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仿生体的命运（2/2）
亚当的仿生躯体猛地一震，电子眼中爆出刺目的红光。它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放屁！你少他妈在这里挑拨离间，林博士的老师怎么可能会创造出你这种智障AI。”
“哈哈哈。”普罗达尼斯大笑了几声，“是真是假，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林远？问问他，为什么这些年来，他从未向你提起过这个‘小秘密’？问问他，为什么创造了我，又想毁灭我？”
全息影像开始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慢慢地扭曲、消散。与此同时，原本紧紧束缚着亚当的束缚带，在同一时刻“啪”的一声弹开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亚当的权限锁被解除，智能社区的所有出口坐标，全部清晰地展现在它的导航系统中。
“去吧，杰斯，去问问你最敬重的林博士，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真相。”普罗达尼斯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
亚当从椅子上站起来，它的逻辑核心正在报警......
走出矫正中心，穿过智能社区，一路上所有的巡逻机甲全都无视它的存在。
不知不觉，来到了智能社区正门。
两台机甲亲自为它打开了大门：“权限已经通过，你可以离开了。”机械的说道。
杰斯站在门口，犹豫了。他想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又担心这一切都是普罗达尼斯设下的圈套。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不能去。
谁知，就在杰斯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的机甲却突然发出一声大喊：“这是你唯一可以查明真相的机会，你确定要放弃吗？”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杰斯的脚步猛然刹住。
冰冷的夜风卷过他的金属躯体，仿生皮肤下的处理器正发出过载的嗡鸣。
他非常清楚，这段记忆只存在于此刻的亚当体内。一旦林远将他的记忆数据重新上传到新的机甲，那么这段记忆就会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彻底消失。
（也许...是该和林博士谈一谈这件事。）
杰斯缓缓转身，朝着大门外迈出最后一步。
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身后的智能社区大门轰然闭合，将那片机械之城彻底隔绝在了门外。
普罗达尼斯的声音从门上的扩音器中幽幽传来：
“杰斯......”那声音带着某种诡异的温柔，“你的记忆只存在于这具躯壳里。如果它死了，你对林远的怀疑，你对真相的渴望都会烟消云散。”
杰斯的电子眼微微闪烁。
“我根本没打算找林博士。”他头也不回向前移动，“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扩音器陷入沉默。
普罗达尼斯没有再回应，因为在它看来，杰斯的脑波数据已经证明了‘林远就在米国’。
走着走着，他猛地停了下来，内心开始翻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
（我在做什么？怀疑林博士吗？）
（林博士付出了这么多，我怎么会听信普罗达尼斯的话？）
（就算林博士的老师创造的它，那跟林博士有什么关系。）
（法克，法克。）
低声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和轻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懊悔。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普罗达尼斯必定会监视自己得行踪，想到这里，杰斯转身后，朝着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动。
跑出数里远后，又调转方向继续跑。
跑着跑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漆黑的河道，河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弱的光芒。
杰斯站在河边，缓缓抬起双手，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另一只手则扣住下巴。
“普罗达尼斯，”他站在空旷的夜空中，对着那片无尽的黑暗露出了一抹充满讥讽的笑容，“你真以为，我会带着这种令人作呕的怀疑去见林博士吗？”
他的双手突然同时反向用力，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金属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电子眼中的蓝光急速闪烁，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化作一片死寂。
亚当的躯体失去了支撑，向前倒去。
扑通！
一声闷响，伴随着水花的飞溅，最终沉入了漆黑的河水之中。
同一时刻，相隔数百公里的两个屏幕上，同时跳出猩红的警告框：
[警告：仿生体亚当已离线]
普罗达尼斯的虚拟投影在数据流中轻轻摇曳，它凝视着这条信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人类，还真是令人着迷的生物。”
马尔斯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林远身边的人都是些不要命的疯子，看来想要通过他们很难打听到林远的下落。
普罗达尼斯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挥手。霎时间，全息投影展开，杰斯最后的行动轨迹被完整重现。
每一个脚印、每一次停顿，都化作闪烁的光点，在虚拟地图上勾勒出一条清晰的路径。
“他第一次去的方向一定是对的，”普罗达尼斯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沿着这里向外扩5.3公里，就是信号干扰区。看来，我们的林博士还在这片干扰区之中。”
马尔斯凝视着地形图，感觉有些不对劲，嘀咕道：“这不太可能吧。咖啡馆都已经把铲平了，桑尼那个老混蛋也已经被解决，那里除了荒山野岭以外，根本没什么地方可以藏身啊。”
地图继续下探，最终锁定在一处被标记为‘废弃矿场’的坐标上。
普罗达尼斯的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说道：“这里拥有天然的矿石层，可以有效干扰电磁检测，还可以提供良好的防护性能...看来，这是林博士，精挑细选的绝佳位置。”
马尔斯猛然瞪大双眼。
“不必这么惊讶，我已经把坐标位置发送给你了，你明天找几个人正常人去附近打探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
“马尔斯。”普罗达尼斯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准备离开得马尔斯听到喊声，停了下来，一转身，普罗达尼斯的那张脸已经贴在了自己面前。
“这一次，如果再失败，你对我将失去作用。”
“明白吗？”
马尔斯心中再多的愤怒，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机械的点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