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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西出阳关与古籍当中的名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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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不少留学生看来,自己的国家本来就是民朝体系的一部分,甚至很多人原本就是大同社元老在当地开枝散叶,留下的后代,自己的父辈在当地教化土著,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反而遭到了民朝的歧视,不能留在本土为官,这不是在苛待功臣,严重的违反了大同社权责对等的原则。

于是这些藩国元老的后代纷纷抗议,要求自己也能公平的进入民朝官场。

大同社经过研究之后,也开放了政务学院,于是有很多藩国的学子,虽然大部分培训之后会回到自己的母国,但还有一些会留下来成为民朝的官员。

当然民朝不吃亏,他们更多的学子进入藩国的官场,现在朝鲜,琉球,苏禄,文莱等藩国基本上都是民朝的将军或者都护府掌权,负责治理当地的百姓,这些国家已经基本上实现了君主立宪制。

南洋地区除了少数藩国,民朝和大部藩国,签订了协议,相互承认各国的官员品级,各国的官员可以在同一套体系内发展。

孙正义和李高雄两人就是受益这条政策,两人在学府毕业之后,先在民朝为基层吏十年,因为政绩出色,被举荐到政务班学习,而后两人报名去西域为官,一方面是因为中原官场竞争太激烈了,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很难竞争的过本土人。

另一方面去西域为官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只要他们能吃苦,未来有更广阔的天空。

两人都是有雄心壮志之辈,要不然也不会放弃母国的优越待遇来到民朝为官。

列车进入西域之后,仿佛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铁路两旁,是几排笔直挺拔、犹如列兵般的白杨树,它们构成了抵御风沙的第一道防线。

而在白杨树之外,是更为壮观的景象——宽度达数十米,甚至在某些风口地带延绵数公里的巨大草方格沙障,如同给广袤的戈滩铺上了一张巨大的、规则有序的棋盘。

枯黄的麦草在格子里牢牢扎着根,有效地固定着下方的流沙。一些地段,还能看到渺的人影在其中忙碌,延伸着这对抗自然的绿色长城。

“看,那就是‘赎罪林’,那些格子,是‘固沙田’。”车厢里,有了解内情的人低声道。

赎罪林其实是一个非正式的名,在官方上是看不到,这些林木生长的时间很短,也就这二十年时间。都是民朝带人种植的防沙固土林。

而在这些地方劳作,年复一年植树种草、与风沙搏斗的,多是前明时期被迁徙至此的士绅及其后代。他们以这种艰苦的方式,偿还着旧时代盘剥百姓的“罪孽”。

列车上的乘客,大多出身寒微,父辈曾是那些士绅脚下的“泥腿子”。望着窗外那些辛勤劳作的身影,并不会有什么同情之心。

一个青年感慨道:“几十年了,这些前朝余孽,能在这不毛之地种下这么多树,固住这么多沙,开垦出一些绿洲,倒也算是在洗刷他们身上的罪孽了。”

青年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甚至连孙正义和李高雄也认可的点点头。

民朝加上朝鲜和日本算是革命最彻底的地方,旧时代的权贵几乎全部被连根拔除,而他们也是这一政策的受益者,他们自然不会同情这些失败者。

在他们看来,民朝如今的盛世,证明了当初革命的正义性,如此强盛的国家被他蛀的千疮百孔,虚弱不堪,这些人可谓是罪恶滔天。

而且旧士绅可以视农户为代价换取家族富贵,那么新朝以他们为代价来巩固边疆、富强国家,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民朝越是强盛,当年的政策就越具有正义性。

随着列车愈发靠近西域都护府核心区域,景色再次剧变。虽是万物凋零的冬季,但展现在眼前的,是无边无际、规划整齐到令人震撼的田野。田垄笔直如线,向着天际延伸,直至视野尽头,其规模远超中原地区阡陌交错的农田。

“这这就是西域的棉田?”孙正义趴在车窗上,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

日本的田地东一块西一块不成体系,而像这种整齐划一的田地,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即便来自农业大省,他们也未曾见过如此整齐划一、规模宏大的单一作物种植区。

中原的田地,往往因产权分散、地形限制而显得错杂陈,自耕农、合作社、国营农场的土地交织在一起。

而这里,动辄数万亩的土地统一规划,朝向一致,仿佛大地被精心梳理过的巨毯。

“这都是孙可望都督十年经营的功劳!”一位同行的官员带着自豪介绍,“据都护府统计,今年西域棉花种植面积已突破两千万亩!产出的长绒棉,大部分通过铁路直供长安、洛阳的纺织工坊,可以,如今中原纺织业的兴盛,离不开西域棉花的支撑!”

夏完淳望着窗外这片沉睡在冬日里的棉田瀚海,心中肃然起敬,由衷赞道:“孙都督真乃治世之能臣,拓边之良将!”

