上飞速下降的温度。
来来往往的旅客,和在黑夜中排队的的士。
花鸣的目光扫过四周充满西方韵味的面庞,老实的跟在迹部后面。
“饿吗?要先去吃点东西吗?”
“不饿,有点困。”
在飞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兴奋的情绪在看到迹部后才好转一点,花鸣现在毫无食欲,只是有点困。
迹部点头,擡手招停一辆的士,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后,绕到另一侧打开门,坐在了花鸣身侧。
报了酒店的名字,迹部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多。
车子驶向环形高速,四周是旷野,能够看到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
两人许久未见,不知道迹部是什么样的心态,但花鸣确实生出一点点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情绪。
犹豫片刻,状似平静的询问道:“明天的比赛没问题吗?”
“嗯哼。”迹部余光扫过她的眉眼,视线落在她翕合的唇瓣上,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语气是一贯的骄傲与自信:“会赢的。”
不愧是迹部,回答的果然果断。
车子驶向环形公路,路上没什么车,花鸣后知后觉:“我和你们住一个酒店吗?”
“对,酒店原本是被包下来,不过我跟教练那边说了一下,按照正常价格包下空余的套房。”迹部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充满揶揄的口吻:“以家属身份入住。”
以家属身份。
家属?
意识到自己貌似还没去就已经“出名”,花鸣没志气的再次红了脸。
神一般的家属身份!
花鸣怒瞪迹部,但很显然,在这方面的脸皮迹部可比她厚多了。
对上圆溜溜的眼眸,不仅没有被怒瞪的心虚,迹部相当自然的靠在车椅上,姿态从容,惯来打理整齐的短发稍有些凌乱,目光透着股懒散的倦意。
柔软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碧绿瞳眸之中只有他的身影。
喉结重重滚动,迹部忽然俯身,的士恰好进入隧道,光线一下子变得更暗了。
花鸣在迹部凑过来的时候已经大脑宕机,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玫瑰花覆盖,激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沉沉的呼吸声喷洒在花鸣的脸颊上,无所适从的暧昧感,但她微微垂眸,扫过迹部的脸颊,对方的神情尤为淡定,似乎不像是暧昧的模样。
紫灰色的瞳眸认真地注视着她。
花鸣一时间无法回神。
手指忍不住握紧,心跳声加速,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着迹部准备做什么。
如同被浓墨渲染的眼眸深处涌动着浓烈的情绪,迹部勾起嘴角,眼中的笑意变得热烈而t真切,温柔的声线响起:“我很开心。”
“……嗯。”花鸣张皇失措的移开与迹部对视的目光,生怕自己大脑一充血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深知适可而止,迹部没有继续逗她,而是把她的脑袋摁在肩膀上:“睡一会儿,还有一段时间。”
睡觉肯定是睡不着的,她现在的心情还激动着,仗着四周黑漆漆的而肆无忌惮的用目光勾勒迹部的五官,明明暗暗的光线之中夹杂着她灼热的视线。
迹部捏了捏她的手指,并未阻止他的动作,微微抿着唇,眼神有些飘忽。
花鸣倒是没发觉迹部的小心思。
车子行驶的过于平稳,一路畅通无阻,等到的时候花鸣都快睡着了,不过车子一停下,她瞬间清醒,拉着迹部下车,准备赶紧入住。
“不用着急,还早。”迹部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她往里走去,
听到这话的花鸣幽幽回头:“我就是不想等大家醒来。”
“我害羞。”花鸣补充了一句,因为表情太过自然,导致迹部少见的哑口无言。
迹部昨天就拿到房卡不需要带花鸣去前台办理,只是简单的做了个身份登记后,迹部带她去房间17楼。
房门被打开,是套房。
迹部正准备开口叮嘱她好好休息,花鸣擡起眼,视线扫过他略凌乱的短发。
白皙的手指握紧他的手,花鸣想要和对方再呆一会儿,踮起脚尖,凑到迹部耳畔,呼吸扫过肌肤带起密密麻麻的战栗:“要留下一起休息吗?”
紫灰色的瞳孔漆黑深邃,目光垂落,与她的视线交织。
花鸣勾起嘴角,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狡黠,笑的像个狡猾的狐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