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唯独你的事无法参透(2/2)
念头刚落,脑子里又有个声音在博弈:他是个男的,有什么亏可吃的?
那脱人家衣服也不好吧?
你不是想摸吗?
就跟天人交战似的。
陶姜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法子,隔着衣料摸……摸两下也不算占便宜。
这算是,欣赏。
陶姜“理直气壮”了,隔着衣料对沈确上下其手。
看着瘦,摸上去的手感就极好呢。
手指又蹭到男人的喉结上,轻轻一摸,瞅着性感,摸起来更是性感。
正想着呢,她的手腕一下被男人的手给握住。
陶姜一激灵,再抬眼,与沈确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一道闪电经过窗前,沈确的脸被耀得清晰,虽是睁着眼,但眸光里的醉意还未散。他看着她,似半梦半醒间。
很快,房间里又恢复了昏暗。
陶姜一颗被吓得差点蹦出来的心落了一半,她赶忙低声哄骗——
“你现在看见的都是幻觉,你醉了,醉得厉害,闭上眼赶紧睡吧,睡一觉醒了就什么都忘了……”
念叨了两遍,沈确还真重新合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陶姜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人啊,果然不能行狗祟之事啊……
-
乔如意临合眼前也在想能不能进九时墟的事。
行临给她煮了一大碗的姜汤,她生平不爱姜味,接过后想着人家一片好心,也没好意思推脱,就想着等行临前脚一离开,后脚她就给倒了。
结果行临像是看穿她心思似的,人就悠闲地倚靠门框,盯着她喝。
见乔如意一脸不痛快,他给出的理由是,喝完的碗要拿回厨房刷出来。
刷一个碗很难吗?
乔如意只能硬着头皮一口气干了,那叫一个辛辣爽,喝完,身体还着实在隐隐发热。
真不好喝,但乔如意没表现出来,眉头都没皱一下。
喝个姜汤而已,矫情什么。
但行临那双眼啊,毒得很,接过碗后,抬手一揉她脑袋,笑说,“怕疼怕苦甚至是嫌辣你都可以表现出来,没人笑话你。”
乔如意的嘴比她的拳头还硬,什么怕被笑话?开玩笑,她有什么怕笑话的?
行临看破也不说破,临走前跟她说,好好睡觉,什么都别想。
乔如意躺在床上还真多想了。
外面风雨大,她钻进被窝里却是浑身暖暖的,是那碗姜汤的功劳……
更是他一路抱着她回来,没让她淋着风雨的原因。
她是洗漱过的,但总觉得他的气息还在鼻尖缭绕呢。
……
气息很强烈,明明清冽,萦绕身周却温暖安全,像是冬日暖阳落在脸颊,呼吸间是雪落青松之气。
这么清晰的气息,除非,是行临就在她身边。
乔如意有了这个意识后蓦地睁眼。
一时间有点恍神。
但很快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房间静谧,一侧墙是雪压松柏的盛景,室内有温暖的气流流动,茶台上的博山炉袅袅熏香,就是这清冽之气,混着淡淡茶香。
“醒了。”一旁,男人的嗓音不疾不缓地落下。
乔如意扭头一看,是危止。
他仍旧一身月白华服,靠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视线落在手中的古籍上。那古籍的纸张有年头了,他轻呷一口茶后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室内的烛火通明,他的侧脸被映得柔和平静。
而她,躺在另一侧的靠椅上,不知什么时候睡去,身上盖了件男士披风。
是危止的披风,很长,将她盖了个严实。
乔如意蓦地坐起,披风滑落在地。
又进了九时墟。
“我这次怎么会在茶室?”她不解地问。
之前两次都是从卧室里醒来,出来就是九时墟,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危止没看她,又翻了一页书,语气慵懒,“我进来茶室就看你躺在这了。”
乔如意啊了一声,原来这流程还不是固定的。
“我睡了多久?”
这里有夜没日的,她一进来就没有时间概念。
“不长,两个时辰。”危止口吻轻淡。
乔如意愕然,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他是一直坐在这?
“你怎么不叫醒我?”
危止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瞥了她一眼,“你醒了不定又闯出什么祸端,倒不如就让你睡着,省心。”
这话乔如意不爱听。
什么叫闯出祸端?
“我朋友他们呢?”这屋子里只有她和危止两个人,不见陶姜他们几个。
危止的目光重新落回书上,淡淡嗓音,“没看见。”
乔如意一怔,“什么叫没看见?”
“这次是你独自来的。”危止告知。
乔如意愕然,这怎么可能?危止没看她也料到她的反应了,风轻云淡地说,“不信自己去找。”
乔如意还真不信,危止这个人说话真真假假不定的。她起身就出了茶室,危止放下书,嘴角似无奈笑意,执起茶杯呷了口茶。
很快乔如意回来了,脸色挺难看。
“怎么会这样?”她问。
危止没放下茶杯,杯沿轻抵薄唇,似笑非笑,“我怎会知道?”
乔如意坐回椅子,看着他,“你是九时墟店主,怎会不知?”
危止转头看她,眸里似平静湖色。“我会知很多事,但唯独你的事,我无法参透。”
乔如意微愣。
却在这时有隐隐的驼铃声响起,一声一声的……
她一激灵,有许愿者上门?
就见危止将茶杯放下,嘴角似有笑,却不曾入眼。他起身,“来的人你也认识,去看看?”
她认识的?
乔如意想都没想,紧跟其后。
——小小番
周围光亮摇曳。
危止上楼梯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抬头朝上看了看,眸间有一抹意外之色划过。
他去往茶室的路上脚步有加快的迹象,面容虽说看着平静,眼里却压着情绪的涌动。
直到走到茶室门口,他轻轻推开房门,所有的情绪在看见躺椅上那抹娇小身影后趋于平静。
但仔细看那平静,又有明显的期待。
危止轻步上前。
乔如意侧卧青绫软衾间,散游摇曳的光亮星星点点落在她的衣衫、脸颊和如瀑的乌丝上。
茶室熏香袅袅,温暖如斯,因为有了她,这里的一切就变得如梦如幻。
危止蹲身下来,月白长袍于地面迤逦而展。他静静注视着她,平静的眉眼染上几分柔和之态。
极小的散游在她脸颊之上,似细弱萤火,映得冰肌透出暖玉光泽。
危止注视,眼神里似有克制,但还是忍不住抬手。修长的手指缓缓探向她的脸颊,却在即将触碰之际停下动作。
攥拳收回,徒留掌心被指甲掐出月牙痕。
等他再起身时,面容又重归平静,轻轻一挥袖,落在乔如意身上的散游四处逃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