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炼神之墓（2/2）

这位已经死去可能有一千年的稀世强者，以唯我独尊之姿将生命的最后时刻传到了如今，而秦玉所关注的点却在于，这具尸身盘坐之处的下方。

嗯？

初见时还不觉得，但秦玉现在静下来，将刚刚见到释炼神尸身时的心情平复下去后，他才注意到，这个尸体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一般来说，这种强者在未能登临最强之前憾然离世，无论再怎么看开都好，其死亡注定都不可能与常人相同，像这样结印而坐的坐姿，释炼神盘坐之处居然什么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地面。

这并不符合秦玉对这类强者的认知。

而且……

他还注意到，释炼神那左手结印的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一张纸？

秦玉虽然没有冒犯释炼神的意思，但是斯人虽逝，其身上灵气还是余威尚在，贸然去拿的话说不定就要吃苦头。

“释前辈，失礼了。”本着惺惺相惜之心，他微微拱手抱拳朝释炼神行了一礼，才小心翼翼地从左手掌心覆盖处取下那卷纸。

然而当他张开那卷纸时，本来已经平静的呼吸却又陡然缩紧。

纸的年头已经因为岁月而显得有些老旧，而上面写的字，同样也是十个字。

不是以墨书就，当然也不是血字。

而是纯以灵气在纸上凝就的印记，书写出的十个字。

“世上第二人，天下无足道？”

这字迹的风格和洞口外面的石碑截然不同，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以秦玉的经验来看，这纸条上的字迹更像是一个女子。

虽然他两世加起来的年岁遇见的女子也是寥寥可数就是了，更别说情缘还是在这一世才产生的，但如果要说认字迹这种程度的经验，秦玉也还算丰富，毕竟他那个时代强者尤其喜欢以天地万物为纸笔，书写挥洒。

可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就说明在他们来到这释炼神的坟冢之前，就已经有人来过了，也许是处于对释炼神的不服输，还留下了这张字条。

秦玉拿着这张纸，准备告诉正在拿着棱镜四处遍照的叶云苏，但他还话还没有出口，意外就发生了。

叶云苏的棱镜月光照遍了石室四壁的灵石结晶，走动之间，扫了一通也没有发现任何灵道石鱼的踪迹，而这石室之内南北两个方向都有通道，他们两人自南而入，于是理所当然地，她就拿着棱镜一边走着，光芒洒向了通往北边深处的甬道。

这一照之间，通道尽处的景观也露了出来，那甬道尽头远远望去似乎也是一间石室，月白色的光远远照在里头的壁上，反射出晶石的光辉，那岩壁与晶石交织混同的流光，比叶云苏两人所待的地方更为精纯。

叶云苏拿着棱镜对了那个方向一会儿，正准备挪步往前之时，恰好也是秦玉正准备叫住她的时机。

“好怀念的光啊……”

一声苍老之极的声音，从那片隧道尽处幽幽响振。

骤然出现两人之外的人声，瞬间就将叶云苏和秦玉的戒心拉到了最高。

“是谁？？？”叶云苏知道在这种场合之下还能藏匿的人绝非等闲，她出声质问，也将龙遁之气提升到了最高。

相比叶云苏的万分警惕，那道苍老之极的声音却显得从容不迫，仿佛像是经过了久远岁月后的缓缓开口：“远道客来，你们又是谁？”

叶云苏虽然怀着敌意，下意识地想要顶嘴，但恰在此时，身边秦玉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她又想到此行目的是为了灵道石鱼，一口气还是压了下来，收起棱镜拜道：“晚辈帝之下都叶云苏，来此胜境只为求得灵道石鱼治伤，还望前辈恕罪，不知前辈与这释炼神释前辈有何关系？”

“帝之下都……呵呵呵呵……”

那声音像是藏在极幽深之处，在一阵干枯而渗人的笑声之后，又道：“龙遁之术嘘气成云，凭陵风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至，结果你这点东西练的完全不成样子，帝之下都这年头派出的人都这么差了吗？”

来人显然对帝之下都并不是特别尊敬，这在如今帝之下都统治九州，威震四海的环境下，显得相当稀少，也让叶云苏心里虽然不忿，但又更上了一层戒心。

她本想顺势询问灵道石鱼的事，却又听那人接着道：“你手上那个玩意是怎么来的？”

叶云苏被抢了白一时微微愣住，拿出了棱镜答道：“这是用来寻找灵道石鱼的棱镜，并无其他恶意。”

“我问的是谁给你的？”那道苍老的声音沉了下来。

仅仅一句，明明没看见对方有使用任何神通，但叶云苏却陡然感觉呼吸像是被一股无形巨力掐紧，迫使她不得不急声回道：“是鹤云庄的大当家给的！”

谁料叶云苏答出之后，那道声音却忽然一阵骇人阴笑，笑声从四面八方各处渗出：“哈哈哈哈……大当家，大当家……你说的那个大当家，姓厉对不对？”

叶云苏不料这人竟然认得大当家的姓氏，更是悚然一惊：“前辈难道认识鹤云庄的厉先生？”

“岂止认识啊……呵呵，他这老小子还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