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光石窟（2/2）

武池眉挑得很高：“迷信？”

刘小利一本正经：“不信你让人试试。”

武池瞪他：“那我就试试。”

他果断指向一个士兵：“你，上去。”

“ハイッ！！”

士兵架好梯子，手脚并用往上爬，火把的光映在石壁上，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

爬到半腰时，石窟风忽然变大。

火焰剧烈摇曳，佛像上端发出一声沉闷的——

“咯——吱——”

像古老巨物被打扰的低吼。

士兵脚下一滑！“呃啊——！”整个人从半空摔下，重重砸在佛坛边缘。

“咔”一声脆响，他的颈骨当场折断。

六人倒吸一口凉气，连日本士兵都被吓得后退半步。

空气里只剩下死尸的余温。

武池脸色阴沉得像墨：“只是意外。”

他咬牙，又指向第二个士兵：“你，上！”

那士兵脸都白了：“武池大佐——”

武池拔枪抵在他背上：“上去。”

士兵双腿发软，只好爬。

火光在窟内摇动，把他汗湿的后背照得一清二楚。

他刚爬到佛像右肩——

突然，石壁后方的某个暗洞里传来一声怪响：

“喀喀——”

像有人在石壁里抓挠。

下一秒，士兵失足，整个人往佛像背后摔去。

“啊——！！！”

他的惨叫在石窟里回荡，随即被某种闷声截断。

死寂，彻底的死寂。

石窟仿佛恢复了千年沉睡，但空气里弥漫的恐惧，比尸臭还浓。

就连武池也僵了一瞬，手里的枪微微颤抖。

他死死咬住牙关，像要用意志压住全身的不安。

刘小利紧紧抓住时机，眼睛滴溜溜一转，

装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惨白表情：“看吧！我都说了——这个佛像动不得的！”

他压低声音，故意让每个日本兵都听见：

“说不准……臧本下介，也是因为碰了佛像……才神秘消失的。”

这句话像一口冰水泼在武池脸上。

日本兵们小声议论起来：“臧本下介……是来这附近巡查时失踪的……”

“难道真和这佛像有关？”

“要敬……”

恐惧在队伍里蔓延。

武池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暴起——

但……

他没再下第三个命令。

甚至没有看死去的士兵一眼。

只是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那尊十米高的佛像。

那佛面仍旧慈悲、安宁，沉默地看着他们。

像在看蚁虫。

最终——

武池猛地甩头，冷冷道：“行了，暂时……不动。”

“撤。”

这一声“撤”隐隐带着一种压不住的心虚。

六人同时松了口气。

但谁也不敢露出表情。

而石窟深处的阴影里——

似乎仍有微弱的回声在回荡：

喀……喀……

像远古的石壁在低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