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补偿（2/2）

“你想问的，是学院为何没有彻底限制小桃，对吗？”穆老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十年前，她第一次邪火失控时，学院就讨论过。一部分人说该废了她的武魂，保全院平安；另一部分人说，该给她机会，毕竟她不是主动为恶。”

“而且，少哲是武魂系院长，史莱克是培养学员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认为给她一个机会。”

他顿了顿，指尖在石榻上轻轻一点，一枚记忆水晶从书架飞出，悬浮在众人面前。水晶里映出画面：年轻的马小桃跪在海神阁前，额头磕得出血，声音嘶哑却坚定：“请学院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让邪火伤了任何人，否则……我自绝于此。”

“这是她的承诺。”穆老收回水晶，“这些年，她做到了。每次失控前，她都会用尽办法把自己锁在特制的修炼室；每次压制邪火，她都要自伤经脉。学院能做的，是给她找压制的方法，找治愈的可能，而不是直接判她‘死刑’——这不是史莱克的规矩。”

“可这次还是伤了人。”王冬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纠结，“我们……还有其他学员，不该活在可能被波及的恐惧里。”

“所以，你们来了。”穆老看向他，忽然笑了，“小桃的挣扎，学院的努力，都缺了一块拼图——能和她站在一起，既懂她的痛，又有能力护着旁人的人。”

他看向霍雨浩，语气郑重：“今天的事，学院有责任。我们低估了邪火的爆发力，也高估了现有的压制手段。从今天起，内院会加派封号斗罗驻守小桃的修炼区，同时，我也有一个请求。”

“你的武魂是极致之冰，可以压制小桃的邪火，我恳求你，帮帮小桃。”

霍雨浩的身体猛地一震，靠在王冬肩头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他看着穆老——这位站在斗罗大陆巅峰的极限斗罗，此刻竟微微躬身，浑浊的眼睛里盛着他从未见过的恳切，像一座千年冰山忽然融化了一角。

灵眸里的锐利彻底褪去，只剩下翻涌的复杂。他想起冰域上那团灼烧的邪火，想起记忆水晶里马小桃额头的血痕，想起言少哲说的“自伤压制”，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穆老……”霍雨浩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那，代价呢？”

他从王冬怀里挣扎着站直，左臂的伤口被牵扯得渗出血珠，却稳稳地迎上穆老的目光：“我不是为了学院，也不是为了谁的恳求。我见过邪火伤人的样子，也知道学姐在拼命守住底线——既然我的冰能帮她，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但，邪火这个必定会影响我的修炼计划，学院拿出什么来补偿我呢？”

王冬立刻扶住他，光翼展开，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雨浩说的是。我们是一起的，要帮就一起帮，但您也不可能让雨浩吃亏吧？”

宁天抱着七宝琉璃塔走上前，塔尖的光芒轻轻跳动：“我的增幅能让雨浩的冰更强，也能帮学姐稳住魂力，而且……”宁天看了看霍雨浩。“雨浩的事就是我的事，算我一个。”

萧萧把镇魂鼎往身前一送，小脸上满是认真：“我的鼎能镇住邪火的戾气，至少不让它乱蹿，我也来。”

巫风挠了挠头，难得没耍脾气：“打架我还行，要是邪火太凶，我能帮你们挡两下。”

六个少年少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海神阁古朴的空间里回荡，没有豪言壮语，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