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其实是有病续10(1/2)
白崇山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紫檀太师椅的扶手,指节泛出死白色。
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面前几份摊开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白温项目崩盘的惨状、白霖走私链被连根拔起的细节、以及那几个旁系子弟接二连三的丑闻和“意外”。
每一行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布满老年斑的皮肤里。
“废物!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他猛地抓起手边一个冰裂纹瓷杯,狠狠砸在地上!
“啪嚓”一声脆响,瓷片和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吓得侍立在一旁的老管家浑身一哆嗦。
怒火在胸腔里翻滚、灼烧,几乎要冲破他衰老的躯壳。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背后是谁的手笔!
那精准到可怕的打击,那狠辣到不留余地的作风,除了那个他亲手用鞭子“教训”过的孙女,还能有谁?!
白苏!
那个一头银发、琥珀色眼睛像极了白家先祖的怪物!
“去!把那个孽障给我叫来!立刻!马上!”白崇山的声音嘶哑,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胸膛剧烈起伏,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被冒犯的滔天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后浪逼至悬崖的惊悸。
管家战战兢兢地躬身:“老爷,小姐那边……传话说,鞭伤未愈,遵医嘱需静养,不便走动……”
“静养?!”白崇山猛地站起身,枯槁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摇晃。
“她静养?!她静养就能把手伸得这么长?!就能把白家搅得天翻地覆?!反了!都反了!”
他抓起桌上的玉石镇纸,又狠狠砸下,沉重的闷响在死寂的书房里回荡。
“再去!就说我快死了!让她来见我最后一面!我看她还怎么‘静养’!”
管家吓得面无人色,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消息传到西翼,白苏正靠坐在临窗的软榻上。
午后浅淡的阳光透过玻璃,勾勒着她苍白精致的侧脸。
她手里拿着一枚小小的玉质白鹤许愿瓶,瓶身冰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口细微的划痕——那是蓝钺留下的。
绫清竹站在一旁,低声汇报着管家传话的内容。
白苏听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嗯”了一声,随手将许愿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拿起一本装帧精美的诗集,指尖翻过一页泛黄的书页。
阳光落在她银色的发梢,跳跃着微光,映衬着她脸上那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小姐……”绫清竹欲言又止,眼中是深切的担忧。
老爷子的暴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由他去。”白苏的声音清冷如碎玉,没有丝毫波澜。
“火气太大,伤身。”她顿了顿,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补充了一句,“看好门,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闯进来聒噪。”
绫清竹眼神一凛,沉声应道:“是!”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仗着是某位旁系叔公续弦的女人,自恃身份,扭着腰肢闯到了西翼门口,尖着嗓子嚷嚷着要替老爷子“探望”病中的大小姐,话里话外夹枪带棒,满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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