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给钟老太看诊(2/2)
这动作,还是跟她学的呢。温灵槐失笑道。
钟秀才原本就有些六神无主,此时见众人都如此信赖温灵槐。便连忙点头答应,还不停作揖。
温灵槐摆摆手,让他停下见礼,去扶住自己的老母。
尔后,就搭手诊起脉来。
细细诊了一刻钟,又观察她面容气色,看了看眼底、舌苔,才道:“是否经常性头痛,痛起来站不起身,只能就地躺着。晚上睡不着觉,经常枯坐半宿。”
“还会时不时感觉半边脸麻木,手麻木。嘴里偶尔会说些胡话,有时盯着一处傻笑。大多时候,都是如现在这般,闭着眼难受地哼哼,叫都叫不醒的。”
“总的来说,就是面色少华、失眠纳少、肢体麻木、表情呆滞、喜静勿动、懒言少语。”
她越说,一旁扶着母亲的钟秀才越激动。
等她说完,已喜极而泣,百感交集地道:“对,对。温小姐说得全对。请温小姐救救我娘。”
说着,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温灵槐吓了一跳,连忙起来扶住他:“钟秀才莫要行此大礼。我既诊出了病症,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谢谢,谢谢温小姐。”钟秀才边擦泪边道,“我爹走得早,是我娘含辛茹苦养我长大。我还没能尽孝,不能,不能让这么就她走了啊。”
“好,好。”温灵槐忙道,“你先平复下心情,我慢慢与你说治疗之法。”
一旁围观的众人也都高兴得很,不停夸赞温灵槐。
那位婶子更是夸张:“这遗传的难症也能治啊,温小姐怕不是神仙下凡吧。”
温灵槐又连连摆手,谨慎地道:“首先说明,这种病症并不能根除。但若是治疗得当,以后当心些,多活十年不是问题,二十年也是有的。”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雀跃,仿佛自钟老太身上,看到了今后的自己或家人。
这样的症状都能治好,仿佛让他们看到了无尽的希望。
温灵槐转身,与平静下来的钟秀才说道:“我先写个方子,你抓了药带回去。先给你娘煎了服下,我再施以银针辅助。如此七日,表象症状基本会消失,与常人无异。到时咱们再换个方子,温养即可。”
“好。好。”钟秀才连声答应下来。
“老夫托大,可否在一旁观看。”赵郎中有些小心地问温灵槐。
“自然可以。”温灵槐笑道,“不知赵郎中可有整套的银针,我还想借用一下呢。”
“有的,老夫这就取来。”说着,就去了里间。
温灵槐写完方子,赵郎中正好也拿了银针出来。
他急忙接过去,道:“我去替钟秀才抓药。”
一边走,还一边念着:“人参、白术、茯苓、当归、白芍……”
尔后,还能听到他在药房大笑的声音:“妙啊,妙!”
过了一会,他又过来问:“敢问温小姐,人参小年份的有碍吗?前几日东家刚卖出去一棵百年参,现在是没有了。”
“人参!”一旁的钟秀才白着脸,喃喃道。
温灵槐看了他一眼,又递了个眼神给温岫白,笑道:“巧了,昨日上山我弟弟刚挖了一株。既是如此,就用那株吧。”
温岫白跟着点了点头。
赵郎中答应着,就去继续抓药了。
“多谢温小姐,多谢温小公子。”钟秀才又连忙作揖,道,“请温小姐记下银钱,我签字画押,来日定当偿还。”
“不急,先让你娘吃药再说。”温灵槐想了想,又询问道,“除了人参,这份药材想来也不会便宜。要不,我先替钟秀才付了银钱。之后待我有所求的时候,也请钟秀才能行个方便。”
“温小姐对我娘有救命之恩,有什么事只管和我说就好,我没有不答应的。”钟秀才忙道,“人参和抓药的银钱,不可同论。只是如今确实有些难处,就算我先借了温小姐的。等来日有了,定当奉还。”
温灵槐见他执意如此,就先含糊答应了下来。
抓好药后,钟秀才背着老母,温灵槐、温岫白、赵郎中跟着,一起去了他家里。
他家也在城郊,不大的一方小院子,收拾得倒是干干净净。
众人一起将钟老太扶到**躺下,温灵槐先让钟秀才烧了一些热水,将赵郎中带来的银针浸入热水里消毒。
趁此功夫,温灵槐找了个内急的借口出去了。
过了一会子,她拿着一根葛布包着的人参进来。递给钟秀才后,就擦净银针,准备扎针了。
在此之前,她先给钟老太头部,按摩舒缓了一番。才稳准狠地将一根根纤细的银针,扎进她的脑部、颈部、手部穴位。
“停留两刻钟后再拔针。”温灵槐坐下,一边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一边说道,“趁此时间,钟秀才去将药煎上吧,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拔针半个时辰后,正好能喝了。”
“好。我这就去。”钟秀才出去端了三碗水进来,道,“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的。温小姐、温小公子、赵郎中就先喝口水歇歇吧。”
众人答应着,他就出去煎药了。
“老夫早该想到的,温小姐既能将伤风一症,如此细致地划分开来,诊脉定也是最精准的。这一番看下来,下针也很是高明啊。”赵郎中端起碗,喝了口水,笑着夸赞道。
“赵郎中谬赞了。”温灵槐也笑道,“赵郎中这套银针也是顶顶好的,粗细不一,种类繁多,处理精巧,看来赵郎中也是位心细周全的人啊。”
“哈哈。”赵郎中很是高兴,放下碗,说道,“这套银针确实是我思虑了良久,才画了样式,寻人打造出来的。我用着觉得还顺手。”
“这哪里是顺手,这是得心应手呐。”温灵槐夸赞道,“来时我还想,若是一般的银针,今日免不了白走一趟。寻常那些太粗、太糙的,我可不敢直接扎入病家头部。”
“那倒是。”赵郎中也道,“主要还是温小姐技艺学得精湛,刚才那下针的利落劲,我这辈子怕是难以企及了。”
“越是犹豫不决,越是容易出错,尤其是在头部这种重要位置。”温灵槐想了想,觉得这样说,太过武断,又道,“但还是要靠基础扎实的。就是底子要够硬,够熟练。”
“温小姐说得极是。只是这下针手法不好练习。先前是御医们在死囚身上摸索研习,传下来的穴位图。但是相比起,今天温小姐的下针位置,想来还是差得远呢。”赵郎中说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