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惜才见赵寒（2/2）

“州牧客气了。”赵寒没有配合地也表现出熟络的样子，语气依然是淡淡的。这并不是在刻意拉开距离，只是他的日常状态。

但这个表现看起来就很容易让人产生别的想法，王柔不禁抬眼看了一下冯征的脸色，只见冯征笑容不变，似乎并不在意赵寒的冷淡态度。

下一刻就收回了视线，王柔十分自觉地提出告退，和另外两个同样自觉的人一起向木制楼梯走了过去。

但她竖起的耳朵却没有这么自觉，还在仔细倾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对话。

“赵郎君看过之后，觉得雍城如何？”冯征直接了当地询问。

他的意思在王柔听来已然十分明确，就是在问赵寒觉得他这个雍城之主怎么样，会不会成为赵寒效命的那个人。

刚扶在楼梯栏杆上的右手微微一紧，王柔紧接着又松开了握紧的手指，脚步不停地排在最后一个向二楼走去。

流畅自然的动作，显得这些对话根本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但她的心神已然紧绷了起来，想要知道赵寒会如何回答的急切心情，比询问这个问题的冯征还要强烈一些。

然而赵寒只是中规中矩地回答：“雍城的繁华昌盛更胜于景州。”

这不是废话吗？王柔不由在心里输入评论。都已经离开景州来到雍城了，那就说明在赵寒的心里，冯征比景州州牧更像是一个明君。

当然这句话的意思也有，以冯征的能力水平，发兵攻下景州是没问题的。可这也不是重点，不说已经知道攻打景州会是什么结局的她，没看过小说的人都会对冯征的大军获得胜利更有信心。

关键在于冯征和李容之间谁更像一个明主，雍城和李容的治所江城究竟哪个会更繁华一些。

抓心挠肺想要赵寒给出更加明确的信息，可王柔已经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眼看着就要转入二楼的走廊了。

她非常想要偷偷待在走廊里，哪怕只能听到一些隐隐约约的对话也行。

可是楼梯口拐角处还站了一个身穿铠甲的护卫，虽然此刻是处于目不斜视的状态，没有向她看上一眼。但很明显这个护卫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真的蹲守在走廊里偷听，才被安排在这里的。

要是她现在说她十分仰慕冯征，希望能多看几眼冯征的英雄风采，那估计，也是留不下来的。

罢了罢了，她还是等冯征走了再下去问吧。

恋恋不舍地朝着一楼的两人望了一眼，王柔无可奈何地踏进了长长的走廊里，只来得及听见半句冯征的问话，便因为距离太远而失去了偷听的机会。

回到房间里的王柔有气无力地瘫坐在了小凳子上，抬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默默无言。

想到同样回了房间的郭攸，现在肯定也像她一样心中焦急，王柔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觉自己没那么焦虑了。

她还不知道她的那饱含感情的一眼，不仅被赵寒注意到了，也处于冯征的余光范围内，不然定然做不到这么快就放松了心情。

看到的两人都没有提起此事，冯征只是恍若未觉地继续问话：“比之江城又如何？”

而赵寒也仿佛全部的心思都在这场对话之中，没有一丁点的走神：“我从未去过江城，想来是各有千秋。”李容是如今唯一可以和冯征一争天下的诸侯。

“北地和南方风光各异，确实难以分出个高下来。不过人各有所好，不知赵郎君会更喜好哪一种风景？”冯征再一次向赵寒询问选择。

“无论是巍巍高山还是涓涓河水，只要是盛世太平时的景色，便是我的喜好。”赵寒并没有立刻做出选择，反而向冯征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是否有意愿也有信心为天下百姓带来一个和平的盛世？

“盛世太平。”冯征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然，下一刻他用带了点惆怅的语气开口，“我没见过这样的美好景象，赵郎君比我还要年轻一些，定然也没有见过。”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再次从容起来，目光也渐渐明亮犀利：“不过我们一定可以亲眼见上一见。”

感受到冯征的意气风发和自信决意，赵寒难以再将眼前这个充斥着英雄气概的冯征，和以往的那些印象重叠。

冯征的心中并没有那些残忍暴虐的念头，而是牵挂着百姓民生的。方才这些情真意切的表现若是做了假，必然逃不过他的双眼。

因为他的父亲在临死之前，也曾流露出相似的眼神，相比冯征还多了一丝悲切的眼神。但他们对盛世的期待是一样的，是一样让他感到动容的。

果真是他看错了冯征，他差点就要一错再错了。还好有王柔坚持不懈地劝说，才让他及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赵寒愿尽自己所能，辅佐主公赢得太平盛世。”赵寒一边说话一边正式向冯征行礼以示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