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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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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钰只字未提别的,这让令仪为自己的多想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许是她将人想得太小心眼了,明明心胸还是挺开阔的嘛。

不过就算燕钰不问,令仪还是觉得应该说一声,这样比较周全。

“我家的牛忽地病了,又落了雨,裴家兄妹善心,愿意送我一程,我便乘裴家的犊车回来了。”

燕钰仍是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一边扶正令仪发髻上因为踉跄而有些歪斜的玉笄,一边笑颜道:“那我们可要好好感谢人家了。”

燕钰这副情态更显得没有藏着什么小心眼,令仪最后一丝担忧也彻底被打消了,笑吟吟应是。

然待燕钰转身,离了令仪的视线,面上的灿笑便有些森冷,再没有对着令仪的温和明朗了。

燕钰一只手背在身后,踏着悠哉游哉的步伐踱到裴衍跟前,眸光不善。

“见过齐王。”

裴衍静静地目睹了两人亲昵的一幕,不声不响地敛下眸中异样,对着燕钰行礼。

燕钰倒不会小心眼地在礼节上难为人,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一双眼眸锐利地盯着眼前对他心上人居心不良的存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燕钰目力极佳,隔着老远就将那一幕收入眼中,也将个中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也许阿鸾没有注意到,但作为旁观者,在女郎将要摔倒的时候,裴三郎几乎是三步作一步过去的,动作敏捷的就好像生怕扶不到似的。

燕钰可不是傻子,相反他对裴衍这种感知极为敏锐,尤其上回牡丹宴上这厮便漏了马脚,要让燕钰相信他只是单纯心善,绝无可能。

虽然来到洛阳不久,但燕钰多多少少是听了些裴家三郎的脾性的。

裴家三郎,渊渟岳峙,才貌过人,品行高洁如芷兰,但也最是冷清冷性,是洛阳女郎最难搭话的世家郎君。

燕钰不知他的阿鸾是如何惹了裴三郎的注意,只知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对着已经有了婚约的阿鸾还存着心思。

这不是公然打他的脸吗?

燕钰身心都觉得受到了挑衅,若是身上如猫犬一般身覆毛发,大概都会随之炸起来。

若是以当初在凉州那等民风彪悍、武德充沛的西北,燕钰非得将这个胆敢觊觎他未婚妻的死小子揍得嘴歪眼斜,抱头鼠窜。

奈何这是风雅严整的洛阳,他也不是凉州那个肆意妄为的小皇孙了,燕钰开始学着收敛性子,学着阿父那般端肃沉稳。

“裴御史愿冒雨送吾妇归来,果然心善如斯,本王在此代吾妇道声谢了。”

裴衍看着眼前明明双眸含煞但还是朗笑着对他说戳心窝子话的燕钰,心中滋味难言,眸色也越来越冷。

吾妇,吾妇。

这两个字像是尖刺,狠狠扎在裴衍掩藏在最深层的柔软处,散发出最尖锐又细密的疼。

若是当初他能坚定地选择,没有畏首畏尾,或许结局便很不一样了吧。

记忆短暂地沉浸在去岁的秋日,他满心的滚烫被阿父轻轻松松浇灭,他也做出了一个当时他自认为正确的选择。

意识回笼,裴衍只觉得浑身冰凉刺骨。

“齐王客气,不过举手之劳,既将崔娘子送到,裴某就告辞了。”

裴衍不辨喜怒,语气淡漠地说了句客套话便拱手离去,身影沾了绵绵雨丝,越发的模糊不清。

燕钰没有阻止他,只面上挂着稀薄的笑,看着裴衍渐渐离去。

裴五娘自打齐王来了,便龟缩回了车厢内装醉,不想去掺和那等烂事。

作为女郎,自打三兄下马过去扶人,她便隐隐觉察出了些什么,但又不敢下定论。

也正是心里觉察出这些,裴五娘见齐王来了,下意识替三兄心虚害怕,有种撞人刀口上的感觉。

等待犊车再次发动,裴五娘才停止装醉,偷偷推开一点车窗,暗暗打量外头的三兄。

一向清俊雅致的三兄此刻神色淡漠地策马行在雨中,形容狼狈,但就好像感觉不到似的,只静静看着前方,无悲无喜,周身寂寥。

裴如萱本想让三兄进来避避雨的,但瞧了这一幕话也不敢说。

夜雨淅淅沥沥,浸泡着人心,让人粘腻寒凉,心坠谷底。

崔宅门前,燕钰将碍眼的东西清理走,才觉得舒心,继续扬起明朗的笑回到令仪跟前。

夜雨还在淅淅沥沥地落下,可他却丝毫不在意,穿越雨幕向令仪走来。

“怪我晚了些时辰,没能接上阿鸾,下次一定注意。”

明明令仪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责问什么,但燕钰这人就好像被她责问了一般,上赶子就来解释告罪了,这让令仪心中泛起奇异的情绪。

“大王不该这时候过来的,淋成这样,若是回去染上风寒就不妙了。”

若是燕钰不是因着来看她染上的,令仪倒也不必如此在意,但今夜燕钰实打实是来寻她造成的,若是回去染上什么风寒,被帝后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怪到她头上。

对上心上人,燕钰那一根筋的脑子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只满心欢喜地觉得是在关心他,于是精神头昂扬道:“这点毛毛雨算什么,我身板好着呢,阿鸾就将心放回肚子里。”

发觉燕钰压根不会懂得她的意思,令仪也不想对牛弹琴,歇了劝说的心思。

“阿鸾日后能不能离裴三郎远些?”

夜色幽幽,令仪就听到燕钰冷不丁来了这样一句,倒不显得强势,甚至带着些恳求。

“为什么?”

令仪反问,心中在猜是不是这人醋劲太大了,见不得自己同旁的郎君说上一句话。

见女郎疑惑且不当回事的反应,燕钰有些急了,凑近了些,拿出了要说悄悄话的架势道:“阿鸾看不出来?那厮对你心怀不轨!”

对于这事,令仪是不太认同的,她与裴三郎之间,只存在一桩误会,且她和裴三郎都心宽揭过了此事,哪还有什么别的。

定是燕钰太敏感了,见谁都像情敌。

令仪是懂得转移话题的,心道不能和燕钰这等没意义的事上纠缠,便含糊了一句然后故意岔开话题道:“咱们不说不相干的人了,大王……”

“少瑜。”

想来是说了一会话,燕钰反应了过来,义正言辞地纠正了令仪,使得令仪话语一噎,没忍住讪笑了出来。

“少瑜近来可有累着,听说军营的差事最是累人。”

注意力被转移地很彻底,燕钰立即就不提裴三郎了,热情地同心上人说着自己在军营中的趣事。

不过燕钰还算是细心,记得眼下是什么时刻,才说了几句就遏制住了雀跃的思绪,想着日后来日方长,不急着一时。

“今日来的不巧,便不多说了,阿鸾也快回去,瞧你这身板单薄的。”

说完,燕钰眸光恋恋不舍地跨上了马,骏马好像知道主人的心意,在原地打转了许久才肯离去,当真是随了主人。

“又是一个喜欢淋雨的。”

看着燕钰同裴三郎一样怡然自得地穿梭在雨幕里,令仪暗自嘀咕道。

“女郎,夜雨寒凉,快回去吧。”

鹿鸣见人都走了个干净,忙不叠催促令仪。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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