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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魏胜由衷道:“大哥赏罚分明,恩威并取。如此做法只会让军中上下一心,誓死效命。”
马扩也点头道:“魏统制说的即是,神武前军的将士是来从军杀敌的,而非是拿起斧子砍伐树木。可是四弟一声令下,全军上下踊跃参加,而且兴致高涨,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满,这便是上下一心的结果。古之名将,真正能做到这点又有几人吴起爱兵如子,为士兵吸吮脓疮成,致使将士一心,战无不胜,成就一生不败威名。四弟对足下关怀备至,能与将士同甘共苦,全军上下谁不感怀”
罗腾飞被夸的有些飘飘然的,笑道:“大哥、彦威妙赞了,我也只是做我因作之事而已,并未有任何独特之处。”
马扩赞叹道:“四弟最难能可贵就在这点,真性情,只作自己觉得应该做之事,从不考虑其他,丝毫没有做作之意,最能打动将士的心。”
见军中所有兵卒都在火堆旁取暖,谈笑。
罗腾飞兴之所至,走上前去叫喝道:“将士们,记得我们在城中缴获了金人的大批辎重,其中就有两千多头羔羊。今天高兴,索性不睡了,我们将那些羔羊给杀了举办一个篝火宴会任何”
将士齐声高喊,兴致高涨,当即杀羊、烤羊,军中上下将士如同一家人一般。
神武前军未必是南宋最强的军队,但上下齐心,绝对是南宋最有凝聚力的军队。
罗腾飞从睡梦中醒来,搓揉着朦胧的双眼,见时以近正午。昨日累了一宿,又忙活到清晨方才安睡,罗腾飞此刻依旧宿醉未醒的模样,坐了片刻,方才下得床来。
洗漱完毕,用过早餐,却听得左相张浚在营外等候多时的消息。
罗腾飞略微一怔,忙出营相请,将张浚引入了帅帐。
罗腾飞抱歉道:“罗某贪睡,让张相公久候了都是在下管教无方,营卫才未及时通传,实在惭愧。”这官大一阶压死人,更何况是宰执大臣之首的宰相。罗腾飞为人称不上圆滑世故,但也不愿无故得罪当朝宰相,所以这番话说的极为客气,但也只是口头说说,真若要他追究其责任,他却不会去干。
张浚友善笑道:“无妨,此为本相授意,无怪营卫。本相以知昨日一切,心知罗制置使必然疲累,不愿打扰,故而让营卫不必通传,等制置使醒来再说。”
罗腾飞笑道:“谢张相公体恤。”
张浚赞道:“无需多谢,只因是制置使的作风感动了本相,见到昨日一幕,见神武前军如此齐心,实在感慨万千。罗制置使治军有方,本相定然会向官家如实禀报,以表罗制置使的功绩。”
罗腾飞笑而称谢。
张浚又道:“罗制置使近日来打破伪齐,收复滁州,扭转战局,本相以一一证实,即日上表制置使功绩,并且已经上疏官家,让他任命制置使为淮南招讨使,全权负责淮南战事,一切已罗制置使的要求为准。”
罗腾飞大喜过望,担任了淮南招讨使这便意味着他可以调用淮南一切事物,有了极高的自主权利,可以放手大干一场。
张浚一脸的笑意,再度道:“此外本相也以督促户部侍郎,让他尽快将过冬物资运至前线,以补神武前军在军备上的不足之处。”
罗腾飞又度道谢:“相公大恩,罗某无以为报。”口中客套说着,心中却犯着嘀咕:“自己跟张浚仅有一面之缘,而是还是在朝堂之上,相互间说过的话未及十句,今日张浚的举动似乎过于热情了。”
本来因为马扩、刘锜的影响,罗腾飞对于张浚并未太多好感,此刻也不禁为他热情所打动,好感大生。
随即,张浚的下一句便揭露了他的想法,
张浚欣慰的看着罗腾飞,长叹道:“如今朝堂局势不稳,即便是左相也开始倾向主和,但见罗制置使本相却知,我大宋还有希望。”
第四部雄鹰展翅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听得张浚如此一说,罗腾飞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政治斗争。
主战派、主和派是朝堂中的两个极端,水火不容。
张浚将左相赵鼎视为主和派,显然充满了敌视之心。
张浚此刻对自己如此优待,愿以宰相之尊,等候自己,其意以是显而易见。自己是赵构最为器重的大将,自己的加盟,能够壮大他的力量,让他对付根基稳固的左相赵鼎。
略一沉吟,罗腾飞笑道:“相公妙赞了,官家是中兴之主。有他在,跳梁小丑,何足道哉。我大字不识得几个,除了打仗,对于朝中大事也不清楚。但我相信官家只有圣断,官家让我打谁,我便去打谁。”
作为一个武将,罗腾飞实在不愿意陷入所谓的政治党争中去。
一来,并不符合他的性格;二来,对于他的前途,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武将干政是最令人忌讳的事情,历史上岳飞跟赵构的关系也是因为岳飞的干政而渐渐由信赖,转为敌对。
赵构深知岳飞之才,有心将南宋王朝除了韩世忠、张俊的兵马外,余下所有大军交给岳飞一人节制。也就意味着岳飞节制的范围,包括了刘光世的行营左护军五万二千余,还包括仍为宣抚副使的吴玠行营右护军六万八千四百余人,以及杨沂中殿前司军约三万,加上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军一万二千六百余,总计约十六七万大军,加上岳飞本来的十万兵马,他能够指挥的军队高达二十六七万。
跟韩世忠的三万、张俊的七万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命令一旦下达岳飞便是当之无愧的南宋第一将。
可谓倍受器重,但岳飞时候冒然干政,却让他们的关系降低到了顶点。
这岳飞干政,自当是出于他性格的刚直和拳拳报国之心。
然赵构却不如此想来,赵构绝非是李世民、光武帝之流的明君圣主,他们可以理解麾下诸将的心思,乃至以海纳百川的心胸,谅解他们的过失。
赵构性格多疑,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他认为自己对岳飞是荣宠之极,有意将朝中的七成兵马交给岳飞统制,岳飞却不好好的干,却来干涉朝政大事。
莫非手握了兵权还不够,还想要来握政权
一位手握兵权的大将受到了如此怀疑,他的政治生涯基本上宣告死刑。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面对张浚的拉拢,罗腾飞开始了他的拿手绝技揣着明白当糊涂,故作听不懂张浚的言外之意,并且恶心的将赵构夸奖了一番,暗中表示了他的立场:他不加入任何党争,只“听”赵构的。
张浚脸色露出一丝遗憾,他也不能确定罗腾飞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但已经确认一点,他们不是敌人。罗腾飞无疑干涉政事,只要不与他为难,他们便不是敌人。
张浚也知多一敌人不如多一朋友也不勉强,两人相互畅谈,颇为投机。
张浚道:“接下来罗制置使打算如何对敌”
罗腾飞面露厉色,一座椅扶手,狠声道:“金狗残暴,在我大宋领地内放下无数罪恶,无论如何都不许他们从容而退,只要冬衣被褥运至。我即起麾下所有兵马,攻伐金狗。”
张浚大喜赞道:“我大宋若是人人都是制置使这番豪气,何愁金贼猖狂”他放下宰相之尊,诚恳道:“不知制置使有何要求,只要合理,本性定然上表官家给予制置使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