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珠笼草“猪笼草”(2/2)
蒋抚月微不可见的弯起唇角:“很难闻吗?”
今时月控诉的看着他那用布条堵住的鼻子:“你知道掉进茅厕是什么味吗?”
蒋抚月:“我不想知道。”
今时月又弯腰“呕”了一声。
蒋抚月一脸淡定的将放在一旁的干净布条揉成一小团塞进今时月鼻子中:“你且忍忍,以后就不用带面巾了。”
今时月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村医伯伯说,这疤要一辈子留在我脸上了。”
蒋抚月又给她脸上重重敷了一层捣碎的珠笼草,对于凡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灼伤疤痕确实很难去除,可若是她出事之时云山村恰好有个懂药理的修士,及时用灵力辅助这药王珠笼草医治,几日功夫便能将她这脸给治好,不用带这整整一年多的面巾,更不用被同龄人欺负了。
她脸上的疤虽错失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但既有这珠笼草,想要治好脸上的疤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已经敷了这臭药膏好多天了,到底还要敷多久呀?”今时月心中并不相信自己的脸能被治好,在她看来,村医伯伯是正经的医者,他都说她的脸没办法了,她便也死心了。
之所以配合蒋抚月敷这难闻的草药,是因为自从找到了这件事做,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偷偷哭了。
就像是玩过家家的游戏,他忘记了回不了家的事情,这几日很开心。
小今时月觉得自己也太好了,这种唐蝶她们才愿意玩的游戏她早就不玩了,但为了可怜的蒋抚月,还是装作很相信他的样子。
蒋抚月哪里清楚在今时月的小脑袋里,俨然他才是被拯救的那一个,看着她在那“嘿嘿嘿”地傻乐,还以为她因为脸上的伤可以被治好而开心,脸上表情更加认真。
“先敷个一年半载。”随着他的回答,今时月脸上的傻笑不见了,怔愣的坐在原地,嘴唇微微瘪起。
一年?她要被这臭药草给腌入味了吧?
唐蝶她们玩过家家,也没有这么久啊!
时辰到了,今时月洗去了脸上的“猪笼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她走进屋中,看到蒋抚月小大人一般坐在窗前桌上垂眉苦思,时不时用笔写几个字,这段时间她也跟蒋抚月识字,却还是一知半解。
“米少……什么?”
今时月趴在桌前看着蒋抚月写的字。
“是粉砂鳞骨。”
蒋抚月指着那三个字说道。
“这是什么?”
“是一种罕见的鳞鱼的骨刺,对你的伤有效。”
今时月没想到除了那臭草蒋抚月竟又捣鼓出别的东西来,她张了张嘴,但看到蒋抚月一脸认真,又闭上。
她可真是苦命的孩子,等过段时间蒋抚月彻底不会伤心了,她一定要严厉的拒绝蒋抚月在她脸上过家家!
粉磷鱼骨粉特殊的香气能够消除珠笼草的异味,若是有它,今时月就不用忍着那难闻的气味了,这东西在皓月皇宫里各宫嫔妃那比比皆是,可粉鳞鱼是南海进贡,除了皇宫,民间少有,想到这,蒋抚月苦恼的撑着下巴,他连云山镇都出不去,哪里能弄来粉鳞鱼。
早知如此,从前他就该找母后要些随身携带。
蒋抚月自己也未察觉,事到如今他满脑子想的不是如何逃出这里,而是那对他无关紧要的粉鳞鱼骨粉……
“月月哥哥,那日你给我的糖可真甜,是从你家里带过来的吗?”
蒋抚月收回思绪,茫然一瞬。
很快,他摇了摇头:“那糖不是我给你的。”
今时月拄着小脑瓜,又听蒋抚月说道:“唐蝶给你的。”
今时月站起身,很是诧异,很快她便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唐蝶说她最讨厌我了,才不会给我糖果。”
蒋抚月在这一段时间里也发觉了,那个名为唐蝶的女孩时不时会带着一帮小跟班欺负今时月,虽然最后被气哭的总是她自己,但的确不像是会给她糖果的人。
但……那日他亲眼看见她将糖果塞进今时月被褥
蒋抚月摇了摇头,她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今时月虽看起来势单力薄的,但面对村里这帮孩子从来没有吃过亏。
今时月闷闷不乐的走出房间坐在石墩上,小小的脑瓜不知在想些什么,门口的叶子都要被揪秃了。
蒋抚月往那里撇了一眼,而后顿住,为何他会觉得她坐在院门口这一幕十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揉了揉眼,而后趴在桌子上,这么多天过去了,就算此处偏远,但因红参的缘故,山下云山镇也总是会有外来人士到此,却无任何关于皓月三皇子失踪的消息,安静的好似是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有时他也会想,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他的存在?
他的记忆过往,全部都是臆想……
他不是月伏疆,又会是谁?
脑海中出现三个字“蒋抚月。”
他按住脑袋,这世上根本没有蒋抚月,蒋抚月才是他编纂出来的,他是月伏疆啊……
这日,唐蝶她们又一次拦住今时月二人下山的去路,蒋抚月靠在一旁树下,本不欲理睬,可在唐蝶又对着今时月说出那句丑八怪时,终是不耐的拦在唐蝶面前。
他侧眸看向今时月:“你先回去等我。”
今时月听唐蝶攻击她外貌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自然不愿再搭理她,趁着蒋抚月将人拦住,赶忙跑走了。
唐蝶看向蒋抚月,他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蒋抚月生的好看,是唐蝶几人从未见过的好看,可唐蝶几人却不知为何,对蒋抚月莫名的感觉害怕,或是他太好看了,就好像那带刺的花,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扎人。
不过蒋抚月从没有帮今时月教训过她们,纵使害怕,她们依旧没有对今时月有所收敛。
蒋抚月看着想要讪讪离开的几人,开口:“唐蝶。”
唐蝶身子一抖,剩下几人脚步捣的很快,唐蝶错愕的停在原地。
蒋抚月还是靠在树下,他抱着手臂:“你为何总是针对今时月?”
唐蝶眼珠转了转,梗着脖子道:“我,我告诉你,你想替她打我,我就告诉我爹,我,我爹是村长,你要是打了我,我爹肯定把你赶出去!”
“回答我的问题。”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唐蝶,唐蝶只觉蒋抚月比她爹还要严肃吓人。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不行吗?”
“那你为何要悄悄给她糖?”
“我没有!被子底下的糖不是我给的!”
蒋抚月勾唇:“我可没说被子底下有糖。”
唐蝶面色涨红,她攥紧袖口,嘴硬的道:“反正我没给她糖,我最讨厌她了!”
蒋抚月打量着唐蝶,缓缓开口:“你很关心她。”
还未等唐蝶反驳,他继续道:“很想跟她做朋友吧?”
唐蝶气得跳脚:“谁,谁想跟她做朋友!”
对蒋抚月来说,自小看惯了深宫里表演,唐蝶气急之下的掩饰实在太过容易看穿,他虽不愿浪费口舌去处理这些幼稚的事,但为了以后耳根子能清净些,还是决定帮助今时月解决唐蝶这个小麻烦。
“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将糖果放在她被褥下,你若是还要撒谎,我就将此事告诉你那些小跟班……”
“还有今时月。”
果然,唐蝶听到他要告诉今时月后,小脸皱皱在一起。
蒋抚月继续面不改色说道:“说吧,明明心中很喜欢她,为什么总是欺负她。”
唐蝶两只小手搅在一起,泄了气一般垂下头闷闷说道:“才不是我欺负她,明明是她先讨厌我,不与我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