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张娘子的腿还能治得？（2/2）
瞿美惠也跟着进去了，说要绘制些首饰、衣裳、鞋袜的样式。
温岫白和苗非，则带着杨东材和郑大强。一起去东厢房的小书房里，读书练字了。
最后剩下温灵槐，她刚想也回自己的书房，考虑考虑接下来的事宜。
张娘子和郑娘子就叫住了她。两人抱着满怀的，缝制完成的鼓囊囊的物件，跟着她一起回了西厢房。
后面还跟着，抱着一个大布袋似的人形布偶皮的书画。
众人将东西都放下后，张娘子问道：“小姐，这么多零碎物件，真不用奴们帮着缝起来吗？”
“不用了。你们做的这些，已经很好了。等我得闲了，简单两针将它们固定住就行。”温灵槐摆了摆手，笑道。
书画好奇地扯出一根长条形的布团，问道：“小姐，您这是做的什么啊？这么长一串，还弯弯扭扭的。”
“你看它像什么呢？”温灵槐笑着问道。
“这……不能说，也不好说。”书画晃着脑袋，噘着嘴，说道。
“怎么不好说了？”温灵槐看着她好玩得很，专门逗她道。
“奴看着，倒像咱们吃的那猪大肠。”张娘子柔声笑道，“只是没那么长罢了。”
“奴先前也以为是那个，还纳闷小姐缝制那大肠干什么？可是，后来就不这么认为了。”
“你们看，这弯弯扭扭的布团，可不止那一节。关键是它们的样子，也并不相同啊。”郑娘子说着，就拿起另外一根，让书画看。
“果真不一样呢。”书画疑惑地点头道。
“你拿的那个是空肠，她拿的那个是横结肠。自然是不一样的。”温灵槐见她那可爱样子，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姐这里可真热闹。你们都在此，笑什么呢？让婢子也跟着乐呵乐呵吧。”书琴边说着，边走了进来。
书画拿起刚才那一截肠子，问她道：“姐姐瞅瞅，这像什么？”
书琴拿起来，来回翻看了两遍。迟疑着看向温灵槐，说道：“看着像是咱们吃的那大肠。”
“还是你聪明。这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温灵槐点头，笑道。
“先前婢子也看出来了。只是觉得不可能是那物件，就没说。”书画争辩道。
“你既如此说，那我问你，这是什么？”书琴笑着拿起另一根又短又细的布团，问她。
书画又来来回回看了好久，才抬头说道：“这是尾巴？看来小姐想要缝制的这个物件，果真是猪了。不仅肠子，连尾巴都有了。”
她一说完，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猪的尾巴就长这样？”郑娘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问道，“你在村里时，就没见过人家养的猪？”
书画翻着那一堆零散布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茫然道：“不是吗？”
“说真的，奴也不知道这是何物。”张娘子也疑惑道，“看起来确实像尾巴，但没有哪个牲畜的尾巴，这样细小就是了。”
温灵槐好不容易止住笑，颤颤指着书画放在一旁的那布团，道：“那是阑尾。说起来，也算是个小尾巴吧。”
“又是空肠，又是阑尾的。小姐做的这些，到底是什么呢？”书画继续翻看着其他的，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些都是咱们身体里的器官啊。”温灵槐笑着说道，“有的还不太像，在上面画几笔点缀一下。再上点颜色，那就更像了。”
众人一听她这么说，更好奇了。个个都聚集过去，翻看起来。
就连亲手做成这些物件的张娘子和郑娘子，也不例外。
看了好一阵子，张娘子才道：“小姐果真是厉害。咱们身体里面的各种器官，都知道得这样清楚。”
“知道了这些，才能更好地为病家们看诊治病啊。也能帮助我们，了解各处穴位的具体位置和效用。”温灵槐看着她，说道，“从你来了，家里一直在忙。所以我想帮你看看腿的，都没抽出时间来。”
“啊？”张娘子猛然愣住了，迟疑道，“这，奴这条腿已经好几年了，不能再治了吧？”
“我看着还是有机会的。”温灵槐第一次在牙行，见到她的时候，就认真观察过她的腿了。
当时就觉得她的腿，还有继续治疗的可能性。
张娘子半是震撼，半是惊喜地看着温灵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恍惚了一会，才不敢自信地问道：“果真还能治吗？先前奴采果子，不小心摔下了山。又没有银钱治疗，就放置着没管，才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的。说起来，也有五六年了。”
“你坐过来，我摸摸看。”温灵槐没有否认，还是笑着说道。
郑娘子连忙帮张娘子拿了张小板凳，放在了温灵槐跟前。
书琴和书画也都高兴，忙按着她坐了下去。
温灵槐半蹲下，伸出手在她那条腿上摸了摸，摸到一处凸起。
道：“我先前就觉得应该是这样，腿骨没有长好。你看，斜着长出来了。你自己平时，应该也能摸得到吧？”
“是。阴天下雨的时候，还疼得厉害。”张娘子喃喃道，“都这么些年了，应该是不能治了吧？”
“确实不太容易。”温灵槐思虑着，说道，“就算我给你正了骨，筋膜已经长偏了。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也很难长回来。”
“而且我摸着你这处，应该是有碎骨残留在里面，也不能马上就正骨。”
“既如此难，那就不治了。都这么几年了，奴已经习惯了。”张娘子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小姐，不必为难。奴就现在这样，也一点不耽误干活。”
“倒是不怕你耽误干活。”温灵槐起身，笑道，“现在不能治，也不代表以后不能治。”
“小姐，张娘子这腿都好几年了，还能治得？”书琴十分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