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紫衣圣姑（1/2）

薛寒秋望向一阳子和李沧浪，问道：“师父和义父意下如何？”

一阳子道：“自然先救朱姑娘了。”

薛寒秋于是道：“罗曜，三月之中彼此互不相侵，在下可以答应，但在下亦有一个条件。”

罗曜问道：“什么条件？”

薛寒秋道：“你要订下一个会面之处，而且还得立下重誓，届时定要赴约。”

罗曜略一沉吟，道：“好，三月之后，咱们南岳衡山相见。”

薛寒秋道：“你如不守约言呢？”

“天诛地灭！”罗曜发了毒誓。

薛寒秋亦答应了罗曜。他和一阳子、李沧浪三人布成了一座方阵，让沈弄碧将玉簟置于阵中，此举是为了堤防罗曜再生害人之心，一旦发现他另有图谋，立即挥剑群攻。

罗曜仰天大笑三声，弃去手中的狼牙锏，缓步行入阵中，蹲下身子，连拍了朱玉簟身上四处大穴。过有一顿饭工夫，朱玉簟睁开了双目，缓缓坐起。

沈弄碧惊喜道：“姐姐，你醒来了？”

朱玉簟环顾了众人一眼，微微点头算是礼貌的招呼。她的目光转注到罗曜脸上，道：“不论你用心何在，但你救了我，总要领你之情。”

罗曜淡淡一笑，“在下是不得不救。”他站起身子，一拱手，接道：“朱姑娘保重，在下要去了。”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狼牙锏，没有立即离去，却在摩炎的尸体旁蹲下身来，伸手从他的衣襟内掏出了一幅绢画，塞入自己怀中，转身大步而去。

在场的只有朱玉簟知道，罗曜从摩炎怀里取出的，是她的画像。她望着罗曜的背影，一直是一语不发，直待罗曜消失不见，才轻轻叹息一声，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沈弄碧道：“为了救姐姐，他们不得不答应放了罗曜。”

说话间，忽见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从远处缓缓而来，那女子一身紫色的服饰，一袭紫纱将一头长发连同半边脸一同包裹住，那打扮不像是中土女子。她的衣裙和紫纱在风中不停地飞舞。众人都惊讶地望着这位不知是何身份的女子。

摩炎手下剩余的那些僧侣和青衣文士方才见摩炎暴毙，并没有为他报仇的意思，只是冷漠地跪坐在一旁，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为他诵经超度。这会儿见到那紫衣女子，齐齐拜倒在地，口中高呼：“圣姑！”

紫衣女子缓缓走近，径直走到了躺在地上的灵蛇夫人身边，她的泪水打湿了面纱，口中呼唤着“师妹”。从显得苍老的声音可以听出，这女子已上了年纪。

灵蛇夫人倏然睁开了眼睛，她强自憋着一口气，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紫衣女子的到来。

“师姐”，灵蛇夫人异常费劲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又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交待的……事情，我……我已……办……妥……了”，她的脸上突然绽开了欣慰的笑容，含笑而终。

紫衣女子抱住灵蛇夫人低声抽泣了好一阵子，抱起她的尸体，又缓步向远处走去。她回眸深深凝望了朱玉簟一眼，那双让朱玉簟觉得似曾相识的眼眸里，有着无限的温情，又好似包含着无穷无尽的话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垂下眼帘，转身离去。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位女子的一举一动，面面相觑。

朱玉簟一直呆呆地望着那紫衣女子，直到那抹紫色的背影消失了，才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欠身对一阳子和出尘大师行了一礼，道：“多谢诸位老前辈赶来相助。”

一阳子道：“能为朱姑娘略效微劳，贫道等引以为荣。”

出尘大师也道：“朱姑娘能脱大难，实我武林之幸。”

这时谷香雪问道：“公主，这些天竺余孽怎么处置？”

朱玉簟漠然地看了她一眼，道：“留下他们的性命，要借他们之口，把摩炎惨死之事，带回天竺，使他们往后不敢再妄动进入中土之念。”她似是困倦至极，望望四周的少林天宏大师、峨嵋慧超大师等人，唇齿微启，却说不出话来。

香雪从未见过公主这样的神情，大感意外，却不敢言语。

这时天宏大师接道：“姑娘一定是太累了，先去休息，由我等料理这些天竺余孽便可。”

朱玉簟没有接话，步履微颤，独自向远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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