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new)(1/2)
就这么在黑暗中待了大约有两盏茶的功夫,先前的剧痛才终于缓缓平息下来,江成月也从最先的惊恐中平静了少许,脑子飞速运转开来:
首先,是谁劫持了自己?!
这里是昆仑幻境三界禁地,能入内如此自如把握好时机跑去劫持人的,绝非泛泛之辈;其二,竟能斩得断华天上神锦袍上的灵线,就必须是持有混元级及以上级别神器的……天界的人么?!
为什么劫持自己?
难道是为了分开他和李云珩?现下自己被甩在这里半天没人理,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李云珩?!或许就是为了趁李云珩入了昆仑幻境最虚弱最不防备的时候好下黑手的?!
想到这里江成月又嘶吼着奋力挣扎了一波,结局还是一动不能动,他都快急疯了。实在无计可施,他又开始安慰自己:如果对方真的想要趁着李云珩不备下黑手来着,何必要费尽心机斩断上神的灵线分开他们?!老实说以自己现下的灵力和修为就算和李云珩绑一起没有多少助力不说拖他后腿的可能性更大……如果对方想谋害李云珩顺手把他也给宰了杀人灭口不是来的更严谨?
好吧,这两个问题都想不明白之后,他又开始想起先前看到那一连串震撼至极的幻境。如果那一连串的幻境真的都是李云珩的前世的话……这件事必然和李云珩的身世有关?!
如果李云珩真的是……从兮明的转世……
江成月蹙着眉在黑暗中抬起头来,实在五味杂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近三百年,他终于找到了从兮明转世的线索,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他激动得大哭一场。可是他叹了口气又疑惑的是怎么李云珩自己看上去非常不开心,这样……他以后要如何和李云珩相处?
江成月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也没放弃想要挣脱开来得到自由,他努力动了动身体发现只是身体着地的部分不能动了,看来对方的术法是施在地上的?刚刚四肢着地的时候地面那么坚硬,却很是平整,没有凹凸不平的碎石地面触感传来……那他现在便不可能是在昆仑山脉?他在哪里?他虽未曾见识过却听闻有些法力足够高的天界仙君们甚至拥有独辟空间的高阶术法,难不成他现下就跟妖精被收进捉妖瓶一般被人拘禁起来了?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难怪对方都没有现身来找他,或许忙着带着他跑路呢……又或许在和李云珩交涉?他猛然反应过来,难不成对方挟持自己是为了要挟李云珩?!他这是做了人质么?一想到还有这个可能就让江成月羞愧不已,他现下帮不着护不了李云珩也就罢了,当个累赘也勉勉强强能接受……但若是成了李云珩被人制住的软肋,就绝对不能接受了!
江成月奋力摆动身体能够动弹的部分,却怎么也挣脱不出被制住的四肢。他忽然灵光一闪记起自己怀中还放着当初宏元天尊给的那个乾坤袋,袋子里还剩下三张金色符箓和一张黄纸符箓……而这三张金色符箓其中就有一张支持空间传送的传送符。他若是真被人装进了什么法器中,靠普通瞬传术是出不去的,这一张却可以一用。
江成月兴奋起来,然后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又垮了下来——符箓是有……现下他动都动不了的状态下怎么取出来啊?!
他正愁眉不展,忽然觉察到什么,抽了抽鼻子,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传来,江成月蹙起眉头,总觉得这花香好像很有些熟悉?他一边搜肠刮肚一边闻见那香味陡然浓烈了起来,甚至浓烈到刺鼻,那刺鼻的香猛地冲进脑子,让他禁不住晕晕沉沉起来……江成月猛然想起这是那个“情人露”的味道!!!只是先前闻到的没有这么浓烈。回忆起先前那次他被这玩意儿整得有多惨,江成月这才反应过来,但是现下想要屏息憋气好像也有点儿太晚了吧?然后他便见一片黑暗中自己周身居然微微亮起了红光,他一惊,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是自己一双手的手腕位置发出来的,余光又瞥见好像脖子胸前也有……这几个位置让江成月心底陡然升起一阵危机感!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猛然袭来的强烈到无法忍受的剧痛便将他整个脑海神识都占满了,再分不出一丝一毫来想别的。
“啊啊啊啊啊——”实在不是他想这么没出息地鬼哭狼嚎,实在是那痛逼得他不得不高声惨叫起来。江成月周身七处锁魂封印的剧痛一同发作,然后他意识到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是那种挺不过去奔着要他的命来的疼。冷汗淋漓间他低头去看,却发现锁魂封印的红色微光中翻腾着奇异的咒印,好似火炭烙铁烫进皮肤里,他甚至不知是出于剧痛的幻觉还是真实的闻到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江成月本能般如同脱水的活鱼一样拼命扭动身躯,又哭又叫顾不得形象地涕泗横流满面狼藉,四肢脖子上的封印甚至在缓缓收紧,很快他便在剧痛和窒息中脑子昏沉起来,仿若很快就要失去意识一般。
这是对方要对他下黑手……还是,在警告李云珩?!
“唔……呜呜……”脖子上洛铁一般的收紧的封印让他连高声痛呼都做不到,惨叫声都卡在了喉咙里出不去。昏昏沉沉间剧痛难忍江成月无力地垂软在地上,瘫成一滩。
他贴在地面上已经因为窒息而嗡鸣不止的耳朵却在这时敏锐地感受到一声愤怒的震颤声响“轰”一声,逼得江成月颤了颤眼睫,勉力睁开快要合上的眼睑,嘴巴也因为极力渴望呼吸新鲜空气而徒劳地张大了。
就在江成月即将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好似紧闭的门扉窜进来一丝清风一般,他终于吸入了一点点空气,浑沌的脑子尚未反应过来,喉咙和肺给出了本能的反应,他剧烈咳嗽起来。对方施加在他身上的术法终于终止了,脖子上的束缚一点一点松开,呼吸也由艰难到顺畅,他张大嘴巴剧烈喘息。
锁魂封印的红光散去,剧痛也一点一点淡去。
好不容易等他喘匀了气,模模糊糊中好似幻觉一般听见一阵轻柔的脚步,身后有什么人缓步而来,江成月还趴在地上没能起来,四肢无力眼皮都好似有千斤重。过了一阵子,脚步在他身后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江成月有些疑惑,挣扎着想直起身,无奈努力了半天又瘫软下去。
他感到身后那个身影似乎俯身压了下来,顿觉有异,干涩的嗓子艰难发出声音,嘶哑警觉地问道:“谁?”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猛然扼住了他冷汗粘腻的下巴,扯得他被迫抬起头来,轻声带了嘲讽嗤笑道:“啧……可真狼狈。”
江成月在对方手指触到自己皮肤的一瞬间就绷紧了全身肌肉,待到那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简直脑子一炸,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又惊又惧,剧烈挣扎起来,无奈四肢依然被术法黏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想要回头,些微术法的灵光闪耀,一片昏暗中从他的角度却仅能看到对方衣衫上的麒麟花纹。
“放开我!”身体不能动,嗓子几乎发不出声,但擎昌君依旧用沙哑的声音警告的语气恶狠狠放话,试图震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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