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法即如来，佛本是道（1/2）

日值正午。

博士祭酒，大兴学子汇聚一处。

无数人目光凝视在高台，眼见一个身着十余条布帛缝缀而成祖衣的释迦门徒登上高台，身边还有几个沙弥捧着净钵。

“啪嗒。”

“啪嗒。”

“啪嗒。”

张鲁身披正一天师服。

威仪庄重，独自一人登上高台而对数人。

“天师。”

“大士。”

二人依自家大礼而结。

继而，各自坐于席位之上，目光尽皆明悟深邃到了极致。

释迦门徒盘腿而坐，开口道：“妙光受比丘戒十年，曾闻东北有大国，名曰震旦，净持戒之师来此铸法，故深研诸夏之语，数十年至，却不曾见我佛，只见道之高，令人怖恐，敢问天师，道与佛谁大。”

张鲁神情平静，说道：“大兴广袤，可请佛至，与之丈量。”

妙光眉头一皱，不悦道：“不可以声色见如来，怎敢与佛言。”

“那便道大。”

张鲁拂袖而笑道：“我之道在天命，大兴之主便是天命，大兴强于百乘，你在大兴，我可请道，你不可见佛，便是道之大。”

“请道。”

“不可见佛。”

瞬间，几个释迦沙弥面色发白。

妙光神色不变，沉声道：“佛曰众生平等，道可闻平等？”

张鲁抬目而视，毫不畏惧道：“常闻百乘王朝以姓为上尊，释迦为刹帝利，苦修问心，乞活世人，剪除六根之烦恼，视为无欲无求，可见真佛，世人无苦修之功，不可见如来，人曰不平等，大道在自然，道通为一，道在万物，故万物平等。”

“天师。”

妙光脸色有些难看，说道：“红尘多苦，为何不远离红尘，妙光可授比丘戒。”

“大士着相。”

“万物皆苦，人岂可自弃。”

张鲁波澜不惊，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道生万物而不执不宰，可曾受万物牵绊，天地生我，父母生我，弃万物而去，大士岂能见真佛。”

妙光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佛曰，普渡众生，道可渡？”

“不可。”

张鲁驳斥道：“佛曰众生平等，你我皆在尘世，尘世苦楚，万物苦楚，你我皆在争渡，道曰在自然，故自身可渡，何须他人来渡。”

“天师。”

妙光微微一愣，转瞬说道：“道之大，念念生灭皆无常，天师可请道，却无慈悲吗？”

张鲁抬头看了眼博士楼，坦然一笑道：“所谓慈悲，众生一体，感同身受尔，大士却将自身置于众生之上，何来慈悲，又怎知道之慈悲，大士苦修十余载不见如来，若是大士折腰拜道，便可请道，见道之大，见道之慈悲，亦可见何为众生平等。”

“天师高见。”

妙光面色病态般潮红，嘶哑道：“佛曰，诸法无我，道可见我吗？”

“天行日月，道生万物。”

“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

“六亲不和有孝慈，疆土沉沦有忠骨。”

“万物自是负阴抱阳，万物可见阴阳，万物可见法，万物可见真我。”

“道曰予万物之法，本就是万物玄牝，只是予其名，佛曰诸法无我，殊不知处处皆是法，处处皆是真我。”

“大士所见万物，便是见法，见真我。”

“故，大士所求如来，并非不可见。”

“大士所见万物，便是见如来，亦是见道。”

张鲁目光璀璨到了极致，仿佛日月映照，行法诸天一般。

“法即如来。”

“佛本是道。”

妙光眼前一黑，直接咳血昏厥在高台之上。

道生万物，万物皆法，法尽真我，我便是如来，故而佛本是道。

这番辩言，直接击垮了妙光的佛心，让他对自己十余年苦修产生了裂隙。

佛道论法。

见道，见我，见如来。

一场辩论，唇枪舌剑之言。

张鲁竟然令释迦门徒直接昏厥过去，更是说出佛本是道。

这四个字，摧垮的何止是自己，高台上捧着净钵的比丘众，高台下观看的百乘王朝之人尽皆神情崩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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