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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烹油(new)(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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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珩心里便憋了一股劲儿,偏生就是不去找他,巴巴坐在房内望眼欲穿还越想越生气。他端坐着稳如泰山,面子上沉静似水,内心却翻江倒海烈火烹油。搁在膝上那只手,已经不自觉地攥了起来,青筋凸起,指节泛白。

最后实在心焦,心里在去找他和不去之间来回挣扎天人交战着,忽而“笃笃笃”几声敲门声,李云珩感觉身体仿佛已经条件反射一样猛然挺直了腰杆,从脊背到脑子一股欢快愉悦的激流冲击着,好似一道惊喜的闪电将先前所有的阴霾和愤懑全都劈散了一样,顷刻就拨云见日春风和煦了。

李云珩清了清嗓子,恢复一贯的平静的声线,问道:“谁?”

门外半晌没回应。

他的心又猛然一沉,刚刚那一波惊喜顷刻散得一干二净,心道:难不成不是他?门外越是没声他越是紧张起来,深怕传来灵越峰仆从陌生的嗓音。只不过一会儿,他已然受够了这种折磨,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阿珩……”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称呼。这两个字一出,李云珩那颗悬了半宿折磨得他坐卧不宁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他轻轻松了口气,走过去打开房门。

江成月抱着一个满是尘土的陶罐子,脸色有些白,月光下贯来嬉笑着没个正形的眉眼也带了几分悲伤,如星辰般熠熠生辉的眸子也似被雾气笼罩,看着他,微微勾了下唇,勉力笑道:“还没有睡呀?”

李云珩实在没脸像从前那般将“等你”两个字轻松直白地说出口,侧身让开房门,只道:“进来吧。”

江成月便闪身进了门。

李云珩掩上房门,回身见他已经将手中的陶罐“笃”一声放在了小圆桌上,拖了个花凳坐下,轻轻用手掸着陶罐封口的尘土,然后小心翼翼打开封层,酒香顿时四溢开来。

江成月转头对他苦笑道:“可以……陪我喝一杯不?今天晚上我特别不想一个人独酌。”

李云珩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见他半垂了眼眸,看着眼前的酒坛子,眼神中的悲伤不由叫他心底似被拧了一下,骤然一痛,便坐到他身边,将桌上两个倒扣的茶盏摆正了,递了一个到江成月面前。

江成月含笑接过,对这酒的来历也解释了一番:“当年灵越峰被烧的也就表面上这些楼宇,悬崖半腰用来储酒的小酒窖还在……那时候忙着报仇,也顾不上启开来看一眼。没想到隔了百多年……竟然还在。”他为李云珩和自己各斟了满满一茶盏。

李云珩端起杯子看着盏中淡绿的酒液,微微勾了下嘴角,问道:“是他酿的么?”

江成月放下酒坛,道:“那你可猜错了,兮明哥不饮酒的。他觉得饮酒作乐都是放纵,有碍清修。虽没有明令禁止整个灵越峰门下弟子饮酒,但大家都不愿惹他不快,久而久之……也就没人会喝了。这个,是肖平酿的——你还不认识他是谁吧?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也算是我挚友之一,绝对的生死之交。他后来……死在广陵了……就在我……”后面半句许是实在太过沉重,江成月并没有说完,但李云珩又如何能不了解?心中又是骤然一痛。

两人相对无言,房中寂静无声。李云珩执了杯,轻抿了一小口,轻道:“好酒。”

实则上,李云珩根本不懂品酒,他也是个不喜酒的。饮酒作乐是放纵,借酒消愁是懦弱……关于这一点他倒是对从兮明的观点颇为赞同。便是他和他分开那一百五十年里最难熬的时候,他也没有借助外物麻醉自己的经历。曾经他甚至认为,他皇兄留给他的,便是痛彻心扉相思如狂,也是弥足珍贵的。

可是……此情此景……李云珩不介意违心地说句场面话。

江成月闷不吭声也执了杯,抿了一口,辛辣刺喉,又带了点儿草药的清香。本约好窖藏时间够了后一同起坛畅饮的人中,最后只有他一人喝到了。所以他才会说特别不想一个人独酌而拉了李云珩同饮。

李云珩并不擅长安慰人的话,但江成月难得的沉默让他心里堵得酸涩无比,无法可宣泄……便只能陪着他沉默。

好在,江成月沉默的时间并不长,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勉力恢复了微笑对李云珩道:“我先前入昆仑幻境前曾允诺于你,会原原本本将我之前的事情都告诉你的……现下才知晓,你怕是早在昆仑幻境中就知晓了个大概了吧?”李云珩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江成月自然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笑了笑又道,“阿珩要是不介意我絮叨,还想听的话,我就将之前的事……全部都和你再说一遍。”

李云珩郑重点了点头:“好。”说着放下了手中盛了酒的茶盏,正襟危坐地挺直了腰杆。

江成月端了杯子,将盏中酒液一口豪爽饮尽,重新斟了少许,才缓缓道:“嗯……从哪儿开始呢?不如从我娘亲过世之后,我被我父亲找到,带回广陵开始吧。”

彼时江成月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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