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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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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是里面机灵些的一个,知晓大王这些时日的抓心挠肝,见未来王妃的婢女来了,恨不得立即给人架进去。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小婢女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还撇清关系般地塞给了他们一个锦盒,留了句话就飞快跑了。

“我家女郎让奴婢来将大王之物归还,还说大王这般莽撞,日后勿要再如此行事。”

鹿鸣话一落地,人擡腿便跑远了,让随风和随云在后面看得直愣神。

“这院子里是有鬼吗?”

随云不解地看着随风,神色诧异,甚至还摸了把自己的脸,心道自己难不成长得很吓人?

随风不用打开盒子都知晓里面是什么,因为这东西还是他亲手交给内侍的,错不了。

“行了,别贫嘴了,待会大王见了怕是又要发疯。”

说这话时,随风也苦着脸,抱着锦盒进去了。

……

令仪到了阿父阿母的屋子前,顺着仆从的动作将丝履脱下,罗袜踩在地上,走进内间,见到正在手谈的阿父和阿母。

还是跟往昔一样,阿母总是下不过阿父,总是赖皮地想要悔棋,阿父则是纵容阿母,或者说稳操胜券,无论阿母悔棋多少次也一样能赢下此局。

偶尔还会让一让阿母,让阿母高兴一下。

见令仪来了,荀夫人将云子一放,给女儿腾出了空子。

“阿鸾快来,我下不过你阿父,你来帮阿母。”

令仪大概是尽得了阿父的棋艺天赋,连大兄都不是她的对手,悠闲无事时便常陪着阿父手谈。

令仪想着今日要说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便跪坐下来,接替了阿母的下半局棋。

阿母执黑,看棋面已有颓败之象,令仪不敢在阿父的棋艺面前妄自尊大,只想着能挽救一子是一子。

落子的空档,令仪将自己与燕钰的事徐徐说来,不过每每说到那些让她难以启齿的事时,令仪落子的动作便缓慢许多,眼睫也不住地轻颤。

比如南华寺的那场冒犯,还有上巳节的小树林,就算是眼下,令仪也不敢尽数交代出来,只大致说出了燕钰的心思。

令仪这一番话说完,不仅阿父停下了动作,阿母更是坐不住了,在屋里走来走去。

“果然,你阿父说得没错,齐王是个别有居心的,怪不得自打伊水那日便行事怪异,原来真应了猜测。”

“所以,那日南华寺,阿鸾不是没瞧见好的桃枝,而是遇上了醉酒的齐王,被那厮纠缠才跑回来的?”

荀夫人大怒,对燕钰顿时没了什么好印象,竟敢酒后调戏她的宝贝女儿,无耻至极!

崔砚没说话,但神色也是发沉的,手里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去,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令仪看着气呼呼的阿母,一边神色讷讷地应着,一边安抚阿母。

“阿母稍安勿躁,都过去了,眼下需要想如何应对才是,那燕、齐王,口口声声说着婚娶之事,女儿无法应对,因而特地来与阿父阿母商议。”

崔砚将崔家与燕氏这点事来来回回掰扯了一通,最后缓慢落下一子,温声道:“齐王能如此态度,想必在陛下和皇后那里也过了明路了,眼下就看我们崔氏的意思了,阿鸾愿意嫁与他吗?”

崔氏如今可以说是被燕氏推着走,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是如果拒绝的话也许又是一条崎岖的路。

崔砚话语郑重,沉稳的神色也渐渐感染了荀夫人,夫妻两一起瞧着令仪,将令仪瞧得更加六神无主了。

一向静谧平和的眸子像是被人投了一个又一个石子,一圈圈涟漪绽开,好半晌都没停歇。

抿着唇踌躇了好半晌,令仪总算给出了一个答案,不过是个含糊的答案。

“女儿,也不知晓。”

被问到这个关乎后半生的问题,令仪一时思绪有些混乱,说不出个好字,也说不出个不好,陷入两难中。

荀夫人有些急,刚想说话就被丈夫按住了手背,崔砚看懂了长女的纠结,神色宽纵又温和。

“无碍,阿鸾若是现在没想明白便慢慢想,反正眼下陛下那边没开口,咱们就有时间考虑,等想清楚了再告诉阿父阿母,只千万记得别委屈了自己,若真心厌恶,千万别为了我和你阿母这两把老骨头葬送自己的后半生,咱们家不是那等不讲情理、拿子女当成个玩意去联姻的门庭,但求问心无愧。”

