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甚(2/2)
他们自然还是会觉得他是嫌恶她的,毕竟,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不然,怎么会避他如蛇蝎。
一根一根松开手指,裴成远眼看着那人立刻就往内里又去了些。
而后,她问:“觉得什么?”
“没什么,”他转头,“你确实是要见他的,否则,打草惊蛇。”
严之瑶一僵,虽然知道少爷聪明,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已经猜透。
只是,千里之堤毁于蚁xue,岂是一日之功。
裴成远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少年人,能看清不代表真的就能列出证据来。
若是真的那么简单,父兄死后又怎会上下一片沉寂。
沉寂到所有人都默认他们的死就是一场战场的刀剑无眼。
没有人问为什么,没有人说不可能,更没有人要再去查一查。
甚至是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直到寒邃拿出父亲为她打磨的玉佩。
那是给她的玉佩,是父亲最随身的物件,是还没能完成的礼物,至今,那空隙都没能磨得圆润光滑。
这样的东西,父亲给了别人。
没有给她,却是留给了一个外人。
是什么原因呢?
若是看中了那人做她的夫婿,怎会一点都不曾问过她的意愿。
父兄自小就叫她自己拿的主意,可是这一桩,纵使严琤一直叽叽歪歪说她配不上人家,却也没当真有过许配的意思。
所以,父亲不可能是为了给她订婚交付的玉佩。
可若不是,又为何呢?
托孤么?
想起这个词的时候,她已然胆寒。
这是不是意味着,父亲早就已经知晓结局,只是在赌一个回来的可能。
许多次,她都很想否定这个猜测,可亲眼瞧见倪老将军写给父亲的被藏起的信,她清楚地明白,她的猜测没有错。
倪老将军劝父亲交出兵权和严家军。
所以父亲带着她回了京城,并非是只真的因为她年纪到了,为她的亲事考虑。
兄长那么烦京中的文官,又怎么会巴巴叫她去嫁。
父兄在退让,可南戎一战还是发生了。
若是托孤,也该是太后,毕竟,父兄南下后,她是太后照顾的,这是父亲的意思。
那么这块玉,也该是在娘娘那里。
有什么错了,哪里错了呢?
玉佩,一定不该在寒邃那里的。
可是,寒邃很明白这玉佩的意义。
所以,严之瑶想,寒邃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因为他骗了她,这玉佩,不会是父亲亲自给的他。
光是这一点,已经够了,够她好好与他周旋了。
思及此严之瑶一笑:“少爷知道就好。”
“就好?”裴成远笑了,“所以,今晚你打算怎么办?”
她狐疑看他,什么怎么办?自然是慢慢与寒邃熟识起来,才好探话。
裴成远被她茫然的模样噎住了。
半晌,他终于没管住,伸手点她的唇:“色——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