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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们惹错人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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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这个实力吗”

“沪市,还轮不到和知鹰二来做主!”

“有田部长说的是,”晴气庆胤將话筒换了个方向,缓缓说道:“不过,我怕南田那些人会耍样,”

“他们没办法从项方的口中获得想要的证据,我担心他们会拿项方的家人做文章,”

“晴气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田怒声道:“项方是杀死吉田大佐的凶手,”

“怎么他们想利用一个凶手的话来指正一个帝国的英雄,”

“陆军部会接受他们这样的证据吗”

晴气庆胤缓缓说道:“有田君,会不会接受不是我们说了算,”

“兰机关千里迢迢从华北赶来,不会是为了找一个已经过世的运输官的麻烦这么简单,”

“陈部长早就提醒过我,华北方面,帝国军队在几次围剿行动中都被游击队打退,”

“您不妨想一想,这个时候驻守太原的情报机关机关长不远千里跑到沪市来调查一个死了的运输官,他们到底是存了什么目的,”

有田城愣了一愣,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晴气君,您的意思是,华北方面军吃了败仗,他们想用吉田做文章,把失败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荒谬,无稽,这帮混蛋现在是脸都不要了吗”

晴气庆胤连忙说道:“有田君,先別急,这也是我的一些猜测,也许事情不是像我们想的那样,。”

有田怒声道:“不是那样还会是什么样,我就说和知鹰二为什么抓著吉田的案子不放。”

“感情还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他们这是打算用满铁去顶雷吗”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华北方面军不想要物资补给,他们儘管闹下去。”

“就看这个后果,多田骏司令官承不承受得了。”

“誒,有田君,你別衝动啊,”晴气庆胤话音未落,有田城已经怒气冲冲的掛断了电话,

晴气庆胤拿著话筒,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弧度,

特高课审讯室,项方右臂上那条毒蛇刺青被盐水冲刷得狰狞毕现。

和知鹰二冰冷的声音又一次穿透那混沌的嘶鸣,精准地悬在他残破听觉之上,內容却完全不同了。

”项方,告诉我背后那个人的名字。只要你开口,你的家人就平安无事。你的妻子,你女儿……”

和知鹰二的声音清晰灌进项方的耳朵。

他扬了扬刘以达刚刚送来的资料,那是项方家人的信息,

项方原来也是孑然一身,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总会有那么一个相好的。

项方也不例外,他的姘头是以前宝月楼的魁,两人一来二去就混在了一起,对方还给他生了个女儿,

“你女儿叫小惠,对吗今年才五岁,在日侨区的樱小学…”项方那颗几乎被剧痛和崩溃碾碎的头颅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反应没能逃过和知鹰二锐如鹰隼的眼睛。“还有你的妻子,以前是魁,叫做蝶舞,现在恢復本名,叫做郭彩玉…在闸北开了一家支那料理店。项先生,你要是还不肯说,今天放学后,或许该让她们换个地方…”

“呃…啊!”项方从扭曲撕裂的喉咙底部爆发出非人的嚎叫!

巨大的躯体骤然迸发出垂死般的蛮力,吊锁著他全身的粗重锁链被疯狂拉扯到极限,发出令人牙酸的金铁呻吟!

他奋力昂起头,裂开的嘴唇颤抖著,嘶吼淹没在喉咙破损的腥气里,“你敢…!敢动她们…!”

“你猜我到底敢不敢”和知鹰二冷笑一声,从项方刚才的反应,他认为已经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淡淡的转过身,他对著角落阴影里的南田洋子,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南田洋子的眼眸中掠过一道复杂的暗光,隨即也頷首示意,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厚重的铁门外。

沪市,虹口日侨区,傍晚,

路灯尚未亮起。

弄堂深处一间破旧的石库门院门外,项方妻子郭彩玉一手拎著一个不大的布口袋,另一只手紧紧握著女儿小惠冰凉的小手。

小惠扎著有些蓬乱的头髮,背著磨毛了边的旧蓝布书包,稚嫩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她们刚从混乱的街头挤回这暂时的棲身之所,步伐仓促。

暮靄沉沉的弄堂有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风掠过窄巷,带著一些诡异的湿气,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郭彩玉女士”

一个不甚流利的男声,毫无预兆地撕破了这份寂静。

郭彩玉跟小惠同时一愣,动作瞬间被冻结!