阿父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容偏爱,一番话说得也让令仪心中酸涩温暖,但也正是这番话,令仪眼前的局势更清楚了些。

但就像阿父说得,眼下还有时间考虑,她再静心想想,等着接招便是。

带着清明许多的思绪,令仪出了阿父阿母的暮云斋,沿着原路回瑶阁。

心中揣着些事,令仪便没怎么注意前路有什么,直到五步外,一道紫袍映入眼帘,令仪哽在了原地,眼神飞快游移,试图找个藏匿的所在。

燕钰已经守株待兔很久了,打听到这是崔家大娘子回住处的路,便一直掩在树后等着人过来。

燕钰眼力很好,远远便瞧见了身姿娉婷的女郎,怕惊扰她,等人走近了才现身。

一看见女郎那副左右扫视的模样,燕钰便知对方那小心思,险些被气笑了。

“别找了崔娘子,周围除了我身后这棵树,再没有能让你藏身的地方了。”

“我就那么可怕,让你一见了我的面就跑?”

被心仪的女郎避如洪水猛兽,这换成哪个儿郎都是会伤心的,何况是满腔爱意的燕钰。

“齐王不是醉酒在院子里睡了吗?怎的又在我家里乱蹿?”

令仪见事实正如燕钰所说那般,也不挣扎了,走上前对着他行了个颔首礼,避而不答先前的话,只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燕钰见人终于能好好停下跟自己说话了,眉飞色舞道:“我那是装的,那一点酒水怎能灌醉我,只是午食瞧不见你,想着在你家耗一会,说不定就瞧见了,看,果然我想得没错。”

无视燕钰那副不要脸的模样,令仪想起了旧时,忍不住埋汰道:“齐王既然酒量好,怎的南华寺那日如此失态?”

被揪出往昔糗事,燕钰神色一阵尴尬,但碍于是心上人揪的,燕钰不敢发作什么,只窘迫道:“那酒古怪,也不知里头加了什么,后劲着实厉害,也正是这样那日冒犯了崔娘子,真是过意不去。”

一边说话一边瞅着令仪的脸色,怕她还记恨着当时自己的错处,燕钰又赔了一次礼,毕竟那事太不地道。

令仪看着眼前少年笨拙的模样,竟有些想笑。

“齐王诚心致歉,小女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日后不会挂在心上,只是希望齐王日后不要再做出一些逾矩之事,簪子我已经遣婢女送还给齐王了,还望齐王向皇后告罪,小女不敢受此重礼。”

令仪已经有点忘记这是自己第几次说这类推辞的话了,但效果甚微,这一次也是如此。

“你当受的,只要你愿意。”

燕钰此刻心急如焚,他多么希望令仪不是个那么讲规矩的女郎,更精确来说,她能喜爱自己。

令仪却不想在这跟燕钰白费口舌了,这人总是说不通,且让他发癫去吧。

“既然齐王醒酒了,那便快回去吧,莫不是还要留到晚上?”

被心上人亲自开口赶了,燕钰有些受伤,但却是是留不下去了。

“那我送你回去,送完你我便走。”

怕令仪不愿,燕钰忙补了后半句,殷殷期盼地看着令仪。

依着这厮的性子,令仪不相信他能老实不跟着,便无奈应了。

“不许跟进我的院子。”

听到令仪话语中的允准,燕钰欢喜地嗳了一声,喜气洋洋地吊在后头了。

“崔娘子喜欢吃什么?”

“崔娘子最喜欢什么花,牡丹喜欢吗?”

“崔娘子每日在家最喜欢做什么?”

“崔娘子喜欢猫还是狗?”

……

令仪就没见过这么多话的人,像只汪汪叫的小狗。

“你好吵。”

树荫掩映间,终于传来女郎有些愠怒的脆声,在这脆声下,燕钰喋喋不休的嘴总算是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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