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儒释道魔”（1/2）

几日悉心指导，吴晟对道家阴阳平衡、纵横捭阖之理有了更深的理解，灵魂力操控也愈发精微。然而，这一日，老者将他唤至草庐中，指向书架的几处他之前未曾留意，或者说被老者有意无意遮掩的区域。

“小友，前几日我们论及道、儒，今日，不妨再看看这些。”老者袖袍轻拂，那几处书架上的尘埃仿佛被无形之力拂去，露出了下方颜色、材质各异的典籍。

吴晟好奇地看去，只见其中一些典籍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书页上隐约可见“般若”、“涅盘”、“慈悲”等字样，透出一股宁静祥和、超然物外的气息，这似乎是佛家经典。而另一些则截然不同，封面多为暗色，材质或似人皮，或如黑玉，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阴冷、暴戾之气，上面用血色或墨色书写着《血神子》、《黑莲魔典》、《吞天噬魂功》等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悸的名字！

“前辈，这些是……？”吴晟疑惑地看向老者，他虽见识不多，但也本能地感觉到那些暗色典籍绝非善物。

老者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介绍寻常书籍：“这些，乃是佛门禅修之法，与……魔道修行典籍。”

“魔道典籍？！”吴晟失声惊呼，猛地后退半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警惕，“前辈，您……您为何要让我看这些？魔道功法，不是害人害己，为正道所不容吗？”他自幼在逍遥虚这等正道宗门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对魔道有着根深蒂固的排斥与恐惧。

看着吴晟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反应，老者并未动怒，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与智慧。他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永恒不变的和煦风光，悠然问道：

“小友，你且告诉老夫，你手中若有一柄锋利的剑，它是善是恶？”

吴晟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剑……只是兵器，本身并无善恶吧？”

“不错。”老者赞许地点点头，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吴晟，“器物本身，并无正邪之分。同样的一柄剑，在忠勇之士手中，可用来保家卫国，守护黎民，斩妖除魔，此为‘正’；若落在暴虐之徒手中，便成了烧杀抢掠、屠戮无辜的凶器，此为‘邪’。善恶之分，在于持剑之人，在于其心，在于其行，而非剑本身。”

他走到那排魔道典籍前，手指轻轻拂过那些令人不安的书名，继续说道：“功法典籍，亦是如此。它们不过是前人探索天地、认知自我、追求力量所总结出的‘工具’与‘路径’。其本身，并无正邪标签。”

“魔道功法，往往追求极致的效率与力量，行事乖张，剑走偏锋，其中多有损人利己、掠夺生机、操控神魂之法门，故而常为心术不正者利用，造下无边杀孽，令人谈之色变。此乃‘用之为邪’。”

“然，”老者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沉，“若持守本心，明辨是非，知晓其凶险而慎用之，甚至能从中领悟到力量的本质、人性的弱点、乃至天地间某些被正道所忽视的残酷法则……那么，了解它，研究它，甚至在某些特定情境下，以魔制魔，以暴制暴，是否也可视为一种‘用之为正’？”

他看向吴晟，目光中充满了引导：“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了解邪恶，并非为了拥抱邪恶，而是为了更深刻地理解何为善良，如何更好地守护善良。闭目塞听，一味排斥，犹如孩童捂耳拒听雷鸣，不过是自欺欺人。真正的强大，在于洞悉万物本质后，依然能坚守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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