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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影子(二、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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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正准备沐浴,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腰间那条绣着诡异虫蛇纹路的腰带,动作带着一种慵懒的随性韵律。

外袍被轻轻褪下,搭在了一旁的屏风上,露出了里面单薄的白色里衣。

灯光将他脱衣的动作放大成墙上舞动的剪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圣洁与妖异之间的美感。

席初初:“!!!”

她此刻的感觉无比复杂且卧槽!

这影子术的“初体验”地点也太……尴尬了吧!

她只是想跟踪探查情报,没想观摩美男沐浴啊!

虽然这背影确实挺赏心悦目……阿呸!

她现在是动也不敢动,虽然影子本来就会动,只恨不得自己能暂时“瞎”掉。

这该死的术法,怎么偏偏是附着在影子上,还是在这种时候。

巫珩似乎并未察觉任何异常,他解开了里衣的系带,光滑的布料顺着肩线缓缓滑落……

席初初心中哀嚎一声,赶紧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个深具诱惑的身躯移开,拼命去听周围的动静,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冷静,席初初,你是来干正事的!

她不断告诫自己,但那种如同被踩在脚下,被迫围观“现场直播”的诡异感觉,还是让她这位见惯风浪的女帝,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窘迫。

……她不是不想立即离开,可这“影子术”一旦开始,就得待够半个时辰才能离开。

——

被迫“欣赏”完巫珩那一场美艳的沐浴场景,没曾想,他又掏出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诡异草人。

并且用一种低沉阴森的声音说:“阿昭,你逃不掉的……”

席初初一个激灵,意识猛地被抽离,瞬间回归了自己的身体。

她坐在极乐楼顶层的房间里,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那一股带着阴暗巫术气息让她脊背发凉。

“这狗东西,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席初初磨了磨后槽牙。

她想起那个制作精良的草人,嘴里嘀咕:估计不是诅咒就是扎小人用的吧,南疆男人果然可怕啊。

然而,席初初并不知道的是,在她意识离开之后,那间客栈客房内,还发生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就在席初初的影子悄然消散的刹那,正低头凝视草人的巫珩,动作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他那双妖异的眸子缓缓抬起,若有所思地朝着方才影子所在的墙角瞥了一眼,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方才……似乎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但那感觉转瞬即逝,捕捉不到任何痕迹。

他并未深究,或许是错觉,或许是这葬雪城本身弥漫的混乱气息所致。

他的注意力很快又重新回到了手中的草人上。

席初初没有“看”到的是——巫珩在说完那句充满占有欲的“你逃不掉的”之后,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对草人施加什么恶毒的诅咒或针刺。

相反,他指尖极其轻柔地抚过草人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在抚摸情人的面颊。

然后,在昏黄跳动的灯火下,他缓缓地、珍重地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将稻草人的额头贴在了自己微凉的唇上。

停留了足足三息的时间。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双妖异的眸子里,此刻漾动着一种扭曲却异常专注的柔光,仿佛他亲吻的不是一个粗糙的稻草人,而是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阿昭……”他又低声唤了一次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里面蕴含的复杂情感,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那不仅仅是一种执着的追逐,更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扭曲的执念……痴迷。

若是席初初看到这一幕,恐怕就不会简单地认为那草人只是用来诅咒的工具了。

那更像是一种扭曲的寄托,一种偏执的标记,象征着巫珩那早已偏离常轨、不容拒绝的“心意”。

席初初虽然对巫珩的意图有了初步了解,但拓跋烈那边的情况依旧不明。

席初初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精神,施展了第二次【影子术】。

这一次,她选择了拓跋烈作为目标。

意识再次经历那种被压缩、扭曲的诡异感觉后,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附着在一条被灯光拉得长长的挺拔的影子之上。

视野所及,是一家葬雪城常见经营酒水和皮肉生意的酒馆角落。

拓跋烈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方桌前,闷着头,一言不发地喝着酒。

他脚边已经东倒西歪地放着好几个空酒罐了,桌上的下酒菜却几乎没动。

他的酒量显然极为惊人,喝了这么多,身形依旧稳如磐石,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幽暗,仿佛酝酿着风暴。

而在他周围,那些夜晚出来“做生意”的美人们,一个个眼睛发亮,如同饿狼盯着肉骨头般,贪婪的目光在他健硕的胸膛、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上流连忘返,几乎要流下哈喇子。

拓跋烈的外貌和气质,在这葬雪城无疑是顶尖的,对于这些风尘女子而言,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极品。

然而,这块“骨头”却硬得硌牙。

之前有几个胆大的试图上前搭讪,还暗中想下点助兴的药物,都被拓跋烈一个冰冷的眼神,或者随手一挥便轻易打发了,甚至有两人还被他不耐烦地直接扔出了酒馆,摔得半天爬不起来。

这导致剩下的美人们只敢远远观望,心里盘算着等他彻底醉得不省人事,再去“捡尸”。

席初初作为影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葬雪城的这点劣根性,她再清楚不过。

可她现在是影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看着拓跋烈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仿佛要将自己溺死在酒精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期间又有不信邪的浓妆女子扭着腰肢上前,娇声唤着:“爷,一个人喝多闷啊,让奴家陪您……”

话未说完,拓跋烈甚至连头都没抬,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滚。”

那眼神甚至没有聚焦在她身上,但其中蕴含的冰冷煞气,却让那女子瞬间呼吸一滞,脸色煞白地踉跄退开,再不敢靠近半步。

席初初看得暗自咂舌。

好吧,看来指望他喝醉是不太可能了,这家伙的意志力简直像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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