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别后相思（1/2）

“父皇——”，朱玉簟有些费力地欠起身来。

“安宁，你终于醒了，急煞父皇了”，朱厚照松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的是不尽的关切与慈爱，让朱玉簟十分感动，“快告诉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会在这儿？”朱玉簟很迷惑。

朱厚照道：“你昨晚昏倒在御花园内，被守卫发现送回来的”

朱玉簟大感惊讶，“御花园？我明明是在坤宁宫，怎么会到了御花园？”

念月听到“坤宁宫”三个字，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直哆嗦。朱玉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心中疑惑。

“坤宁宫？”朱厚照眉头一皱，“你去坤宁宫做什么？”

朱玉簟于是将她从淑妃的永宁宫出来后迷路，以及循着哭声到了坤宁宫的经过说了一遍。

朱厚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坤宁宫和仁福宫在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你怎么会经过坤宁宫呢？”

“我刚进宫，不熟悉路”，朱玉簟隐去了淑妃指方向一事。

朱厚照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念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念月磕头如捣蒜。

“父皇，是我想一个人走走，嫌她跟着碍事，您就别怪她了”，朱玉簟袒护念月。

朱厚照厉声道：“这些该死的奴才，下次再出现这样的差错，一律赐死！”他随即又换上温和的语调对朱玉簟道：“安宁啊，你好好休息，父皇明日再来看你。那坤宁宫是不祥之地，千万不要再去了。还有，以后出去一定要让宫人们跟着，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我知道了父皇”，朱玉簟点头道。

朱厚照走后，朱玉簟唤念月上前，“你先告诉我，昨晚在永宁宫中，你为什么离开了？”

念月眼神闪烁不定，道：“奴婢……奴婢突然腹痛难忍，想上茅房，回来时淑妃说公主刚走不久，奴婢匆忙追了上去。可这一路上也没见着公主的影子。回到仁福宫见公主没回来，奴婢急了，便禀报了张公公，派出大批守卫在整个后宫寻找。”

朱玉簟心想，念月怎么偏偏在那个时候腹痛，难道仅仅是巧合吗？但她不吭声，又问道：“守卫是如何发现我的？”

念月道：“能寻的地方都寻遍了，就是没见到公主的踪影，后来张公公想起御花园还没去过，就让守卫进去瞧瞧，不想就发现公主躺在水池边上，昏迷不醒。御医诊断后说公主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至于昏迷，他们说像是吸入了一种厉害的迷药。折腾了大半宿，公主还是没有醒过来。天刚亮，皇上就听说消息赶来了，大发脾气，御医们都被他赶走了。”

朱玉簟沉吟片刻，道：“我刚才提到坤宁宫，你为何如此害怕？”

“奴婢……奴婢不敢说”，念月又跪在地上。

朱玉簟道：“起来吧。但说无妨，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念月结结巴巴地说道：“坤宁宫……坤宁宫……闹鬼！”

朱玉簟心头一震，“闹鬼？”

念月道：“奴婢听说，夏皇后和冯公公勾结，得知冯公公的事情败露后就在宫里上吊了。夏皇后死后坤宁宫就开始闹鬼，很多宫人在深夜都亲眼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在坤宁宫出没。但是皇上不相信，说他们妖言惑众，夏皇后身边的宫女莺儿就是说了闹鬼的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才获罪进了浣衣局的。后来皇上下令封锁坤宁宫，任何人都不得接近，以免再生事端。公主，你一定是撞见鬼了，否则怎么可能到了坤宁宫，却昏倒在御花园呢？”

“或许是有人把我挪过去的”，朱玉簟不相信鬼神之说。

念月摇头道：“坤宁宫到御花园要经过好几道门墙，都有守卫把守，路上还有值夜的守卫巡视，怎么可能把公主挪过去却没有被发现呢？”

朱玉簟想起意识模糊时看到的那张鬼脸，还有昨夜发生的种种，她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薛寒秋的心情出奇的差，他发现树瘤壶不见了，但究竟是如何丢失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再加上那具无头男尸的身上始终查找不到线索，令他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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