安藤真一带著三名特高课军便装特工,如狼似虎般直扑过来!

但当他们的身影衝到项家院门前时,安藤的脚步像撞上一堵无形的铁壁,骤停!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郭彩玉的身后出现了三道穿著西装的身影,

安藤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三个灰西装身上,尤其是那个如標枪般挺立的为首者!

“有田部长”安藤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丝难以置信的寒意,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碾出。

有田城的面部微微抽动了一下。

一丝混杂著冷蔑的意味从眼底倏忽闪过,他甚至无需开口,这眼神已是最高级的轻蔑与宣告。

“安藤君。”有田部长的声音平稳如冰层下的水流,嘴角似乎向上提了提,形成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辛苦了。”

他的目光在安藤身后的特工身上略一盘旋,又落回安藤脸上,“目標人物家属的安全管理,已由本部接管。职责所在,万请海涵。”

安藤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骤然变得铁青。

一只手猛地扣紧了腰间枪套,手背上的青筋和惨白的指关节形成刺目对比。

然而,有田身后那两人的右手早已自然搭在並未扣上的西装前襟下缘.

“安藤君,你也是奉命办事有时候还是要替自己考虑考虑,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为帝国尽忠吗”有田城的声音带著一丝戏謔味道!

他身后两名满铁人员动作整齐划一,身形下沉半寸,右手隨时做好拔枪射击的准备,弄堂里陡然瀰漫开无声的火药味。

安藤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只扣著枪柄的手,最终还是缓慢地卸下了力道。

“…了解。”安藤的声音乾瘪嘶哑,极力压制的怒意几乎撑裂他的声带。

他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带著手下如同溃散的败兵,迅速淹没在幽深弄堂的浓重阴影尽头。

有田城嘴角微微上扬,极其从容地抚平了本就挺括的西装前襟。

然后,他缓缓从西装內袋里取出一方乾净的白色绢帕,极其仔细地展开。绢帕中心,静静躺著一样东西.

一枚廉价的白玉兰骨朵造型的髮夹,陈旧的小白瓣已经有了细微的裂痕,別针根部隱隱能看到一点点铁锈的痕跡,这毫无疑问正是小惠今天早上出门时,郭彩玉亲手给她別上的那一个!

有田城將这支白玉兰髮夹托在纯白绢帕的中央,轻轻递到两人面前,

“令媛的物件。”他的声音仍是古井无波,却带著彻骨的寒气,郭彩玉脸色瞬间大变,他仿佛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慢慢的伸手接过白玉兰髮夹,然后,郑重的將它別在校徽的头上,

有田城收回手帕,身后的一名手下立刻无声地上前一步,动作迅捷如扑食鷂鹰,一只戴皮手套的大手铁钳般攥住了小惠细瘦的臂膀!巨大的力量痛得女孩发出一声压抑在喉咙里的短促惊叫。

“夫人,失礼了。”藤原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下达行军命令,“项先生正在等你们。”

那“等”字落入郭彩玉的耳中,比苏州河上冬月的寒风更加凛冽刺骨,彻底击穿了她残存的最后一丝希冀。

满铁的三个灰色幽灵不容分说地裹挟著郭彩玉母女,倏忽消失在石库门黑洞洞的门框之后。

安藤真一那辆深色雪佛兰轿车无声地趴在黑暗弄堂拐角阴影里。

车窗紧闭,他隱在车內,手中一支捏到扭曲变形的菸捲积了长长一截灰烬,顶端微弱的红点明明灭灭。

“人呢”一个女声突然在耳畔响起,安藤抬头看去,车窗外正是南田洋子。

“没抓到,门口有满铁情报科的有田部长带人守著,有田部长说他们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让我们不要插手,否则,否则……”

安藤没有说下去,但意思非常明显。

“八嘎,我们好不容易查到凶手,满铁,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是要包庇罪犯,还是打算杀人灭口”

安藤犹豫道,“南田课长,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南田皱了皱眉头:“安藤少佐想说什么”

安藤吸了口气:“满铁这么在乎吉田的案子,您说有没有可能,吉田的死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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