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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动心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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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动心时

冬日清晨,难得的阳光清透,烘在身上暖融融的。

宾利车里,时砚池在开车,夏星晓蔫了吧唧地窝在副驾上,浑身上下透露着生无可恋的低气压。

朦胧中,她听见时砚池压低音量接工作电话,有合作方的,有汇报工作的,还有着急找他签字的。

他统一在电话里回复,“现在有急事,等我有空了再说。”

年末本来就是忙到飞起的时间节点,他非要放下工作帮她妈搬家。

就离谱!

八风不动地带头鼓掌,她扬起唇角,“静候温姐的好消息。”

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才跟上。

出会议室的时候,一个记者嘴唇微动,“她胆子可真大,都傍上领导了,还敢明目张胆出去勾搭。”

“王台有家有业的,是不可能给她扶正的,总得找好下家。”

“时砚池不是才回国吗,这就搭上线了?”

“所以说人家有本事。”

短暂安静后,另一人口气八卦,“跟时砚池上热搜的不是夏星晓吗?”

“夏星晓要是那种人,凭她的才情和长相,还能有温潇潇什么事!”

大家掩嘴偷笑。

业务能力也好、职场规则也好,都不过是别人消遣的谈资罢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翻了页,转眼到了周三。

夏星晓晚上六点半下了节目。

门往两边移,欢声笑语从电梯里传出来,初宁宁拍拍她的胳膊,神情暧昧,“星晓姐,找你的吧?”

擡额,谢南州站在大厅里看着她。

人和人的缘分,从来就不是一场不出门就能避开的雨。

那晚所谓的表白之后,两人并没有交集。除了几条嘘寒问暖的短信,谢南州又恢复成了举止分寸、进退有度的谦谦君子。

君子到很俗套的程度。温潇潇就坐在他旁边,在他耳侧笑吟吟地说话,见她进来,又把手指指向夏星晓,两个人手臂贴着手臂。

收视线,她找了个角落坐下。

其他人玩得可嗨了,时砚池还在听温潇潇的耳语,夏星晓端着酒杯加入游戏。

玩了什么游戏,喝了多少酒,她都不记得了。

她撑到了散场的那一刻。

夜色滂沱,斜风细细,带着雨后香樟树的味道。

夏星晓木然地站在Crh门口等车。

车灯晃过,一辆柯尼塞格缓缓停在面前。

温潇潇从降下的车窗中喊她的名字,“还没打到车啊,要不要让时总送你回去?”

夏星晓偏冷的嗓音里没有情绪,“我没看错的话,这车只有两个座位,我上了车,是你坐车顶还是我坐车顶?”

“你没看见后面还跟着一辆阿尔法商务嘛?”

“不用了,时总的车这么贵,一会吐了我赔不起。”

一声油门轰鸣,她后退了一步,时砚池冷硬的侧脸消失在缓缓上升的车窗里,红色尾灯渐行渐远,他载着温潇潇走了。

夜店门口只剩她一个人,身后是无尽的黑夜。

酒开始醒,血液开始倒流,她已经开始想象两人接下来的行程了。

拉开车门坐进出租车,电话响起,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木然地接起。

“喂,哪位?”

靠上椅背,此时注意力才终于有时间落手机上,屏幕还重复着点亮、熄灭的无限循环。

“喂。”

“星晓姐”,初宁宁在电话那头差点哭出来,“你终于接电话了!”

“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赶鸭子上架,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直播出了多少纰漏,都要把总监气炸了……”

“同情领导,就是倒霉的开始”,夏星晓忽略前面的喋喋不休,她对最后一句很有意见。

“……”

初宁宁也不管她说的是什么,只不停地道歉,差一点就要以死谢罪了。

“宁宁,打住!”苹果果肉碎裂成汁,夏星晓脸颊缓缓在动,“你能联系上文卓吗?”

-

夜里十点,繁华街区被一排排车灯照得如同白昼,黑色的夜晚浸泡在金碧辉煌的海洋里。

真是下雨也挡不住的声色犬马。

“文卓被她爸禁足五天,今天刚刚解禁,在CRUSE酒吧定了位置。”电话的最后,初宁宁是这么说的。

花红柳绿的酒、嘈杂震耳的音乐,人群嗨得高举着手,夏星晓一身休闲装,格格不入地擦肩穿过人群,上二楼找初宁宁说的包厢。

酒吧内蓝紫光交错切换,五感难辨的场合渐渐清晰,她从人群中一眼认出回廊里站着的人。

男人背对着他,搭在栏杆上的指尖火光亮着,烟气冒着,随着细微流动的空气漫进她的鼻息。

朋友正勾唇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清爽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眉眼间尽是厌世的凉。

那一刻,夏星晓心脏漏了一拍。

时砚池怎么在这里?

玩泥爸:【热搜】

食人星星:【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包】

气氛紧张,回复简洁,只有两种可能。

她爸要么在她妈的眼皮子底下,要么就是在打麻将的出牌间隙。

暴躁的声音从听筒里面冒出来,“你是当了总统还是做了女王,我和你爸想跟你吃顿饭还需要预约吗?”

夏星晓最怕她妈教育她的语气从苦口婆心变成讳莫如深,那就意味着,通话时间会持续在四十分钟以上。

她动作带风地从电梯走进停车场,拇指无意识地在通讯录上滑动,一串陌生号码和些许记忆灵光闪现。

“妈?”她突然打断汪女主的喋喋不休。

“干嘛?

“我手机来电话了!”

“让他等着!”

她抽开车门上车,将包包甩进副驾,轻描淡写地提了一茬,“好像是舅妈介绍的相亲对象!”

“啪嗒”,汪女主挂断了电话。

依照她妈的性子……她轻巧地转了一下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提前的蜜月游玩得怎么样呀?”

“星星”,梁舒嗓音里带哭腔。

夏星晓表情产生细微变化,“你怎么了?”

那端陷入短暂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汪女士的监察电话适时跳出屏幕,又瞬间偃旗息鼓,她没理。

“陈晨呢?”夏星晓嗓音突然加重。调酒师递给她一颗薄荷糖,时砚池的情绪就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闲聊的时候,她在扒水果,调酒师在吧台打趣,“我忙活半天怎么也没人给我扒一颗?”

时砚池就去吧台里拿了个精致的盘子,咣咣一顿扒,七八个橘子垒得老高,推到调酒师面前,“扒多少吃多少,这是你说的。”

那晚送她回家,他颈项里全是橘子味儿。

后来夏星晓给他做了测试,ENTJ的天蝎,果然是阴郁又深刻的感觉。

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她款款一笑,“那真是抱歉了,我的穿衣思路向来跟着天气走,一会儿我自罚一杯。”

“时总不满意,我们整个栏目组都自罚。”《财经快行线》今年的冠名还得仰仗这位祖宗,付卫东当然是得哄着财神爷。

时砚池的右侧坐着温潇潇,只有左侧的位置还空着,一看就是给她留的,夏星晓拉开椅子的时候不留痕迹地稍稍移远了些。

“我们今晚是故人见面,必须喝到位了。”

温潇潇一身红色鱼尾裙,胸前汹涌澎湃,笑容和付卫东如出一辙。

夏星晓拣了热毛巾擦手,勾勾唇角没接话。

进了卧室夏星晓就给房门落了锁,躲在被窝里给时砚池打电话,那头接通得很快。

“喂,星星。”

“嗯。”

然后房间里就安静下来,连风声都被紧闭的窗户隔绝在外,只有话筒里不易察觉的细微电流声。

时砚池率先打破沉默,“别担心,我今天回家就安排两家见面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就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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