能将这片曾经的蛮荒之地,改造成支撑国家产业的棉仓,仅此一项,孙可望便足以名垂青史。

“存古,快来帮老夫看看,这宝贝疙瘩又不响了!”新任西域都督高天磊粗犷的声音从专用的包间传来。

车厢内其他官员闻言,纷纷向夏完淳投来混合着羡慕的目光。能被新任都督如此亲切地直呼表字,并委以修理私人物品的“亲近”任务,这份优待,可见上司对其的器重。

夏完淳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起身走向高天磊的包间。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留声机,发现只是唱针因颠簸有些偏移。他心地调整复位,很快,包间内便响起了抑扬顿挫的评书声,正是《三国演义》中“关羽大意失荆州”的段。

夏完淳恭敬道,“将军,火车运行,难免震动。这留声机构造精密,若想长久使用,最好还是等安顿下来再欣赏,您这样再使用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机器就会彻底损坏。”

高天磊哈哈一笑,拍了拍留声机的外壳:“就这点爱好,路上不听,闷得慌!等到了地头,军务千头万绪,怕是没闲心听这些喽!”

他话锋一转,看着夏完淳,眼中带着赏识,“你是墨子学院的高材生,社长的门生,这留声机据还是你们声韵商社弄出来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留在都护府,也给咱们西域弄一个这样的工坊?提振一下本地产业。”

夏完淳摇头道:“将军,制造留声机需要精密车床、特种钢材、橡胶、漆包线等诸多原料和熟练工匠,西域目前条件尚不具备。而且此地百姓生计初定,市场恐怕也难以支撑此类奢侈品的销路。”

他顿了顿,建议道,“若将军真想发展工坊,下官以为,不如优先考虑兴办抽水机、农具修理或轧花作坊,更贴合西域当前急需。”

高天磊摆了摆手:“抽水机?孙可望早就搞起来了!西域的坎儿井被他挖了上万里,遍布绿洲,年年受元首嘉奖!他搞得这么好,功劳簿写得满满的,让老夫来接这个摊子,压力大啊!”

孙可望在西域十年,武功赫赫,将边境线稳稳推至莫卧儿与波斯边境,都护府距离边境居然有5000多里,长安距离都护府的边境更是超过了上万里之遥,前唐时期的国界线已经被他们收复了。

倒是前元自古以来的国土,现在多了波斯帝国,北方还有准格尔,金国,土尔扈特部和罗刹国在混战。

其中准格尔,金国,土尔扈特部三方结成了联盟共同在对付罗刹国的,现在元首府的政策是支持支持这三方的势力打击罗刹国,西域都护府最重要的一个任务之一就是作为三方势力的后勤基地。所以他想继续开疆拓土的想法基本上没有实行的空间。

文治更是没办法,孙可望在西域修了万里坎儿井、几千里的铁路、千万亩棉田、新兴的葡萄园硬是在这片土地上打下了深深的民朝印记。如此耀眼的政绩,让继任者高天磊倍感“压力山大”。

夏完淳劝慰道:“将军,孙都督的策略,是经过实践检验,最适合西域发展的道路。既然方向正确,将军继任后,只需萧规曹随,在此基础上精耕细作,同样能造福一方,青史留名。

萧规曹随虽然这看上去不好听,但实际上曹参依旧是青史留名,名声远胜许多历史名臣。

为政者,未必非要标新立异,能将利国利民的政策延续下去,亦是莫大的功绩。”

高天磊听完笑道:“好你个夏存古,不愧是高材生,几句话就让老夫心里舒坦了不少!是这个理儿!”

“呜——!”

悠长的汽笛声宣告列车抵达了西域都护府重镇——吐鲁番。夏完淳背起简单的行囊,随着人流下车。他们在都护府设立的招待所休整了一夜,洗去旅途风尘。

次日,新任官员们各自领取了任命文书和路引,分赴不同的岗位。夏完淳的目的地是龟兹县——一个在历史上声名显赫,但现实中却已褪去光环的古地名。

民朝再次统治这片土地之后,这片土地文明变了样子,宗教变了样子,地名也变了样,可以已经没有一点天朝文明的痕迹。

当时的西域都护府都督王耀文,为了加大当地百姓的归属感,确定民朝自古以来的统治权力,把原本这片土地国家城市的名字,改回古籍当中的名字,于是乌孙、龟兹、焉耆、楼兰、渠勒、莎车、疏勒等等西域36国的名字,纷纷从古籍中翻出来,按照他们大致的方位,命名新的县州城池。

夏完淳跟随一支前往西边贸易的商队上路。本以为一日可达,谁知在这广袤的天地间,一连走了十天,视野里除了苍茫的戈、点缀其间的耐旱灌木,便是远处连绵的雪山。直到第十天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中,前方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土黄色建筑群。

这就是龟兹县城?夏完淳勒住骆驼,凝神望去。与其是城,不如是一个大些的土围子。城墙是版筑的夯土,显得低矮而斑驳。

城内只有中心一横一竖两条主干道,黄土路面,车辙深重,散着牲畜的粪便,在干燥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气味。街道两旁是些低矮的土坯房,偶有几间店铺开着门,招牌歪斜,货物蒙尘。整个县城的规模与繁华程度,甚至不及中原一个像样的镇甸,显然这里的破败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寒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吹打着夏完淳的官袍。他深吸了一口清冷而带着土腥味的空气,目光却逐渐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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