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晏冥钉酷刑(2/2)
“王上且宽心,不过几天时间,他们难不成还能功力大增?待穿上战甲,即便那天煞有绝世之功,也伤不了王上分毫!最后的胜利只会属于叱干,属于王上。”
“军吕真的很会抓住本王的心啊。”
“王上恕罪,这些都是臣的肺腑之言。”
“哈哈哈,放心,本王没有要怪罪你,待本王占领中原,定给你加官封爵!听闻中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乃是国师,届时本王便封你为国师!”
“臣......谢过王上。”军吕下跪行礼。
入夜时分,裴之才正欲休息,房间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何事?”裴之才起身打开房门。
“长老令。”那名弟子将手中的律令递给不明所以的裴之才。
然而当他扫过这些文字时,脸色顿变。
“这是什么时候传来的?报信人何在?”裴之才迫切问道。
“报信人不曾露面,不过此类大事,长老应是第一时间传报给各个分堂。”
裴之才将律令摔入那人怀中,大步朝瑾妃的房间走去。
好不容易走回堂前,凝血的伤口又被撕裂。内力停滞的她只能强忍痛苦。
李唯希看着她咬牙硬撑的样子,默默将自身的内力凝聚于掌心。
“做什么?”周歆禾低头看向她的右手。
“我把内力给你,至少可以减缓你的痛苦。”
“你还是留着吧,若是路上碰到什么麻烦,我可没有力气再打了。”
李唯希闻言渐渐收束了内力。
偏偏这一次,她没有随身携带寒冰露。
“走出去的路极为复杂,你别跟丢了。”
“我知道,这条路我曾走过两遍,虽然当时蒙着眼,但是大致的方位我还有印象。”
周歆禾微微点头,失血过多的她体力已经明显下降。
“她就这么离开了?”瑾妃惊讶不已。
“是两位长老逼她离开。”裴之才愤愤道。
“不过离开了也好,没有了束缚,她可以去往更广阔的天地。”
“可是你不知道离开歆歃堂的代价。”裴之才一脸凝重。
“什么代价?”
“歆歃堂的每一位弟子,除主修刀或剑外,还需掌握一门暗器。而她的暗器名为晏冥钉,乃堂中暗器之最。但是晏冥钉还有一个用处......”裴之才顿了顿,抬眼望向瑾妃,“它也可以是一种刑具。”
瑾妃嘴唇微张,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与不安。
“凡是想离开歆歃堂的人,都须受晏冥钉酷刑。九枚毒钉打入人体的九条经脉,受刑之人自此内力停滞,武功尽废,且只能剩下一年的寿命。但是更令人闻风丧胆的,是它发作起来的生不如死。”裴之才说着不由得握紧了右拳。
“这......怎么会这样?”惊恐之余,瑾妃的声音略显颤抖,“不,以歆禾的本事,就算不受此刑她也能离开。”
“若真如此,长老不会广发律令。况且以她的性子......”裴之才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不可能!”瑾妃坚定不已,“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她会甘愿被别人废去一身功力。既然宫里那位已经派兵支援,我们即刻返回邺城。”
“我来找你正是为了此事。不过如今城门已闭,堂外还有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此时此刻,我们出不去。”
瑾妃沉思片刻,“能不能让你这里的人帮我传一封信?”
“你要给什么人?”
“若是他愿意帮忙,我们就能出去。”
瑾妃坚定点头,随即坐到桌案前拿起笔。
马背上下颠簸了一整夜,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袭击之人。朝曦之下,城门似是被染上了一层鲜红。而她的意识,也在“邺城”这两个字逐渐模糊后消失。
她的身躯渐渐倒下,李唯希见状连忙跳上她的马从背后扶住了她。
“开城门!”李唯希大喊道。
城墙之上的徐伯看清了来人,却始终认不出李唯希身前之人是谁。
马蹄声疾行而至,李唯希扭头看到了裴之才和一位面生的女子。
“裴之公子?”
“进城再说!”
城门一开,李唯希和裴之才疾驰进城,那名女子下马牵起了李唯希遗落的马匹。
两匹马在临仙阁前停下,裴之才一手抱起昏迷不醒的周歆禾疾步上楼。李唯希也快步跟在他身后。
“阁主,这是......”阁楼上的肖越困惑不已。
“没时间解释了,肖越,你赶紧去找孟子琛,务必要把阿颜姑娘也请过来。”
“是。”
裴之才将周歆禾轻放在床上,她黑色的外袍上俨然有着大片血迹。
“李小姐,她受刑之时你可在场?”裴之才看向李唯希问道。
李唯希将来龙去脉完整地陈述了一遍。
“果然......还是这个结果。”裴之才转过身,望着她的双眸里充满了心疼。
片刻后,孟子琛带着阿颜匆匆走上阁楼,瑾妃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眼前的景象,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孟子琛大步走到床前,眉心紧皱。
“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释。”
“阿颜!”孟子琛喊道。
阿颜听后连忙向前,床上躺着的似乎已是一个活死人。
“她是周小姐?”阿颜不可置信。
“阿颜姑娘,拜托你务必救她。”裴之才行礼道。
“放心。”阿颜蹲下身把脉,“她受了什么伤?为何连内力都没有了?”
“两位公子先出去吧,我和阿颜守在这里。”瑾妃开口道,“还有这位姑娘是?”
“在下李唯希,歆禾的伤或许我比在座各位都要清楚。”李唯希看向瑾妃。
“那你也留下来......”
没等瑾妃说完,裴之才拉着愣在原地的孟子琛往楼梯口走去。
“裴之!”孟子琛甩手大喝。
“你要是想知道其中原委,就跟我走。”裴之才咬牙道。
孟子琛瞥了一眼床上惨白的脸庞,悻悻下楼。
“脉象极其虚弱,应是失血过多造成,可为何还中了毒?”
李唯希在床沿坐下,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使她坐起。
“阿颜姑娘,能否劳烦你把她的衣服脱下?”
阿颜闻言点了点头。只是黑色外袍之下,血衣早已和皮肉黏在了一起。
一旁的瑾妃大惊失色,就连见惯了伤口的阿颜在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我去找些热水。”瑾妃说罢疾步下楼。
阿颜伸手解开血色的衣带,鼓足劲一口气将内衣撕扯下来。
九个赫然的血黑伤口,正无情地嘲讽着眼前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