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只因离合是悲欢（2/2）

“陛下，所谓旁观者清，如今看来当初大皇子的事应该另有隐情。”她淡淡地说道，就像是说起别人的事一般。

“的确有些奇怪。”站在她身边的老太医说，“一开始传出这话的便是凤娘娘和江嬷嬷，如今看来，倒像是一开始便设计好了的。”

“你们，莫要，莫要胡说！”江嬷嬷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双眼乱转，因为紧张而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江嬷嬷从小养育东方羽长大，对他了解至深，因此也比旁人格外害怕。

可正因如此，东方羽对她也十分熟悉。

见到江嬷嬷这般表情，却是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

东方羽上前一步，扯着她的衣领，冷声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说？”

看着东方羽要杀人般的眼神，又看了看眼睛只剩下两个血窟窿的凤玲，江嬷嬷再也撑不住了，大叫一声，哆哆嗦嗦地说道。

“不说我，都是，都是凤玲和李禄全策划的啊！他们说我不帮着他们的话，就干脆杀了我，陛下，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大皇子真是我的亲生骨肉？”东方羽问道。

“大皇子他，真的是陛下的，当年孟竹在宫里的时候我便时刻盯着她，她对陛下一心一意，从来就没有什么别的男人。”

江嬷嬷的话让东方羽的眼中充满了痛苦。

他开始喘起了粗气，双手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我若是不帮他们的话，李禄全就会告诉陛下，说那侍卫是我找来送给孟竹的！”江嬷嬷像是卸下了多年压在心中的巨石般，一下子把什么都说了出来，“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李禄全！”东方羽猛地看向了这位一直不敢吭声的大太监。

李禄全早就跪在地上，额头上全都是汗。

他没料到江嬷嬷居然如此不堪。

当年的事的确是由他和凤玲一手策划的。

他们三人都是东方羽身边较为亲近之人，此事办得可谓是天衣无缝，连那英明的孟皇一时之间都无法自证清白。

这也是李禄全心中一直颇为得意之事。

纵然是再厉害的主子，只要细细谋算，还不是倒在了他的手中？

可李禄全没料到，此时凤玲已经昏死，只要江嬷嬷一口咬定不知此事，那此事便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可这老货居然如此不经吓！

一下子噼里啪啦全都招了，让李禄全连圆谎的余地都没有。

“陛下，老奴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为了朕着想？”东方羽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怎么个为了朕着想？”

“那孟竹明明是个女人，却太过于强势，不肯安心回归后宫生儿育女照料陛下！”李禄全回想起当年的事来，并未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她抛头露面带兵打仗，渝国上至王公大臣，下至普通百姓，只知孟皇不知陛下！”

“她又生下了大皇子，多年以后，整个渝国便是他们母子的天下了！”

“孟皇死后，那大皇子聪慧，迟早会知道他娘死亡的真相。与其让他心怀恨意，长大后祸起萧墙，不若趁早斩草除根！”

“陛下，老奴是在为您排忧解难啊！”

东方羽沉默了片刻。

接着，他竟开始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这一切，竟是为了朕好啊！哈哈哈，为了朕好！”

“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